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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紅柳樹大凹村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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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雲嘻嘻一笑,一指武良辛道:“大嬸子呦,你們放心,有他呢。”

村婦臉上露出懷疑之色:“他一個小火子,不中用啊?”

大嬸子,你這話,邦邦兩拳打吾的臉,都打腫了!武良辛面上僵硬呆板。

“他呀,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剛才吃的東西,是不是特別好?”狄雲嘻嘻瞟一眼武良辛。

“哦哦,我知道啦,他是不是那個山神廟裡面的小仙童哪叱三太子?”村婦恍然大悟。

狄雲嘻嘻開心一笑:“大嬸子,你猜到了,那個是神米,才那麼好吃的咧!”

武良辛一怔,妮妹的,我是一個未進化的娜叱三太子?

狄仁傑撫須呵呵一笑,順她話說:“大嫂子,他是哪吒三太子,只要兵丁敢來,有他在,一巴掌一個,準沒錯。我們是他的隨從廟祝。聽說平民百姓有難,就上來看看。”

村婦大喜過望:“喲,老天爺有眼,蒼天啊,大地啊,三太子爺爺顯靈了咯……”

村婦女雙膝向著武良辛跪倒,又磕起頭來。

武良辛嚇了一跳,一手攙起了她:“大嬸子,快快請起,你去叫鄉親們趕緊出來,就說,我請大家吃飯。”

村婦爬起來,拔腿就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尖叫:“三太子顯靈啦,三太子顯靈啦,老六,大牛,二伯爺,三叔公,七大姑,五大姨,二狗他娘,九叔……大夥快出來嘍,三太子顯靈啦,,有飯吃啦……”

不一會,人頭攢動,草房外面一包包的饅頭包子擺滿了食物,七八個山民加上十幾個小孩子坐著蹲著站著桌邊,一個個都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來之前,經過肚子餓,就想著可能用的上,提前準備好許多幹糧,隨馬一起帶上來。

狄公、李元芳、宇文敬暉坐在門坎兒上與鄉農閒聊。

武良辛地坐在一旁石頭上,咬著一條青草。

一個老頭子見了,抬起頭來問他:“三太子爺爺,您、您怎麼不吃包子,反而是吃草哇啊?”

武良辛讓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呃,老大爺,我是天上神仙,一向是吞雲吐霧的,不用考慮吃飯的問題。”

老人家一拍額頭:“瞧我這腦殼,我真是笨蛋,你是三太子,就是吃香燭的!”

狄公、狄雲、李元芳,宇文敬輝忍不住衝他大笑起來。

武良辛狠狠地望著狄雲:“都是你個狄小瓜。”

狄雲嘻嘻一笑,也不怕他恐嚇。

狄仁傑見到他們吃的差不多,就開口問道:“老哥哥,村裡怎麼只剩了你們幾個,其餘的壯丁呢?”

老鄉農人臉上露出眉頭上了一層層皺褶,苦澀悲慟嘆道:“說俺們造反,不逃,等死嘍!”

狄公目光炯炯:“說說,他們為什麼汙衊你們造反?”

“神仙老爺,不瞞您說,洩及造反的十里三鄉一共有九個屯子,就數俺們這紅柳樹大凹村人比較多。

原因就是一年前,番狗突厥人攻陷了涼州城,一路高歌猛進,把糧食、錢財搶光,用弓箭押我們回去他們那部落,成為他們的子民。

我們有幾百個鄉勇奮起反抗,讓他們殺的血流成河,那叫一個慘烈。

沒有辦法,只能答應跟著走。

誰知道哇,好死不死,

那邊軍又打了一個勝仗,突厥人騎馬逃之夭夭。

我們跪天拜地叩頭,多謝老天爺保佑,一回到家。

誰料到,一群牲口官兵不容分說,一見著我們,立刻呼呼喝喝,汙陷我們和那狗人突厥是一夥的,棄祖宗認賊作父,是叛逆,就把我們都關進了大牢”

狄公眉頭急擰:“我聽說過,這件事情,天子特意下旨大赦免罪,還給了每個戰死的鄉民安慰撫卹金。”

那老人家雙目一挑,大拇指豎起來一隻:“嘿呦,您真不愧是廟祝爺,連這個事情也知曉。

當時候,我們以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關了大半年,天子大恩,就把我們赦免了罪。”

狄仁傑道:“慰問撫卹金,可曾發放?”

老人家喝了一水嘆息道:“嘿,雜草的,甭提了哇!我們去到縣衙門問太爺去要款,呵,那太爺一見面,就瞪著兩個三角眼,說從了突厥人,犯了滔天罪行,不殺頭已經是開天恩,還妄想想要來錢?你們是窮瘋了嗎,說完,令那些衙役捕快用棍子掃了我們出去。”

狄公臉沉如水,喉嚨裡發出來一道冷冰的啍聲:“真是百姓的父母官啊!”

“這還沒有完,憋屈歸憋屈,踏踏實實種田就是了嘛,九個屯兒總攏共就三百人多人,大傢伙合計就都在紅柳樹大凹落戶來,有什麼事也好鄰里相互有個照應不是麼?

我去它馬的。沒曾想到,破家知州,滅門縣令,真是沒有講錯,村裡的地,居然讓縣裡全部都沒收!”

“雜草的,這些王八蛋狗屎粑粑把地沒收了?”武良辛簡直不敢相信耳朵:“呢嗎的,他們怎麼敢如此膽大包天?”

老人家長嘆道:“三太子神仙爺爺,你不知道,他們都是狼人來的,什麼事幹不出來?”

李元芳臉色冷峻:“這裡畜牲,真是該殺!”

老人家道:“可不是嘛,我們跟地保趙四這狗腿子來理論,問他憑什麼這樣做。

但是那個趙四狗腿子真是陰險,叫人帶來了一群縣裡的丘八八!

把我們村幾帶頭壯漢抓住,吊起來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頓。

有鄉親提議,寫狀子去涼州給刺吏大人面前告一狀,十幾個人,去了一趟州城,特麼的,官官相護,就沒有說錯,連面也沒有見到,抓人,要斬首,

它馬的,沒有地,種不了糧食,這擺明想讓我們幾百人活生生餓死,除非是造反一條路可走!”

武良辛心頭沉重長嘆:“這幫國之蛀蟲在故意弄的民不聊生,官逼民反啊。老人家,你十二個放心,我們一定清除害蟲,拿回你們應該得到的撫卹金!”

老人立刻叩頭道:“三太子神仙爺爺,有您這打包票,我們就放心哇。”

“他們只是要一頓飽飯吃,只是要耕田掘地而已,老天爺,你也好意思剝奪他們的低欲希望嗎?”武良辛抬頭看天。

“轟!”忽然一道長長閃電劃過天際,橫亙於穹蒼中,緊接著一聲一條雷電平空炸響。

狄公望向天外,喃喃地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一僵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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