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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了!
她又不是沒錢!
當了黑幫大姐大!
為什麼，不動用關係去找我?
我沒想認她，拉著白靈微微顫顫向前走。
“小皓，我知道你恨媽。可是媽也有苦衷，你能聽我解釋嗎？”
“不想聽!我爸和我媽在我心裡，早就死了。”
“要媽跪下求你，你才肯原諒媽麼？”
我愣住，轉身把衣服一脫，把身上的傷口指著給她看:
“我十六歲，為了謀生，被吳胖子賣去了M國當了六年僱傭兵。你知道我這六年我是怎麼過的麼？”
梁九妹和白靈看著我身上的疤痕，不由得又捂嘴而哭。
“這六年來，我每天都做著噩夢，夢見閻王爺天天向我索命，說我罪孽深重!”
“如果我有父母，我又怎麼會被賣去當一個殺人機器?”
“好不容易在戰場回來，可是我從小長大的孤兒院又蕩然無存了。院長沒了、老四和老六也沒了……”
“我曾經發誓，說要好好報答院長，可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如果我有父母，我就不會認識院長，也就不會欠下這筆無法償還的養育之恩!”
我連說數句。
把這些年的痛苦、無助、委屈都說了出來!
梁九妹泣著淚，邊走過來，邊說:“媽對不起你。媽以前不是沒找過你。可是媽坐了五年牢出來，所有人都說你死了。”
我一言難盡，心裡不是滋味。
“當初，我們一家被人追殺，是你爸用命去引開那些殺手，故意和你走失，是為了保護你呀……”
我聽了，差點再次淚奔!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我身為一個男人，又覺得不應該煽情。
再次拉著白靈往前走幾步。
由於失血過多，加上內心悲喜交加。
頓時心力交瘁，全身無力軟在白靈懷裡，迷糊睡了過去。
“老大……，你別嚇我!”
“林皓，你醒醒好麼?都怪我，逼你來帶我走……。如果不是我任性自私……”
白靈的聲音，一直在腦海迴響。
醒來時候，病房裡坐著三個女人。
一個是梁九妹，一個是陳雪兒，一個是白靈!
看她們眼眶紅潤，臉色有些憔悴。
我眯著眼睛，依舊在裝睡。
我甚至不願醒來，因為我不知道如何面對梁九妹。
恨她?是不可能了!
可是，我從小就沒叫過一聲爸媽，叫我如何相認她?
我已習慣活在拮据冰冷的世界中。
現在突如其來的溫暖，讓我無法適從。
為什麼，我媽會是一個黑幫老大?
我多麼希望，自己的母親，是一個農民，或者是工人!
她說，我爸死了，為了我引開殺手……
一想到這些，內心又湧起一股強烈復仇感。
我知道，從今天開始，往後我的人生，不可能平平淡淡了。
院長的仇、老四的仇、老六的仇、我父親的仇……
自上次被饅頭用槍指著那一刻開始，我就清楚一點，拳頭再硬，也無法為院長他們報仇。
這個世界，靠的是腦子和實力!
而恰好陰差陽錯，找回了自己當了黑幫老大的母親!
這條路，我想我應該要勇敢走下去。
什麼人倫道德的……，滾他媽的犢子!
如果不能為院長他們復仇，我愧對這十幾年來院長對我的養育之恩!
腦海想了很久。
突然坐起來，淡淡問:“我睡了多久？”
聽見我聲音，三女人趕緊朝我一看，沒差點哭了出來。
“小皓，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
“餓嗎？媽叫人給你送好吃的過來!”
我搖了搖頭。
陳雪兒湧上來，死死摟著我，哭道:“為什麼你每次都要當英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梁九妹複雜看了一眼陳雪兒，又看了一眼白靈。
她臉上好像有一個大大的問號，好像在問。到底是陳雪兒是我女人?還是白靈是我的女人?
我尷尬把陳雪兒推開，然後說:“回家!”
“你沒事了嗎？住多幾天院好不好？”梁九妹輕輕問道。
“不必!”
我站起來，腳還有些輕微的疼痛。
這些疼，根本算不了什麼。
陳雪兒問道:“你回你媽哪裡？還是回我們租房裡?”
未等我說話。
梁九妹搶話說:“當然回我那裡。你們一起搬過去住。阿姨給你們工作!”
我猶豫著。
“小皓，媽是做正當生意的，不會讓你和你朋友去幹壞事的!”
我勉強點了點頭:“去把老三一起接過來吧！”
“我派人過去接!”
我再次點頭，緩緩說:“媽，你帶陳雪兒和白靈先回去……”
“你叫我媽?”
梁九妹激動差點就哭了出來:“你不恨媽了?”
“不恨!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願意拋棄自己的孩子。”
“你明白媽的苦衷便好。”
她說著，喜極而泣。抹了一把淚又問:“你叫我們先回去，你去哪裡?”
“去烈士陵園!我摩托車在哪裡呢！”
“啊？”梁九妹有些無語，“那破摩托值什麼錢?你會開小車麼?媽給你配一輛賓士!”
我會開車，但我沒有駕照。
我也沒想過要開什麼賓士寶馬的。
就算我需要車，頂多也就想要一臺十來八萬的車子代步。
梁九妹雖然是我媽，她也大把錢。但是我覺得，錢只有自己賺的，花得才踏實!
我要是動不動就問她要錢大手筆去花，就和敗家子沒什麼兩樣了。
“老大，我陪你一起去拿車好不好？”
陳雪兒插話道。
我點了點頭。
看著白靈也想跟去的樣子。
陳雪兒得意的，在白靈面前做了一個鬼臉:“大小姐，外面太陽好大，會曬黑的，你快跟阿姨回家。”
她說著，把我急促拽出病房門口。
走出外面，太陽的確有點曬。
陳雪兒用手擋著臉兒，邊說:“老大，你找回一個這麼有錢的媽，你開心嗎？”
我哼了一聲:“她有錢，關我什麼事?”
“你現在變成大少爺咯，哈哈!”
我無語瞪著白眼。
她又說:“聽說，你昨天為了老七，捅了自己五刀?”
我沒說話。
“如果換做是我，你會不會這樣做?”
“會!”
“那下次我也試試!”
我訝異道:“你怎麼試?首先你得有父母逼你嫁人吧？”
“也是哦!我沒有父母……”
她想了想，又道:“你說我會不會找回自己父母呢？”
我指著城南郊區的方向。
那邊有一座石覺寺。
聽說石覺寺很靈。
不過也有人說，在石覺寺求的籤，一般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