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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
阮音被拉著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幸好只是輕微的擦傷,沒有什麼大礙。
但夏念語的情況卻非常不好,她直接被推到了急診手術室裡。
“病人失血過多,現在已經進入休克狀態,現在急需進行輸血。”
阮音等在手術室的門口,醫生一臉焦急的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阮音立刻走上前,漂亮的臉上滿是擔憂。
“病人是RH陰性血,血庫裡面沒有這種血型,如果二十分鐘內找不到合適的血漿來源,那隻能……”
只能下病危通知書了。
阮音的手肘,膝蓋肩膀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擦傷,她的行動有些遲緩。
聽到醫生的話,她慌張的將袖子攏起:
“抽我的,我就是RH陰性血型。”
***
*
VIP病房內。
床上的女孩緩緩的睜開眼眸,她的嘴唇蒼白,仍舊戴著呼吸機。
她旁邊的床上,阮音正緊閉眼睫安靜的躺在那裡,好像睡著的天使。
剛剛她都聽到了,是阮阮給輸的血,醫生明明說只能輸400毫升多會危及生命。
可是笨蛋阮阮非要醫生抽600毫升。
她又救了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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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語視角】
我從小就有一個秘密。
我一直很羨慕那個叫阮音的女孩,她很漂亮,學習也很好,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
不像我,爸爸媽媽不喜歡我,哥哥姐姐們也都欺負我。
幼兒園小朋友都要體檢,我跟她分到了同一組抽血。
“阮音,RH陰性血型。”
“夏念語,RH陰性血型。”
我很驚訝,竟然有除了哥哥,跟我是同樣的血型的人。
而且還是她。
我姓夏,帝都夏家的夏,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是嬌寵著長大的小公主。
但其實我的出生,不過就是哥哥的移動可再生的血庫。
我哥叫夏陸,他患有先天性甲型血友病,也就是先天性凝血障礙。
一旦流血,就很難止血,普通人的一個小傷口都有可能要他的命,所以我要隨時隨時隨地,只要哥哥需要,我就要給他輸血。
媽媽眼裡只有哥哥,爸爸眼裡只有工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關心我。
以前我覺得活著很沒意思,但是死掉的話我又怕疼。
直到後來,我找到了一個特別想做的事情。
那就是和那個明媚漂亮跟我擁有同一血型的女孩做朋友。
她總是很高冷,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小孩子,就算我給她糖果,她也不要,還說她不喜歡吃糖。
“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看書。”
“還有呢?”
“喜歡有很多錢。”
“要多少錢才可以和你做朋友?”我一臉認真的問她。
她撲哧笑了一聲,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笑。
“2000億吧。”
2000億太多了,我每個月的零花錢只有十萬。
為了能和她做朋友,我晚上偷偷不吃飯,也不買小熊筆記本了,山茶花小蛋糕也不吃了,我攢了好久,一個月才攢了十萬三千零二十一塊錢。
“這些給你,可以跟我做一個星期的朋友嗎?”
她沒有接我的錢,而是笑著對我說,可以和我作朋友。
太好了,她在幼兒園沒有其她的朋友,只有我一個。
我是她的唯一!
阮阮不太喜歡說話,有時候像個大人,所以我大多時候都很安靜,如果太鬧騰的話,可能會被她討厭。
幼兒園畢業,上了小學,我們還是在一個班裡。
她學習很棒,好像什麼都懂,所有考試都難不到她,每次都是第一名。
我要很努力才能在排行榜上離她近一點。
有一次,哥哥不小心走路磕到了腿,血流不止。
管家直接把正在上課的我接了回去。
看我匆匆忙忙的回家,她給我發資訊:
“夏夏,你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不想讓阮阮知道我是不受寵的大小姐,她的家世那麼好,要是知道我其實只是個血奴,肯定會嫌棄我。
“沒事,我哥哥生病住院了,我來看看他。”
後來我回到學校,因為抽血我的臉色十分蒼白,她看出了我的虛弱,一臉的擔憂說道:
“你臉色很不好看,是生病了嗎?”
