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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失控的千代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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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武裝偵探社並不容易,更何況現在的千代千里心理身體面臨了雙重打擊。

這也成功的讓千代千里整個人昏昏沉沉抵達極限。

真不愧是亂步啊,一切皆在他的預料之內。

嘴角殘留著絲絲血液,渾身發冷,脊背上冒著冷汗的千代千里,此時還有閒情雅緻思考江戶川亂步留給自己的紙條。

值得慶幸的是,在橫濱遇見幾個重傷瀕死的人很正常,沒有人願意去多管閒事,只要不走步行街或者是大道。

在大多數小巷子裡,橫濱人遇見千代千里這種人有99%的可能性均是無視。

這是幸事,也是不幸,比如現在,千代千里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此前,千代千里從未覺得夏日的風是如此的寒冷,血液的流失是如此的令人窒息,他昏昏沉沉的,想要倒地不起,卻靠著意志力拼命的支撐。

“要抓緊回武裝偵探社,至少偵探社裡是安全的。”

千代千里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但千代千里無暇顧及這些,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似乎已經到了下午。

天上的太陽烤的人暈眩,但千代千里仍然因為血液流失而寒冷,這是一個很矛盾的感覺。

糟糕,有些扶不住牆了,千代千里昏昏沉沉地靠坐在小巷子的一個牆角邊,經歷了倒下之後,千代千里就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抱著女孩起來了。

似乎過去了許久,又似乎過去了不久,風吹著街道旁散落的樹葉刮向千代千里的眼前。

此時的千代千里渾身被汗液浸溼,原本凌亂蓬鬆的髮絲,緊緊的貼在了千代千里的臉上,此時的千代千里已經神情恍惚,昏昏沉沉的什麼都思考不了了。

“社長!往這邊走,千里應該會走這條路。”

似乎,有什麼聲音?

眼神迷離的千代千里靠在牆角,只覺得剛才隱隱約約聽見的聲音有些莫名的耳熟,但是他的大腦似乎不允許千代千里繼續高速運轉下去了。

不多時,千代千里的眼前,就出現了兩個人,他迷茫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恍惚的覺得這些自己是認識的。

然後又是定定的觀察了幾秒鐘,啊,怎麼可能不認識!

“亂步,社…”

驟然而來的身心放鬆,讓千代千里還沒有說完話,便直挺挺的暈倒了過去。

“啊啊啊,千里!”

江戶川亂步眼睜睜的看著千代千里昏厥在地,也不由得為他抹了一把汗。

其實,千代千里大機率會因為這個任務受傷江戶川亂步是知道的,但是能傷的這麼嚴重是江戶川亂步壓根沒有想過的。

否則,江戶川亂步根本不可能放千代千里一個人過去。

不過這些話再怎麼說都晚了,此時的江戶川亂步和福澤諭吉只想快點把千代千里帶回武裝偵探社。

而一旁的江戶川亂步則計算著要早日把森鷗外家的與謝野晶子坑…(劃掉)邀請入武裝偵探社。

言而總之,江戶川亂步與福澤社長飛速的把兩個人一同帶入了武裝偵探社,並開始動用熟練的方式為千代千里包紮傷口。

基於福澤諭吉曾經的殺手身份,外加武裝偵探社本身就有各色各樣的藥品,千代千里受到的是外傷的三重buff疊加,很快千代千里就被裹成了一隻木乃伊。

讓我們恭喜千里進皆為千代•木乃伊•千里•條。

只是現在的千代千里相對於外傷而言,更加令人束手無策的是千代千里的異能力副作用。

其實,不論是江戶川亂步還是千代千里都摸出了一些規則。

但是由於這些規則不是很完善,更不是很準確,兩個人都非常默契的選擇了閉口不談。

僅是目前而言,反噬作用也僅僅是對於千代千里的精神本身造成傷害。

而且在傷害被造成的途中旁人是無法干涉的,具體出現什麼事宜,千代千里沒有跟自己說過。

此前的千代千里一共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千代千里夢見兄長與摯友那一次,第二次就是千代千里遇見校園霸凌那次。

但不論怎麼說,都有些麻煩。

而就算是江戶川亂步,此時已經可以把一切事物分析透徹了,江戶川亂步也沒有任何機會去告訴千代千里這些事情的緣由和經過。

更何況江戶川亂步目前還沒有辦法。

“亂步?”

