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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總她翻雲覆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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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琪滿心疲憊回到太霄殿,又看到披頭散髮的黛西用鳳翅鎏金鏜在院中亂劈,侍衛侍女跪了一地,還有幾個被鎏金鏜挑斷了手腳筋的人癱在地上。

他居住的太霄殿的正殿和黛西的偏殿全部一片狼藉,只有李漸離的側殿沒有半絲損耗。

揮退了所有侍衛侍女,李金琪走上前奪下黛西手中的鎏金鏜扔到地上,怒道,“你發什麼瘋!”

“李金琪,都過了這麼多年,你心裡為什麼還有她,我到底哪點不如她!”黛西歇斯底里。

“我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和她不可能,她是我弟妹。”李金琪抱起黛西,將她抱進正殿。

“後天,我帶你回地均和,行不行?”不論黛西性情如何,她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他們有一個家。

“那你以後除了國事,別的時候不允許和任何女的說話。”黛西給李金琪提著要求。

“芸兒和小汐呢?”李金琪看著銅鏡中貌美如花的妻子,用髮釵將她如瀑的長髮挽起。

“她們可以少說。”黛西看著自己的梳妝檯,心裡又有了想法。

“明日例行朝會是玉蘭婷去,你上午陪我逛街好不好,皇家一號和金玉滿堂的珠釵都出了定製新品,別的女人都有,我也想要。”

向映月財大氣粗,林金奕手握天蘭貴財政大權,李金琪雖然也有錢,大都花在了黎民百姓和幾個孩子身上,她這個國君夫人,過的沒有冷月流星兩個郡主奢華就罷了,丈夫的心思還不在自己身上。

李金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聲“好”。

用靈力將太霄殿恢復原狀,李金琪伺候著黛西沐浴更衣。

夜色溫柔,夫妻二人正要摟著進入夢鄉時,連月滿臉驚慌的闖入李金琪的寢殿,“君上,不好了。”

黛西哪能想到有人會闖進來,連忙用被子裹住自己,“放肆君上的寢殿也敢闖!”

連月哪顧得了那麼多,慌忙跪在地上,“君上,屬下辦事不力,人跟丟了。”

“什麼,趕緊派人去找!”李金琪也不管黛西,快速的蹬上靴子,拿過衣架上的外衫邊跑邊套。

“這大晚上,他能跑哪去!”李金琪不敢想象,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又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沒有半分猶豫,李金琪用全部靈力開啟寧遠城上空的結界,藍色的光罩是那樣的耀眼。

瞧見藍色結界,玉蘭婷和林金奕忙著趕往太霄殿,就連在河州的向映月和萬里之外的南宮明月都分為震驚。

上一次開啟結界還是天蘭貴少主失蹤,引起了六界的轟動,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一次又發生了什麼?襄陽殿正殿麟恪看著被裝在麻袋裡的李弘,上去補了兩腳才讓人放他出來。

“你是誰?抓我做什麼?”一介布衣的李弘滿是戒備的看著麟恪。

“你也不蠢,會猜不到我是誰?”麟恪看著五花大綁的李弘,笑著將他包袱裡的幾百兩銀子拿了出來。

“玉蘭麟恪,你別動我的東西。”那是他賣了玉蘭婷給他的衣服才換來的銀票,他還指望這些離開寧遠城。

“大哥啊大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恩將仇報給我下毒呢,還是說那群刺客本來就是你找的,上演苦肉計騙小孩子。”麟恪說罷,揮手示意兩個侍衛進來。

“我沒有給你下毒,我一直在找你,想著認親以後當面向你道謝,沒想到會害你中毒。”李弘要是知道救他的是麟恪,直接就表明了身份,哪還有後邊的事。

“下毒的是你朋友,他是罪人的後代,也是他害你成了奴隸,你還拿他當朋友,幸虧你有腦子沒告訴他你的身世,不然你早就死了!”

麟恪讓嵐昕閣去查了源家的事,那些被源家當牲畜販賣的人慘不忍睹,那個叫從來的可謂是慘到了無可形容的地步,李金琪都送了不少藥給他。

誰能想到那個叫從來的會是他的親哥哥呢?

“你們兩個,打他五十板子,堵起嘴來使勁打。”麟恪下達著命令。

李弘轉過身,才發現有幾個人朝他走近,前邊兩個拿了麻繩和凳子,後邊兩人各拿了三指寬兩米長的板子。

不等他從麻袋裡出來,兩個侍衛便將他衣衫褪去綁在了刑凳之上。

夏夜裡的風本帶著熱氣,殿內放置的冰讓掠進的風變得微涼。

光著臀腿的李弘羞得滿臉通紅,卻被堵住了嘴說不得半句話。

麟恪看著李弘那並未痊癒的刑傷,猶豫了片刻才道,“打,打到他服。”

隨著寧遠城的各方無心人出動,襄陽殿內的板子著肉聲也隨之響起。

李弘捱打多年,不知為何,今日特別委屈,淚水順著眼角不停滾落,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你別哭啊!我不計較你給我下毒的事了行不行?我給你銀子,五萬兩行不行?”麟恪看著不停流淚的李弘,癱在地上不知所措。

跑到偏殿喚來玉蘭汐,麟恪讓她守著李弘便去了太仁殿尋求林金奕的幫助。

路過湖心亭時,麟恪遠遠瞧見玉蘭婷他們在高臺之上,化作光點飛了上去。

“孃親,林爹爹,伯伯。”麟恪喊完,才發現氣氛不對,李金琪彷彿像丟了魂一般,玉蘭婷和林金奕都是一臉沉重。

“你的傷還沒好,回去休息別亂跑。”玉蘭婷聲音有些顫抖,麟恪猜到發生了不好的事。

“發生什麼了?”

