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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個人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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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宸走在回家的巷子裡,巷口站著幾個手拿棒球棍的男人,陳宸看到後轉身就跑,巷子的另一邊同樣站著一波人。

男人開口:“陳宸,你小子賒了這麼多賬,該還了吧?”

陳宸二話不說就和他們打了起來,雙拳難敵四手,陳宸很快被挾制住,男人用腳踹了幾腳,覺得不解氣,又拿起棍子往陳宸背上打去。

男人道:“呸,你還敢打老子,是你自己不小心染上毒品,借高利貸,現在還不上,我告訴你小屁孩,這次是我找你,下次賣毒品的那群人找你,你就等著死吧。”

那群人離開後,陳宸艱難的翻過身,躺在喲黑的巷子裡,天上星星遍佈,很亮,不知怎麼,他突然想起那天和李遇一起打球,李遇說:“我總是覺得飛機飛過去劃過的痕跡是一種風景。”

陳宸:“不就是一道線?”

李遇笑著說:“那是雲,飛機劃過,雲朵都排成一道弧度,這是飛機走過的痕跡,就像我們,打球費鞋,每一雙都是痕跡,只要有痕跡那就是存在過的證明。”

陳宸:“能代表什麼?”

李遇:“代表回憶,總有一些念舊的人要靠這些東西治癒自己。”

距離過年還有兩天。

大街小巷家家戶戶都貼上了對聯,到處渲染著過年的氛圍。

許隨之在家包著餃子,許願之在一旁擀餃子皮,許隨之像是想到什麼,突然說道:“荊姐姐好久沒來了。”

許願之擀餃子皮的動作一頓,隨即說道:“人家過年在家陪家人,來這兒幹什麼。”

許隨之可惜道:“我知道,但是來玩一下又不會耽誤多少時間,你不是喜歡荊姐姐嗎?我就是看你們還沒修成正果,替你著急。”

許願之:“少說兩句,趕緊包,都幾點了還沒吃上飯。”

許隨之委屈道:“哦……”

陳宸昏昏沉沉的扶著頭,拿起手機給姜瑾赫打去了電話。

姜瑾赫:“喂?”

陳宸:“過來給我送點藥,發燒了……”

姜瑾赫聽陳宸聲音虛弱,道:“幾度啊?你等等,我馬上過去。”

電話被結束通話,陳宸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頭沉的厲害。

姜瑾赫從藥店出來,已經十一點多了,正走在去陳宸家的路上。

電話響了,姜瑾赫拿起來是於堇年。

於堇年:“姜哥哥,你今年過年還來嗎?”

姜瑾赫邊走邊接著電話道:“來啊,我媽不是每年都拉著我過去嗎。”

於堇年:“嘿嘿,好,那我就在家等著姜哥哥了!”

姜瑾赫走到巷子口:“這麼晚還不睡啊你?”

於堇年:“我還不困,我聽到汽車聲了,姜哥哥你在外面嗎?”

姜瑾赫走進巷子:“朋友發燒了,我來送點藥……”

姜瑾赫話還沒說完巷子裡幾個人堵住了他的路。

“陳宸,今年你怕是過不了了……”

姜瑾赫警惕道:“你們是誰?”

“要你命的。”

電話那頭的於堇年急切的詢問道:“姜哥哥?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別嚇我啊!”

電話內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於堇年不管怎麼問,電話那頭都沒人回答,她徹底慌了。

於堇年給蔣賀打去了電話。

於堇年:“賀哥哥……快救救姜哥哥!”

蔣賀:“你別急,怎麼了?”

於堇年:“剛剛我跟姜哥哥打電話,他說朋友發燒了他去送藥,然後沒一會兒電話裡就傳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他說要姜哥哥的命,他要殺了姜哥哥……嗚……”她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這一鬧徹底被嚇哭了。

蔣賀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道:“你知不知道是哪個朋友?”

於堇年嗚咽道:“我……我忘記了……”

蔣賀:“別急,慢慢想。”

於堇年靜下心努力回想剛剛的對話,有個男人叫姜瑾赫陳宸。

於堇年:“我想起來了,有人叫姜哥哥陳宸!”

蔣賀此時已經騎上機車從車庫出來了,他安撫道:“堇年你別怕,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於堇年哭聲慢慢停息:“嗯……”

蔣賀騎著機車,一腳油門到底,很快來到巷口。

巷子裡很寂靜,沒有什麼打架鬥毆的聲音,蔣賀停好機車,走進巷子。

馬上走出巷子的時候他被什麼絆了一下,開啟手電筒,地上躺著一個人,周圍血流滿地,蔣賀照亮那人的臉,發現就是姜瑾赫。

蔣賀叫了救護車,救護車趕到的時候,發現姜瑾赫早以沒了脈搏。

陳宸,蔣賀都被帶到了警局,一晚上的變故太大了,蔣賀甚至來不及傷心難過。

陳宸本就發燒頭痛欲裂,現在又因為打擊太大,直接昏了過去。

次日,姜瑾赫的屍體在警局放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陳宸醒了之後,把事情經過全都告訴警察,包括自己吸毒,借高利貸。

荊璽和於堇年同姜瑾赫的父母來到警局,又是一幕重疊,連續的打擊讓荊璽再也撐不住了,她雙腿癱軟在地。

蔣賀也不再堅強,一個個朋友的離世,讓他變得更加疲憊,他把荊璽抱進懷裡,荊璽頭埋進蔣賀脖頸,大哭,李遇的離開,現在姜瑾赫的突然離世,讓少女變得脆弱,她抱著蔣賀大哭,把這些天的委屈,難受,統統發洩出來。

越哭越讓她覺得難受,直到最後她沒有力氣再發出聲音,眼睛哭的乾澀,流不出眼淚。

陳宸因為吸毒被送進了少管所,他也沒有見到姜瑾赫最後一面,被帶上手銬的時候,眼淚滴在手銬上,他問警察:“殺了我朋友的人,抓到了嗎?”

警察看了一眼陳宸,憐憫道:“抓到了,你放心吧,法律會為你朋友報仇的。”

陳宸沒有說話。

陳宸經常在地下城替蔣賀和荊璽談生意,有些人平行不端,生意黃了之後心生不滿,對陳宸用了毒品,染上毒品的陳宸怕蔣賀他們自責,於是瞞了下來。

新年的鐘聲響起,安葬完姜瑾赫,蔣賀,荊璽,紀子俞來看陳宸。

“不好意思,他不見。”

蔣賀:“你有跟他說荊璽他們來見他嗎?”

“說了,還是不見。”

蔣賀:“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三人從少管所出來,走在路上,就只有三個人的影子,明明在不久之前,七個人的影子一個不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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