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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極速靠近，姜小年腳下的動作更快，遠遠的，她已經看到了鬼門關的大門。
守關的鬼差發現她的存在，齊齊大喝一聲，“站住，什麼人。”
可不等姜小年回答，她身後的黑雲便驟然擴大，只一瞬就將她包裹進去。
兩位守關的鬼差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黑雲吞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那是什麼東西？”
“快，快去報告給閻王爺！”
然而下一秒，逼近的黑雲便裹挾著姜小年往黑沼之地翻湧而去。
……
姜小年被黑雲吞噬的一瞬間，金色的光球從她身體裡緩緩浮現，將她徹底護住，在黑雲裡飄蕩。
“這是什麼東西？”姜小年伸出手觸碰到光球的薄膜，憂心忡忡的看著外面的周圍湧動的黑氣。
“是我！”司九高大的身影在光球旁邊浮現。
見到熟悉的人，姜小年提著的心並沒有放下，反而是更加沉重了。
“司局長，你這是要做什麼？”
司九沒看她的眼睛，轉過頭，一心一意的控制著方向，道：
“我和你談過很多次，要你做我的戀人，和我體會一番人間情愛，你不願意，甚至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我，沒辦法，我只能是出此下策。”
姜小年有些崩潰，“司局長，我也說過很多次，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你若真心想要體會人間情愛，就應該找一個彼此都有好感的人，那個人不是我！”
她惱怒的拍了拍光球，“你這樣逼迫我，是永遠體會不到所謂的愛情的。”
司九道：“有人告訴我，感情可以慢慢的發展，我信了，所以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咱們慢慢來。”
聽到這番話，姜小年徹底明白，她跟司九十說不通的。
“司九，你瘋了，放開我！”姜小年試圖將功德金光打出去驅散黑雲，可她護體的光球不僅擋住了外面的黑雲，也擋住了她。
也就是說，在光球消散之前，司九別想碰她，她也別想出去。
姜小年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她身體裡怎麼會有這種敵我不分的玩意，這不是折磨人嗎？
黑雲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到了黑沼之地，從咕嘟咕嘟冒泡的黑色沼澤上面呼嘯而過。
姜小年看到，那黑沼澤之中，有著數不清的屍骨，有動物精怪的，還有人的，不僅如此，裡面還有著活物。
具體是什麼東西她沒看清楚，但那玩意的體型很大。
過了黑沼之地，首先看到的是一棵像是被劈成兩半的參天大樹，樹後就是司九誕生的地方。
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眼血泉，泉水中央，插著一把渾身漆黑的長槍。
黑雲散去，裝著姜小年的光球被放在血泉旁邊，司九站在她不遠處的位置，望著長槍的眼神有些懷念。
姜小年的視線也被長槍吸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長槍讓她很熟悉，那種感覺濃烈的讓她想哭。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摸到了點點溼潤。
司九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解釋說：“我是從這柄長槍之中誕生的，我誕生那天，這眼泉水冒出血水，天罰劈開了那棵樹，累累屍骨從黑沼澤之中浮出。”
他話裡帶了幾分自嘲，“我自誕生之日就被人定義為惡，是不被三界所承認的存在，我沒有心，所以註定不會有人愛我。”
姜小年抿了抿嘴角，心中有些悲涼。
“我原以為有了心就能得到你的愛，就能體會體會這世界真情，可你依然不愛我。”司九說著，抬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下一秒驟然用力。
噗嗤！
隨著一聲探入血肉的聲響，司九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心臟取了出來，根本沒給姜小年阻止的機會。
姜小年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下一秒瞳孔劇烈一縮，司九手裡的根本不是什麼心臟，而是一個心臟模樣的石頭。
冷硬的石頭，怎麼可能如心臟一般跳動呢？
司九胸口空了一個大洞，但洞口並沒有流出一絲一毫的鮮血，他隨手將石心丟在地上，冷嗤。
“什麼六道輪迴果，騙人的東西而已，我還是沒有心！”
他嘴裡喃喃，眼睛逐漸變得血紅，轉頭，死死盯著姜小年看，“是因為我沒有心，所以，你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對不對？”
說完，不等姜小年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搶一顆心，我是不是就有心了？”
掏出石心之後，司九似乎理智逐漸消失，他對著姜小年伸出手，“把你的心給我！”
話落，直接抓向姜小年的心臟。
砰！
他的手被光球彈開，手掌都被燒的漆黑。
姜小年心臟顫了顫，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道：“你聽我說，有些東西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搶來也沒用……”
“怎麼沒用！”突然，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姜小年循著聲音看去，赫然是看到從樹後現出身影的眉莊。
眉莊似乎是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她對著司九張開手，深情的道：“大人，怎麼會沒有人愛你呢，我愛你，愛了你上千年……”
她眼裡帶著淡淡的悲傷，“你想要心，我給你，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眉莊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司九，她手裡還抱著一個精緻的玉盒子，盒子開啟，裡面赫然是一顆儲存的很好的心臟。
雖說眉莊已經死去了很久，但這麼多年來，她的屍身一直被好好儲存著，如今，她將自己身體裡的心臟挖了出來，獻給司九。
司九眸子裡黑紅的光芒閃爍，他視線微微下移，落在盒子裡的心臟上。
眉莊還在說：“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我才是更適合你的人，姜小年配不上你，你看看我好不好？”
光球裡的姜小年三觀都被眉莊給震碎了，這是什麼頂級戀愛腦，瘋了吧。
司九手掌微動，眉莊抱著的盒子立馬飛起，落在男人的手上。
片刻後，司九將裡面的心臟掏出來，看了兩秒之後，用力一捏。
噗！
儲存完好的心臟在他手裡被捏的粉碎。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姜小年倒吸了一口涼氣。
眉莊則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