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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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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放鬆,世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認真,放鬆。”

我隨著聲音的的指示,全身心的放鬆,隨著輕輕閉上的雙眼,最後一滴眼淚也隨之消散,我睜開了雙眼,熟悉的臉龐也慢慢映入眼。

我抓住了張尉離的雙手。

“救救方靜。”

“走。”

張尉離和我在衚衕中搜尋,卻又不敢大聲尋找,僅憑著微弱的腳步聲來辨別男人的方向,可惜聲音還是太小,找不到箇中方向。

“報警吧。”

“不行,不能報警,如果報警的話,方靜她……”

“沒關係,最差的結果可能是拘留或者賠償,但是現在兩人在對質中的話,說不定一時衝動會有生命危險。”

為什麼他會知道方靜和男人的事……

“好,那照你意思來吧。”

撲通!

話剛落地,就聽到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巨大的東西掉下來了一樣,我們倆人向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在一個垃圾站上,男人靜靜的躺在上面,順著男人上方的方向望去,隱隱看見一個身影,似是方靜,她靜靜的站在樓頂,靜靜的凝視著垃圾站下的男人。

此時我悄悄的閉上了右眼,

0……

巨大的聲音吸引了身邊的住戶,隨之而來是警車的警鈴聲,方靜被扣上了手銬,她低著頭,沉默不語,男人也送上了救護車,而我和張尉離也被帶回了警局。

警察對著我滔滔不絕的詢問著當時的情況,我低下頭,沉默不語,警察也以為我是收到了驚嚇,派了位女警在疏導我,可是我哪裡還聽的進去,

如果我如實說的話,會不會對方靜有影響,可是,我也不懂法律,而且我更加不會撒太大的慌,心裡一直盤算著這些,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張尉離,他作為目擊者,只看到了摔在垃圾桶上的男人,所以早早就做完了筆錄,如果我和他一樣,只是個目擊者的身份,會不會被查出來,這樣對方靜之後的辯護會更加的不利,不太聰明的我,感覺這個瞬間極其的無助,

誰來幫幫我……

“我,是我把他推下去的,他勒索我,他情緒特別激動,他過來想掐死我,在我倆互相推搡之間,失足掉下去的。”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概括了一條生命的隕落,男人的父母和妻子衝上來想要毆打方靜,方靜的父母和對方的家人毆打在了一起,警察在其中至止,聒噪的警局在此刻彷彿在我腦海裡成了雜音,

嗡————

我緊緊閉上了雙眼,彷彿置身於天空之中,我展開翅膀,翱翔於九州天際,微風舒展著我緊鎖的眉心,我放佛呼吸著不與世俗同地的新鮮空氣,那是沒有過其他人“玷汙”的純潔之物,霎時間我路過草地停歇,陽光穿過葉與枝之間的間隙,停留在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此刻是如此的舒適順暢,可是當我睜開雙眼,卻要面臨這痛苦的審判,

被告人方靜,涉嫌蓄意謀殺,有期徒刑20年。

哭聲此伏彼起,看著方靜的父母,才知道原來人是真的可以一夜白髮的。另一邊男方的父母臉上也沒有把“壞人”繩之以法的喜悅,他們是個合格的父母,給足了孩子關心和愛,卻沒有告訴他,做人要做一個有良心的人,做一個好人有時也不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很大一部分也是為了不被其他人報復,不過男人的一生也算沒有白來,從小溺愛他的父母,深愛他的妻子,以及方靜,

這個傻女人,

我回到了家,開始想最近發生的事。

都是因為這隻眼睛吧。

如果我沒有這隻眼睛,我就不會參與到他們的因果中,雖然我作為了一個旁觀者,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是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那我會不會負罪感輕一些……

洗洗臉吧!

走進浴室,望向鏡子,緊緻的肌膚和滄桑的神態,這明顯不搭調的組合卻在我的臉上和諧共生,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沒有了年輕人該有的朝起呢,是從扔下書本的那刻開始,還是從與社會的第一次約見呢……

拿起肥皂,手腕上那幾條疤痕明晃晃的顯現在我的眼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我這種人不屬於這個世界。

一想到這,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又在矯情了吧……

餓你幾天你就好了……

有吃有喝開始做 ,想死就快點死。

明明是你自己傻,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是你太差勁了,這麼容易被人馴服。

你怎麼這麼笨,什麼都做不好。

我看你這樣我就特別煩你,

哎呀,你不會就要問啊。

你是個不願意交流的人,我們不需要你。

我攤牌了,我不裝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只是你沒眼力見而已。

你怎麼這麼不會來事啊。

………………

………………………………

閉嘴!

“閉嘴!!”

我揮起了拳頭,砸向了鏡子,碎裂的鏡子摻雜著我的鮮血,血液順著鏡子碎裂的紋理慢慢的流到洗手檯上,碎裂的鏡子中映著我醜惡的臉,充血的眼睛怒視著鏡中的我,

那彷彿是我,又好像不是我。

“冷靜了嗎……”

“媽媽!”

媽媽托起我受傷的手,輕輕的撫去我的眼淚,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如果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

“不行哦,你還有事情要做。”

“媽媽。”

“去找吧,屬於你的東西。”

“我的東西,我的……”

我困了……

我很困…………

想睡……

媽媽..下次…在溫柔的抱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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