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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陳雪兒剛剛說完那句話之後，就躺在我懷裡睡了過去。
我想把她放在沙發上睡，她就輕輕咬在我手腕上，讓我不許動。
我知道，她在裝睡。
我不知所措看著老三的房間擔心。
要是陳少華，看見陳雪兒這樣對我，不知有什麼看法。
“老五，老五……”
我輕輕叫了她一聲，試圖讓她不要任性。
聽我叫她，她不好氣回應:“大半夜的，你叫你媳婦幹嘛?”
我:“……”
都怪小時候太過縱容她。
她實在太任性了。
要知道，她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做錯事。
她倒是說得輕巧，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就可以成婚。
但對我來說，我心裡跨不過心裡那道坎。
黑夜有驚無險而過……
我腦海在凌亂中，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耳朵靈光一閃，聽見老三的房門開啟了。
我快速把陳雪兒粗魯往沙發一扔。
陳少華一瘸一拐走出來，見我瞪著眼，正想向我打招呼。
陳雪兒不好氣說道:“我還沒睡夠呢！”
說著又趴在我大腿上睡。
而陳少華卻沒有半點吃驚的樣子，好像見怪不怪似的。
見陳雪兒還在睡，就低聲說:“老大，老五始終念著你曾經對她的好呀，這六年來，她天天說，等賺夠錢了，就去天涯海角找你。”
我喉結動了動，不知該說什麼。
就問:“老三，你想好要幹什麼生意了嗎？”
陳少華原本擺出一副自嘲的表情，見我嚴肅，立馬認真說道:
“開間小賣部好不好？賺多少，是多少，起碼能養活自己!”
我豎起大拇指，點了點頭。
“待會，我和老五去找鋪位!”
話語剛落，陳雪兒突然雙眼一瞪，精神抖擻。
微微坐直身子說:“開花店好不好?開小賣部悶死了!”
“你會修理剪花麼？”我問她。
“當然會，我剛離開孤兒院那年，天天在城郊花農裡偷玫瑰拿去酒吧門口裡賣，賺了不少錢!”
我聽了，哭笑不得，真想給她一腦瓜崩!
但又想想，她以前可能沒飯吃了，才會去做這種事情。
現在她居然想開花店，我也支援她。
“那開一間花店，再開一間小賣部?”
我問他倆意見!
陳少華連連擺手說:“老五想開花店，就開花店。她當老闆娘，我去幫忙!”
我點頭。
陳雪兒就問:“我當老闆娘，那誰當老闆?”
氣氛突然沉寂。
過幾秒，陳少華咯咯笑了笑:“誰出錢，誰就是老闆!”
“聽到沒?”陳雪兒拍著我大腿哈哈大笑。
我頓時臉紅了起來。
“你自己搞定!愛開什麼，就開什麼!”
我羞愧站起，準備轉身出去。
陳雪兒拉著我說:“去哪裡?你送我去一趟城北市場，看看有沒有啥鋪位!”
“去菜市場開店賣花?”
“恩!市場人多嘛！買菜的人整天出出入入，人流很大。如果去花市賣，我們肯定競爭不過別人!”
聽陳雪兒的話，我倒覺得有幾分道理。
吃過早餐，就送她去了城北市場。
城北市場剛新建好不久，有很多空餘的鋪位。
市場管理為了帶動市場招商，還下了一個優惠:租半年免半年!
鋪租也不算貴，五六十平方的店鋪一千七左右。
七八十平方的店鋪，兩千二鋪租!
考慮到賣花，要擺放很多花，陳雪兒就選了七八十平方的店鋪。
兩押一租，給了六千多市場管理處，就開始填合同。
一直忙活到中午，她又帶我去城北郊區的花農裡問批發價格!
我也留意聽她在和花農老闆聊什麼，只見她頭頭是道聊得有模有樣的。
每天送多少花火來、幾點送、包不包運費……
反正我聽得一頭霧水。
這六年來，陳雪兒倒是有些社會經驗。
而我，卻像半個廢人一樣，什麼都不懂。
接下來幾天，她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無非是幫忙搬搬抬抬，買些用到的東西。
為了方便陳少華過來幫忙，陳雪兒又提議在市場對面租了兩房一廳的單元房。
我原本以為她，還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女孩，但她這幾天的做事成熟，讓我刮目相看。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她為了幫老三賺醫藥費，去酒吧賣酒，就知道她是一個內心強大懂事的女強人了。
花店開張後，開始幾天生意一般般。
陳雪兒為了能賺多點，晚上就讓我載她去酒店、酒吧門口賣花。
她本來想讓我一起幫忙賣，但見我口才實在不行，就讓我遠遠呆在一邊等她。
據我幾天時間觀察。
陳雪兒在外面賣的花，比店裡賣的還多。
但是，店裡加上她外面賣賺的錢，好像也沒她在酒吧上班賺的得多。
不過，陳雪兒也沒有落差感。
她做事算沉穩，也很看得開。
……
晚飯後，像往常一樣，我載著她去到‘十八號空間’酒吧門口賣花。
賣了一晚上，大概十點左右。
花差不多賣完了，正準備打道回府。
突然酒吧裡面走出兩夥人在鬥毆廝殺。
我就拉著陳雪兒一邊看戲。
看了一會，遠處又開來幾臺摩托車，走下十來人，拿著刀對一夥人亂砍。
噹啷當的，像拍電影一樣。
其中一夥人，被砍得毫無還手之力，全身是血，哇哇大叫，倒躺在地。。
這種場面，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更殘忍的畫面我都看過。
以前打仗的時候，親眼目睹有些戰友被炮彈炸得腸子滿天飛、被機關槍掃成馬蜂窩……
但令我奇怪的是，陳雪兒看這種場面也沒有半點兒害怕。
好像看得挺過癮。
我就捂著她眼睛，讓她別看，以免做噩夢。
她輕輕推開我的手，低聲說:“老大，穿黑衣服那個，好像是老二!”
我一愣，朝穿黑衣服那人看去。
見那人被砍了五六刀。
手臂、大腿、後背，各處都中了刀。
而砍他的那夥人，也沒想過置於他死地。
把他砍倒後，就對他拳打腳踢，還大聲呦呵，要斷他一隻手掌。
我見了，趕緊跑過去喝了一聲:“住手!”
喝完，就擠進人群，把黑衣服男子翻開一看。
男子頭腫臉青，一時讓我辨認不出，他是否就是老二。
但是，我見他左手有六根手指，拇指第二節，比別人多出一根小指。
我心神盪漾一愣，確認他就是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