福澤諭吉看著千代千里昏迷的模樣,然後又看了看江戶川亂步一臉憂愁,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的社員。

都讓江戶川亂步成這個表情,擔心成這樣,估計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

“社長QAQ。”

此時,看著江戶川亂步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福澤諭吉一整個人都懵了,他有些笨拙的哄著江戶川亂步。

大大的腦袋裡充滿了大大的問號,現在已經從並不輕鬆的事情升級到九死一生了嗎?

“千里如果沒有成功從幻境裡面出來,那千里就真的死在裡面啦!”

把這句話說完的江戶川亂步把自己一整個人埋在一旁的靠椅上,零食也不吃了,就等著千代千里醒。

開玩笑!亂步大人才不相信千里會隨隨便便死在這裡呢。

所以千里一定要醒過來,不要被幻境裡面那些東西迷了眼睛,那些全都是假的,假的!

但是我是真的,我和社長都是真的,所以千里一定要回來呀。

而剛才暈倒的千代千里:

這是哪裡?

我是誰?

我似乎失憶了?

這是一隻雙眼迷茫,安安靜靜的躺在手術檯上的千代千里。

我有些奮力的掙扎著四肢,試圖扯開禁錮在身上的醫用束縛帶。

不過這些東西似乎並沒有那麼好掙扎的出來,至少我目前的所有可用方案不是成功機率極小就是需要有人的前來協助我完成。

顯然,就目前來看,這兩種方法成功的可能性都非常非常的小。

“別掙扎了,沒有用的。”

忽然,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我有些茫然的四處張望,拼了命的也沒有找到另一個人的方向在哪裡。

“別找了,我在你後背,你根本抬不起頭的。”

那道女孩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天說出了一句話。

“這是,人體實驗室?”

說實話,我討厭人體實驗,非常非常非常的討厭人體實驗。

我有些不記得以前的記憶了,但是這種概念似乎是牢牢的刻在我骨子裡一樣,以至於現在的我也厭惡這種東西。

“嗯…對。”

她回覆的聲音很平靜,而嗓音裡也透露著濃重的無奈感,似乎已經認命了,又似乎還在期望著什麼。

“我們大概多久之後能被放回去?”

就算是人體實驗也沒有道理,一直把人丟在手術床上放著不管吧?

就算是要清理實驗品,也是應該給一槍或者是打一針,直接送人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而不是平白的把人丟在這裡。

“還在觀察期,幾個小時後,如果沒死,大概就能活著出去,你是剛到這裡來的。”

她這樣回答,用的是疑問句,卻偏偏把話說成了陳述句,言語中滿是肯定。

“是,雖然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可能到達一個實驗室裡面來。”

我這樣吐槽的似乎是並不擔心自己會遇見什麼事情,亦或者是死在這場實驗裡面。

縱使手上的傷口仍然在隱隱作痛,我卻感覺不到焦集,唯獨感覺自己此時出奇的平靜。

“說到這個,除非剛出生就被用作實驗體的人否則誰會知道這些事情?”

她冷哼一聲,隨後她的情緒開始低落,隨後又迅速的平靜了起來,彷彿剛才有一瞬間,低落的人不是她似的。

此時的千代千里竟出奇的想要去安慰一下那個女孩,想要輕輕的抱一下她,稍微給她一點點溫暖。

我與那個女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拼命的用自己的方式慢慢的熬過這一場,堪稱絕世酷刑的藥劑注射。

其實在剛剛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就開始四肢乏力,頭腦眩暈,死活都抬不起什麼力氣。

不過說到這個按那個女孩的說法來的話,就是我們仍然在觀察期,仍然被別人緊密的關注著。

所以我們在這邊談話,居然沒有人管嗎?

在我的印象裡,實驗室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地方,實在是沒有想過,居然沒有人管我們在空曠的實驗室裡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著自己曾經見過的一些奇聞往事。

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她在講,我在聽,偶爾我會自然而然的去補上來兩句,但又不知道自己這本能的反應從何而來。

畢竟我或許已經將曾經的故事忘的七七八八了,著實不知道這些東西我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

不過就在我在進行一陣頭腦風暴的時候,又忽然的釋然了。

按照那群科研瘋子的性格來看,估計只要得到想要且滿意的結果就足以了,你會在意一個小白鼠的死活嗎?

