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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菜陸陸續續上了，滿滿的一大桌。
陳雪兒一時沒弄清我在搞什麼，也不敢動筷子。
看著她愁眉鎖眼的樣子，我又想起她曾經那張調皮得令人心疼的臉。
我像小時候，把她最喜歡的菜夾在她碗裡，淡淡說:“老五，吃多點!吃完就回租房子裡等我!”
陳雪兒弱弱道:“老大，你說沒錢，怎麼點這麼多菜?我身上也沒多少錢了，待會不夠錢買單怎麼辦？”
我若無其事的樣子，夾起一隻蝦，把殼剝乾淨，喂到她嘴邊，就說:“這裡老闆欠我幾十萬，你擔心什麼?”
“啥?”陳雪兒不可置信，表情複雜萬分。
“你放心，先吃飽再說。你要是不聽話，我可生氣了!”
她點了點頭，細嚼慢嚥吃起食物。
半個小時後，她吃飽了，就託著臉看我接下來想幹什麼。
我叫了服務員帶幾個打包盒進來，給陳少華打包了些食物，然後讓陳雪兒回家。
她開始還想等我回，見我板著生氣的臉，就拿著打包的東西走了。
“先生，需要買單嗎？”
服務員拿著選單問我。
“多少錢?”我問道。
“1238塊，給您打個折，收1200塊!”
我冷笑了一下:“這麼便宜嗎啊？”
服務員也笑說:“我們老闆公道，價格所以實惠!”
吳胖子公道?
我差點笑了出來。
我算了一下，六十萬減去一千二百塊，等於五十九萬八千八!
真是個好意頭!
“小姐，你回去告訴你們老闆，說這頓飯錢在六十萬里扣掉，再讓他拿五十九萬八千八過來給我，一分都不能少。”
“什麼?”服務員一臉懵逼。
看她反應，肯定是認為我來吃霸王餐了。
她見我牛高馬大個樣，也不敢當面質問我什麼意思。
關上門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走廊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粗獷的男子聲音:
“哪個混蛋，敢在我的地盤吃霸王餐，得給他點教訓。”
話音落，門被重重推開。
一個身穿白背心的壯男子，臉上凶神惡煞走了進來。
男子身後，還跟著四名拿警棍的保安。
男子見了我，重重拍著桌子，指著我的臉問:“小子，你想吃霸王餐?”
我淡定道:“叫吳胖子過來!我和他談談!”
“吳胖子也是你叫的麼?”
男子說著，就抬起手一耳光朝我臉上刮過來。
“哇啊——”
他刮過來的手，被我左手穩穩抓著手腕，我肌肉記憶習慣把他手腕輕輕一掰，他便脫臼了。
外面四保安見狀，趕緊衝進來，拿起棍棒朝我砸過來。
我不慌不忙，把那男子推開，再拿起椅子格擋，右腳快速踢出四腳。
砰、砰、砰、砰!
四聲悶響，伴著幾聲混亂的慘叫。
那幾名保安，人仰馬翻在走廊，捂著肚子痛喊。
我下手算輕了。
之前，我在部隊裡學的都是殺人技。
換作早一年前，我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被我打的人不死也廢。
後來知道部隊快要解散，我才改良了自己的功夫。也就是說，學會收著力出手了。
“你，你到底是誰?”
剛剛被我掰脫臼的男子一臉驚恐問道。
我微微挪動腳步，他嚇得往門口退出一步。
“叫吳胖子過來!你問問他，拐賣未成年兒童，判多少年!”
聞我之言，男子立馬驚慌轉身，朝走廊一頭走去。
而走廊倒躺的四名保安，也半爬溜走。
不過十分鐘，走廊傳出絡繹不絕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陣嘈雜的男女老少在議論紛紛。
其中，有幾個人走到包廂門口看了我一眼，又匆忙離開。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走廊響起:“各位別湊熱鬧了，我想那個人應該窮瘋了，想來敲詐勒索我!”
說話的正是吳胖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聲音一點也沒變。
聲音過後，吳胖子帶著七八個穿黑色西裝的人把包廂門口圍住。
他身後的保鏢，正想對我動手，被吳胖子拉住。
我看了一眼吳胖子，見他眼神迷離恍惚，臉上有幾分驚恐之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臉上的橫肉頓了頓:“你是?”
“林皓!”我說著，又補充一句:“六年前……”
話語未完，吳胖子打住我說話:“你，你沒死?”
我冷冷笑道:“我確實是在地獄走了一趟，閻王爺說我人間還有些舊賬沒算清，不肯收我!”
上戰場計程車兵，基本九死一生。加上我這種是被賣過去僱傭兵，肯定送死我先去。
所以吳胖子才會對我活著感到吃驚。
聞我之言，吳胖子臉色頓時發青，低聲問道:“我們單獨聊聊?”
我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四周，就讓身後幾保鏢把門口守住，不能讓別人進來。自己則走進來，把門關好。
吳胖子剛剛還發青的臉，見我沒打算動粗，他就拿出一根菸客客氣氣遞給我。
我也沒客氣，把煙接在手。
我會抽菸，以前在部隊時候，每次出征之前，班長都會給我們士兵發一包煙。
班長說抽菸可以讓自己冷靜，也可以壓制在戰場上對死亡的恐懼。
不過，我沒買過煙，我沒錢，捨不得買菸。
吳胖子見我接了他的煙，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兄弟呀！你回來了，真好!哥今晚請你吃喝，花多少算我的!”
我冷笑道:“你當初賣我，賣了多少錢?”
吳胖子原本裝出的笑臉，頓時眉頭一皺。後倒兩步，強裝鎮定說道:“我沒賣你呀，當年看你可憐，故意送你去當兵……”
“哈哈哈……”
我被他的藉口逗得止不住狂笑。
這藉口，實在太牽強了。
我笑完，站起來說:“這樣吧!我看你現在也挺可憐的，我送你去M國當六年兵，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如何?”
“我哪有可憐?不用去當兵……”
我再笑:“你不可憐?你很快就變可憐了!”
我說著，一拳朝桌子砸過去。
砰啦一聲……
桌子上的玻璃碎了，玻璃下一層的桌面變成兩半。
整張桌子搖搖晃晃幾下，轟隆倒塌在地上。
吳胖子見狀，啊得一聲叫了出來。
外面的保鏢，聽見響聲，匆匆摔門湧進。
“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吳胖子連忙又喝走保鏢，神色凝重盯著我問:“兄弟，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得出，吳胖子害怕我，不是因為我有多麼能打，而是怕我報警舉報他是個人販子。
我伸出六根手指，冷漠道:“六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