林金奕看了一下李金琪,才把麟恪拉到一邊,“麟糞兒,你大哥在寧遠城失蹤了,派出去的人都沒找著。”

“林爹爹,大哥在我那裡,我把他打了。”麟恪小聲說著。

“當真?”

“伯伯,孃親,大哥沒有失蹤,他在我的寢殿裡。”

麟恪勇敢的說著。

李金琪聽了這話,收回保護罩,化作藍色光點朝著襄陽殿而去,玉蘭婷和林金奕也送麟恪回襄陽殿。李金琪見到趴在麟恪床上的李弘,才將懸著的心放回胸膛。

一把摟住李弘,李金琪的淚水順著臉頰滑到了李弘臉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爹爹帶你回去。”

將李弘打橫抱起,李金琪快步離開襄陽殿,與麟恪三人碰面時也沒有任何怪罪。

回到昭陽殿後,李弘抽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狠狠地在李金琪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淋漓。

李金琪寵溺的看著他,並不在意他不敬的舉動,“要是不解氣就多劃幾刀,爹爹不怪你。”

“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李弘扔了匕首,趴在李金琪肩上哭著。

“都是爹爹不好,是爹爹的錯。”李金琪摟著李弘,任由他哭鬧。

作為天蘭貴的國君,作為六界的守護者,在無數生靈面前,他的孩子還不足以成為籌碼。

原想著攻破魔界便能找到李弘,然而他太高看自己,他確實輕而易舉就攻下魔界,可他的孩子自此下落不明。

“你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李弘推開李金琪,不顧自己臀腿的傷朝著殿外跑去。

“攔住他。”李金琪一聲令下,李弘就被兩個侍衛架了進來。

“連月,讓威嚴守好宮門,尤其是他和玉蘭麟恪,用什麼法子都得攔住。”李金琪說罷,用靈力將李弘拖到了自己面前。

“你想怎麼鬧我都不管,不許出宮門,等你娘和你小叔有空了再帶你們出去。”

李弘沒有說話,背對著李金琪。

“整個昭陽殿都是你的,衣服首飾在偏殿,兵器藏書在側殿。”李金琪看著李弘,又道,“傷好了就去讀書。”

“我不要。”

“不想留在這裡也行,把這次的藥錢結了,一百萬兩,以前養你的花銷就不算。”李金琪他這次決不能放他離開自己的控制範圍。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再說一遍。”李金琪沉著臉,用力按上李弘的手腕,隨即是一聲慘叫。

李弘癱坐在地,右手扶住鮮血淋漓的左臂,滿臉驚恐的看著李金琪。

“渾身市井之氣,寒若愛縱容你,我可不慣著,以後再敢頂嘴,見一次打一次,明日一早去天膳司報道,每日二百兩的工錢,你什麼時候賺夠了銀子你再離開。”

“我不。”李弘瞪著李金琪,眼裡的恐懼變為憤怒。“幽雪,慕雲,他若是逃了,為你們是問!”李金琪說完扔了一瓶冰肌玉露給李弘便甩袖而去。

慕雲和幽雪推門而入,李弘兇狠的眼神讓他們心裡十分不安。

幽雪走向李弘,撿起李金琪扔在他衣襬上的藥瓶,“小公子,我替你治傷。”

李弘望著幽雪,緩緩伸出了手臂。

待到冰涼的藥塗抹在手腕處,李弘才道,“你叫幽雪?”

幽雪點了點頭,“是,小公子以前很頑皮,都是屬下替公子處理傷口。”

“之前給我看病的大夫說我命不久矣,此番遭了刑,他又用靈藥給我治病解毒,我想知道我如今的身體狀況。”

“小公子身體虧空的厲害,日後若是要習武有些困難。”用紗布纏好李弘的手腕,幽雪行了禮便要退下,慕雲這時突然朝著李弘跪下。

“你做什麼?”慕雲的動作將李弘嚇了一跳。

“小公子,連月因為看丟了您被罰兩百鞭,天蘭貴刑罰很重,他還有妻兒,還請小公子饒他一命。”慕雲和連月從小在一起訓練,長大後也結為兒女親家,他怎能看著連月出事。

“長平君上要罰他,你告訴我有什麼用?”李弘並不覺得李金琪有多在乎他的感受。

“公子金口玉言,您一句話就能救連月一命。”

李弘成了殘廢李金琪和玉蘭婷都要認他,僅憑這點就能證明他在天蘭貴的地位。

“他在哪?”李弘並不想多管閒事,但對方因他受罰,他也不想害了別人。

“暗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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