你會在意這個小白鼠在臨死之前嘰嘰喳喳的說了些什麼嗎?

不會,當然不會。

在那群科研瘋子的眼中,我們就是那個小白鼠,任人宰割,而小白鼠在死之前說幾句話也不是什麼違規的行為,更何況根本就沒有時間的情況來說,直接放任我們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提前被放了下來,臨走之前回頭看了她一眼,是一個身體纖瘦,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少女。

她看起來非常營養不良的樣子,整個臉色也有些憔悴,更是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此時的她已經被藥品折磨的暈了過去,這也是我剛剛不論怎麼找他訴說,她都一言不發的原因吧。

我張了張嘴,莫名的有些頭疼,又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忘記了什麼呢?

哪怕思考了良久,我也仍然沒有想起來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東西,因此也就乾脆沒有去想。

我沿途被人帶回走過了一個堆滿籠子,而每個裡不足一平方的空間,卻分別在每個平方的空間住著幾個人的大型平層樓板。

幸運的是,由於我一能力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我的房間並不在這個地方。

我不知道他們帶我過來,是因為下馬威還是因為什麼別的,總之我就這樣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籠子,看著或許昏倒,或許傷痛,或許眼神麻木的人面前。

一直到最後,我甚至有些不忍心去觀看他們了。

等等,我為什麼會自然而然的認為我的技能力擁有特殊性重要性?

我一定忘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包括我的異能力在內。

我剛才還仔細觀看過手踝處的傷口以及身上的傷口,這或許是我第一次接受這種程度,亦或者是說這是我第一次被帶進這個研究所。

並且我曾經大機率很少受傷,而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手,唯有書寫的地方磨了一層薄薄的薄繭的模樣就更加令人驚歎了。

最終我躺在潔白的大床上,昏昏沉沉的在腦子裡盤算自己大機率的身世背景。

1.要麼我家非常有錢,要麼我非常受寵。

2.我大機率是被縱容長大的,而且學識不低。

3.我應當是作家,漫畫家或者是插畫師一類的職業,且大機率有兼職。

4.我本人應當擁有組織。

但是這裡就推出了許多疑點,第一作為非常受寵且擁有組織的我,為什麼沒有被人四處尋找?

被我加入的組織大機率是不容小視的,不可能,我失蹤了之後就無動於衷。

這樣的組織,我應該也不會加入。

然後就是我的父親母親或者是家人朋友什麼的,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過來尋找過我這很沒有道理。

組織和家裡人都沒有找到,要麼是這個組織,實在是太隱秘了,以至於旁人都找不到,要麼就是這個組織足夠厲害,能有讓人睜眼即瞎的能力。

但是說實話,這兩種可能性我真的一個都不想知道。

然後,接下來就是我為什麼會到這個實驗室裡面。

我不認為我自己本人會主動過來,除非我是救什麼人,或者是需要達成怎麼樣的目的。

但我自認為不是目中無人的那一款,每次到一個新的地方,肯定會仔細評估危險性,一般不是高位截癱,癱瘓,死亡什麼的,我對此都接受良好,畢竟在我的潛意識裡面,受傷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因此,至少我大機率不會死在這裡,也不會留在這裡,我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但我對人體實驗實在是接受無能。

對於這點,我選擇自己的生理反應,比如嘔吐。

這群醫生看的多了之後,就感覺有一股十分噁心的異味,夾雜在我的嗓子裡,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

我的頭腦又開始發昏了,我一整個人都被埋進了被子裡面。

時間和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著,我幾乎重複著沒有未來,也沒有一絲一毫情緒波瀾的模樣。

雷打不動的每週被拖進一趟實驗室,但是對於其他方面,相比於其他實驗題來說,我要好的太多太多。

比如獨立的房間,比如我的屋子裡,甚至還有紙和筆,以及衛生間。

這或許是外面那群人想都不敢想的吧,因為我過來就是異能力者的原因嗎?