“我沒事的,可能是有點低血糖。”
其實我是因為失血過多。
第一次被抽血,我隱瞞的很好。
但夏陸叛逆而又頑皮,經常弄傷自己,所以要我一次又一次的進醫院抽血給他。
“哥,你可不可以保護好自己,我不想再去醫院了。”我不得不乞求夏陸,讓他愛惜自己的身體。
再這樣下去,阮阮一定會被發現的。
“夏念語,你有什麼資格說不,你出生本來就是為了服務我的!”夏陸一臉不屑的反駁我。
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我是夏陸的妹妹!
要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夏陸就好了!
就這樣我一邊偽裝自己低血糖經常去醫院,一遍陪在阮阮身邊。。
直到有一天,我被抽完血,回學校時直接暈倒在操場上。
醒來時的時候,我躺在醫務室的床上,而阮阮一臉擔心的望著我。
她的眼神中有我看不懂的複雜。
我想張嘴想解釋掩蓋什麼,只見她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放進我得嘴巴里。
“低血糖,吃一顆糖會舒服點。”
我到如今都不知道,校醫是怎麼跟她說我的情況的。
我只知道,從那以後,她的口袋裡會常常放很多糖果。
都是為我準備的。
**
*
後來一次春遊,小學部所有的學生都在一起。
夏陸有血友病,本來媽媽是不讓他去的,但拗不過他非要去。
“小語,你要照顧好你哥哥。”媽媽一遍又一遍的叮囑我。
明明哥哥比我大兩歲,卻還要我照顧他。
我討厭夏陸。
一路上,夏陸一直問我要錢,媽媽說他不能吃垃圾食品,讓我看好他。
要是他受傷了,或者吃壞身體,第一個捱打的就是我。
夏陸負氣的離隊了,我還要去找他,不然今天回去那手臂粗一樣的藤條就會落在我身上。
夏陸一個人坐在小土坡上生悶氣,他總會用這種任性的方式威脅我妥協。
“你跟我回去,我答應給你錢。”
只要小心一點,不被媽媽發現就沒什麼問題,這種事情我已經幹過很多次了。
說知道他一把把我推在地上,搶走我的書包。
夏陸最近迷上了網路遊戲,大把的錢往裡面充,所以被媽媽扣光了他這個月的零花錢。
我已經給過夏陸很多錢了,包包裡面沒有什麼錢,只有我做給阮阮的壽司。
“那裡面沒有錢!”
但他根本不信我的話。
我追著他,拉住書包的一角,沒想到他直接從小土坡上絆倒了。
我看見夏陸的頭被樹枝刮花,流血了,而且他馬上就要從這個小土坡上掉下去。
這種小傷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沒什麼,但血友病先天性凝血障礙,要是不及時救治,會因為流血而亡的。
“夏念語,這個死丫頭,快救我啊!拉我上去。”
我也慌了,夏陸每次跟我在一起受傷,我都會捱打,因為我沒有保護好哥哥。
我伸手想去拉他,但俯身的瞬間,一股陰暗的心思突然湧向我的腦海。
我看了一眼四周。
夏陸是因為負氣離開的,他的書包在營帳那裡,所以沒有任何聯絡通訊的工具。
現在四下無人,如果夏陸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夏陸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四周,眼底閃過一抹慌張。
“妹妹,我流血了,你快救救我。”
我漠然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救他。
如果夏陸被救回去,肯定又要抽我的血,還會被媽媽打。
如果這次夏陸死了……
“妹妹,我是哥哥啊,你快點救我上去,我會跟媽媽說,讓他不要打你,是我自己摔倒的。”男孩的眼淚撲簌簌留下來。
就在這時,一陣溫和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夏夏,你在這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