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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聶芙妘發現兩人更加不對付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秦舒澤做好了早飯，豐盛得聶芙妘咋舌，有燕窩粥，芙蓉蛋羹，還有雞絲粥和小籠包。
“這哪裡吃得完？叫上綠芽一起吧？”
聶芙妘想到面如鍋黑的綠芽，心生無奈。
“我陪你吃，我胃口大得很，你甭管她，她已經吃過了。”
秦舒澤將燕窩粥擺在聶芙妘跟前，自己夾起一個小籠包吃起來，手藝還沒退步，很是滿意！
“秦大哥也會給家中的妻妾們洗手作羹湯嗎？”
聶芙妘喝了一小口燕窩，味道很不錯！
“她們除了打馬吊，就是買買買，沒空吃我做的飯菜。我是空有一身技藝，無人欣賞啊！你可要給我面子，將它們吃個乾淨才行。”
秦舒澤一番話把聶芙妘逗笑了。
綠芽替聶芙妘收拾好屋子，立刻來盯著秦舒澤。
聶芙妘吃好了，秦舒澤掃尾中。
綠芽：“公子這是三日未曾吃過飯嗎？”
誰家好人一大早吃十幾個包子外加兩碗雞絲粥的？分明就是想吃夫人剩下的。
“本公子的事你少管！”
秦舒澤想起她昨日的話，氣得牙癢癢——“你問我是誰？你連我家夫人姓什麼都不知道！”
“嘁！”綠芽收拾好碗筷，揚長而去。
秦舒澤面上無光，扭扭捏捏地問：“我能知道你的姓名嗎？”
“這……”聶芙妘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可霍晉不說，她怎能……
“不礙事，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理解，我能理解的。”
秦舒澤不想為難她，旋即轉移話題：“你打算在這裡長住？”
“還不確定。”
“溫青瑤”已死，南宮掣興許不會懷疑，但是君臣之間，恐怕已有嫌疑，最讓聶芙妘擔心的，還有一事，那就是小溪的藥丸子，積分所剩無幾，她該如何是好？
“將軍什麼時候歸來？”
“沒那麼快，他去談判，沒有得到理想的結果，不會歸來。”
秦舒澤對霍晉的動向還是比較清楚的，“你想見他？”
“我還沒想好，秦大哥先替我保守秘密行嗎？”
她得想一個萬全之策，能再度懷上霍晉的孩子，又不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好。”
秦舒澤答應得乾脆，讓聶芙妘有點意外。
“他若得知你活著，再查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恐怕要找那位拼命！”
秦舒澤的擔憂，聶芙妘明白，雖然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自己和南宮掣對上，但是狗皇帝真的不值得信賴。
哪怕她只是將軍府的侍妾，皇帝也不能隨意欺辱才是。
分明沒把霍晉當一回事，又或許，狡兔死，走狗烹。霍晉功成身退時，難保狗皇帝不會……
聶芙妘不敢再想，若是懷上霍晉的孩子，是否該將溪兒也偷出來？
“你別憂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秦舒澤出言打斷了她的思緒，聶芙妘有點不好意思。
“多謝……”
“你整天對我說謝，不如存著，年底結賬。”秦舒澤揶揄道。
“好。”
聶芙妘莞爾。
秦舒澤離開後，聶芙妘見到了消失已久的聶楠亭。
“二哥怎知我在此處？”
“我正想問你，為何躲在這裡？”
聶楠亭不答反問。
聶芙妘垂下眼簾，“二哥還是如此，不屑於向庶妹解釋，卻又想要從我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比如她不記恨嫡姐，再比如，她從未對聶家有過怨言。
可惜了，她今日不會讓他滿意。
“妘兒，聶家就算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那也是為了大局，為了家國大業。”
“二哥不是說父親利用我，聶家不值得我拼命嗎？”
聶芙妘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二哥可真是，一時一個樣啊！”
她都不知道，聶家還有什麼是值得自己信任和依戀的。
“我那是不想你犧牲自己！”
聶楠亭惱了，一把抓住聶芙妘的肩膀，“你只告訴我，如果有朝一日，我想讓你對付霍晉，你會如何？”
“我不會替你害他，也不會替他殺你，這本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憑什麼傷得了他？又憑什麼傷得了你！”
聶芙妘想掙脫他，奈何他力氣太大。
“你明知道，二哥從小最疼的就是你。”
聶楠亭鬆開她，不知道那個乖巧懂事的妹妹是何時脫離掌控的，這種感覺，他不喜歡。
他從前待她甚至超過嫡親的妹子，為的就是讓她在家中感受到一絲親人的溫暖，不要在痛苦中艱難生存。
父親表面公正，實則偏疼嫡女，其餘人更不必說，嫡庶之別，看得比什麼都重。
更何況，她可能根本不是聶家人。
“二哥的恩情，聶芙妘唯有來生再報。”
她竟然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聶楠亭差點忍不住給她一巴掌。
想到聶芙妘可能已經知道他曾想害她流產，聶楠亭又下不去手了，只能甩臉走人。
等他離開，聶芙妘才發現眼中蓄滿了淚水，她仰起頭，笑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為那為數不多的手足親情流淚。
等秦舒澤再來，他發現聶芙妘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淡漠，性子越發沉穩，也沒有以前愛笑了。
“秦大哥，將軍若是歸來，會和同僚去什麼地方慶賀？”
“你是說……消遣？”
聶芙妘小臉通紅，秦舒澤大概猜到是什麼地方，但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
“你能帶我去嗎？”
“你不會想抓姦吧？沒那個必要，他……”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聶芙妘連連擺手，“我只是有非見他不可的理由，但是不能讓他知道，伺候他的人是我。”
這下秦舒澤更暈了，簡直一頭霧水，“你想冒充，扮成樓裡的姑娘？”
這個太難了，霍晉從來不留宿。
“嗯，只要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就足夠了。”
聶芙妘點頭，臉上的熱意遲遲不退。
秦舒澤一個勁搖頭，“不行不行，他一定會識破你的身份，而且……對不起，我不能幫你。”
聶芙妘眼裡的希冀褪去，換成歉意，“我知道，讓秦大哥為難了。”
秦舒澤還想說話，綠芽過來了，他只好收起滿腹疑慮，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