在這個純白且沒有鬧鐘的房間裡面,我對於時間的概念十分模糊。

純白色的屋子裡沒有窗戶,沒有鐘錶,甚至沒有空調,這或許會讓夏天的我成功熱死在這裡吧。

我對此保持沉默態度。

但是由於時間概念的原因,我開始一步一步的往紙筆裡面記錄一些東西。

從日記到自己想象的書。

【今天是我來到實驗室的第128天,這也是我第19次進入實驗室,幸運的是,他們對於我的身體似乎還有所顧忌。

讓我不至於和其他實驗體一樣,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在實驗臺上。

不幸的是我跟那群實驗體大概也有相像的地方,等到他們什麼時候出現了研究成果,我大概也與他們大差不差吧。

我今天似乎腦子裡面有了一個莫名的想法,我想要寫一些文學類的書籍,哪怕是為了慰藉自己。】

於是就這樣,我動筆了,而這樣的我卻在第一個字卡殼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我的雄心壯志,只能說膽子還挺大,完全沒有想好是什麼東西,什麼劇情就開始往書裡面填寫東西。

尤其是在我本人失憶的狀態下,這種感覺就顯得越發明顯。

先為我的書起一個書名吧,叫什麼好呢?

這個問題追隨者,我從日出到日落,從萬里無雲到瓢潑大雨,但是又過了一兩個星期,我仍然沒有想好小說的名字應該叫什麼,這件事情也被由此擱置了下來。

又一次我被帶上了實驗臺,這是第21次,我有些痛苦的忍受,醫生在我的身上注射著各種各樣的東西,而我也只能咬著牙就當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

而這一次,我出乎所有人所料的暈倒在了病床上,而在我暈倒之前的那一瞬間,我似乎從自己昏昏沉沉的腦子裡辨別出來了兩個字。

【妄想】

我的書以後就叫妄想論吧。

我這樣思索著,但是本就離我遠去的記憶卻如同洪水般衝向我湧入海底。

我對自己本人被自己的異能力困在異能力裡面,保持原有態度。

異能力什麼的本身就是個bug,雖說被異能力坑了的人是極少數,但是我不拒絕成為這一個極少數的其中之一。

“妄想論。”

我十分果斷的在自己的異能力裡面開始套娃,直接拿妄想論吞併了大部分的幻境,然後把幻景裡面本該認識的人或是不認識的人,通通放了出來。

哪怕他們不是活的,哪怕根本就沒有可能, 但我還是去這樣做了。

人在救贖旁人的同時,也在救贖自己,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貫徹如此沉默的瞭解了這一句話。

我清場的速度並不慢,總之,沒過兩天,我的人生劇情似乎就要落幕了,而那艘船抵達的地方是我的詩和遠方

這樣的時間似乎過去了許久許久,一直到整個實驗室內血流成河,一直到實驗室,一整個被捏了個粉碎。

而此時的千代千里才開始悠悠的轉醒,有些奮力的想要把自己從床上支撐起來。

然後被背後留下的那一長道傷疤刺痛之後,把自己一整個平鋪在床上,什麼也不想說。

“社長,快看千里醒啦!”

此時此刻的千代千里,才發現原來剛剛縮在板凳旁邊上面那個小毛球到底是誰家的。

然後千代千里就在那裡面發現了自家的同事。

“亂步?”

千代千里,迷茫的頭上冒出了兩隻問號

“你直接一整個人暈倒在小巷子口啦,如果不是亂步大人,恰巧回來你就要死掉了。”

江戶川亂步這樣說著,眼神卻還是不免的,有一些些的擔憂。

“所以說有亂步在,我才不怕呀。”

說到此處的千代千里不由得笑了笑,溫和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江戶川亂步,而此時此刻的千代千里也一整個人都平和了下來。

“哼哼,名偵探會保護千里的。”

“說到這個經歷過這一場之後,我反倒是覺得我的精神狀態比以前好多了。”

千代千里這樣對著江戶川亂步發起了一支愉快的閒聊。

而江戶川亂步見招拆招,送了千代千里一堆,還帶著梗的表情包,直接把千代千里一整個人搞迷茫了。

“說起來,千里在幻境呆了多久的樣子啊?”

江戶川亂步其實也有點好奇這個事情,畢竟裡面和外面不僅溫度不一樣,而且其實千在千里自己也有點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

在擁有異能力之後,失憶並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異能力,好傢伙,這都事什麼。

“大概是不到150天的樣子。”

到了最後,千代千里其實並不常去親自帶兵領陣,反正異能力實驗所裡面的異能力實驗體恨他們的大有人在,如果不是被死死壓住,想要殺人的心估計早就有了。

而千代千里的手裡則不想沾染鮮血,於是千代千里十分愉快的選擇了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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