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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問道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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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背上的兩人間,空氣都彷彿在瞬間凝固,如默契般的尷尬氛圍彌散開來,似有千頭萬緒卻無從道來。

眼見得將軍突呆似木頭人,死掐也不動嘴解釋分毫,魔姬倒也識趣,只是不經意間挪了些許方道:“...吶,將軍有美人相擁,卻還去想甚麼執玉扇者,莫不是個天生的好色無賴!咯咯。”

這一挪諭順勢打消了尷尬,將軍打一哈哈,借話說道:“臣一心只念娘娘,不敢妄想,是臣先前貧嘴,當自罰掌臉。”左手執韁繩,右手便作勢掌臉。

卻不見人攔,於一半詫異一半委屈間,砰的一聲,將軍的右臉頓時紅腫起來。

此時纖纖玉手方才來遲,其硬握住掌臉的右手順勢又是一聲“砰!”腫塊即高高隆起。

在將軍尚驚詫間,一股幽香襲來,耳根傳來一陣廝磨,繼而一把緊扯,教將軍悍然從迷醉中清醒。

“...吶,在想什麼了,去做你正事吧。”將軍即不敢動,待再窺望,窈窕美人已了無蹤跡。

心下大噓,“這與那尊存在一般無二的“娘娘”怎行人處事這般天差地別了,莫非...”

不待念成,後腦上當即被某人用神杖硬敲三聲。

彼時,舉頭三尺有“神明”可是真的。

將軍忙委屈一摸後腦,略施小法讓腫痛處消散再不敢做任何念想。

......

卻說將軍於雲霧飄渺間猛見前方一個黃點出現,繼而擴散,乃知是氣象威嚴的帝族儀仗隊。

不敢怠慢,估摸距約兩百里後,將軍便從雲端降落,收了應龍,也不施法去避路上塵土,便一步一行親往逢迎。

......

終於風塵僕僕的將軍與那儀仗隊相對而立。

但見前方約莫兩百人的步兵儀仗瞬息分為正正方方的百人方陣,在平整大漠間有序向兩側列開。

後排一身形清瘦目光炯炯身著華服的老者單人一騎脫離兩百人的精騎儀仗,徑直朝已半跪的將軍行來,待至五步外,方翻身下了麒麟。

將軍定聲日:“臣,拜見威武郡公!”即半鞠。

威武郡公哈哈一笑,伸手一拍將軍身上塵土,然後兩手輕託,將軍順勢站起。

“賢侄果真俊才!得這天般功勞猶這般謙虛,未來當真無量啊!”

“郡公言重了,不敢當,此戰誠託郡公洪福!”

郡公聽得越加喜歡,不由一嘆過去不曾慧眼識珠,若嫁得女兒,止今怕是唯二的王侯府一品夫人了。

當下悻悻又一轉滿面春風,即左手緊摟將軍臂膀,右手做前邀狀。

“賢侄不必如此謙遜,今日後怕是我還得仰仗賢侄了。”

將軍肅然道:“郡公,吾等為陛下肱骨之臣當全無私心,切莫說誰仰仗誰,俱為一體,為國為公,方是!”

“好,好,好!”郡公大笑更刮目相看,“方才失言,吾等確當為陛下分憂才是。”

心下卻大驚,“好一小子,怎有這般心機,日後怕得緊密攀附為上”,再不敢起嫁女之念。

將軍悠然道:“郡公,此間難為話,不如往營中一敘。”

“是極,賢...侄!”即整隊風馳電掣徑往營中去也。

......

到了營中,已值正午,將軍一掃幕府,佳人不在,知其二人惱怒,不由臉略扯緊。

旁邊郡公早知長公主先行到來,此刻不見其人,略思索便知一二,心中不由竊笑繼而凜然,臉上卻始終不動聲色。

“郡公,哎,家事讓您見醜了,”將軍略慚後明知故問道,“陛下讓郡公不辭勞苦怕是有重大之事...”

“勿急”,郡公突神情肅然,鄭重道,“此乃天大喜事,賢...侄可先派兵士營築封臺,之後徐徐而為”

......

茫茫瀚海間,一座長寬高各百尺的封臺拔地而起,十餘萬將士列陣環侍,隱成八卦之形。

此刻,封羋戎為冠軍侯的聖旨已然讀完,郡公從身旁太僕接過象徵王侯的玉冠正欲為其戴上。

突然天地風雲變幻,世界除冠軍侯外彷彿在剎那間靜止,羋戎見玉冠遲遲未曾戴上,只得抬頭一觀。

似無異常,即突然一徵,“怎的,玉冠上有一個虛幻朦朧的點!”

那一點瞬間擴大,直接包裹住冠軍侯。

與此同時,神族祖廟裡一道不可直視的存在在步出時逐漸褪下光輝。

一個姿容與魔姬一般無二,只是有著金髮碧眼等至陽至純的神族特徵的女子手持神杖從中緩緩走出。

她遙望著萬萬裡之遙封臺的位置,目光凝重嘴卻強作輕鬆狀:“師祖終究還是召喚了他,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世間難為了。”

語畢,轉身返回時卻略一頓,略羞道:“我也是該為事了。”

......

新世紀剛開始時,單薄的身影托起三色樹種,在其念出“lemon”之後,一縷元始真炁竟從中生出,那真炁彌散於宇宙中竟突凝聚成一個虛幻朦朧的點,而後極擴至一人大小。

當身影尚處疑惑時,那“洞”中竟真吐出個“人”來,其人金髮碧眼,目光炯炯,樣貌倒與舊世帝國靈族的兩大分支之一,光明靈族一般無二,只是身體各方面顯然退化了不少。

而其識海中竟還藏了一個退化的帝國靈族另一大分支,黑暗靈族的一員。

身影在疑慮一瞬後迅速恍然並開始曉有興趣的打量起他來,而冠軍侯倒是一出來便拔劍四顧繼而心生茫然。

當他好不容易將此番情景與記憶中神族新編正史中對創世紀的描繪重合時,自免不了心中五雷轟頂。

“這,娘娘前夜說封侯時自有高人來點化我,這,未免級別也太高了吧”,心中實忍不了做一吐槽,冠軍侯不禁語塞當場。

身影見來人默不作聲,倒也不惱,面帶微笑道:“這太虛之境玄之又玄,不想竟要此般才能得見,小子,此番恐非長久,你怕有諸多疑惑,簡潔道來,我或可解。”

冠軍侯見尊者言已至此知時間緊迫,便顧不得禮數當然也不知該做何大禮,徑直問:

“尊者可是三界之造物主?”

身影眼神飄渺似透過冠軍侯看向無盡宇宙,無片刻遲疑,答:“是又不是。”

“尊者世間可有永恆之道?”

身影瞳孔仿一瞬間緊縮,微笑消逝轉為意義不明的淡漠,答:“壞的有,好的無,中間的我也不知。”

“尊者世間可有超脫之法?”

身影聞之重歸風輕雲淡,不悲不喜不嗔不怒,這次沉默已久,答:“我尚未得超脫,此問還得你自己去尋。”

冠軍侯機械般問完三問並得到“答案”後陷入沉思,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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