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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會上你就不應該說那句話。”
吳志國批評道。
江宇倒是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他說道：“師父，我說的那也是實話。”
吳志國搖搖頭：“在剛才那種場面，最忌諱的就是說兇手再次殺人，你還只是一個實習生，你說了那種話，對你以後可不會有什麼幫助。”
吳志國這時候就更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一根筋了。
老帶新的體現就在這裡，老人會教很多東西給新人。
主要也是江宇的表現好，吳志國才願意帶他。
“江宇，我問你，你為什麼會說兇手還會殺人？”
吳志國和現在在派出所裡的刑偵人員不同，他反倒是相信江宇的那番話。
“師父，你還記得那條橫幅嗎？”江宇問他，他點頭。
江宇接著道：“我們先假設他是兩年前的兇手，那麼他拉這條橫幅的目的是為了挑釁我們警方，那麼他是不是還會殺人？”
吳志國沉默一下，後面點點頭。
“那好，我們再假設一下，如果這個兇手不是兩年前的兇手，那他留下橫幅這個事情是不是多餘的？既然他留下橫幅，就說明他想要我們往兩年前的兇手方向去偵查，以此來誤導我們，那就說明他還有人要殺。”
吳志國聽完，感覺到後背發涼。
無論是哪一種分析，最後的結果都是，兇手還會再次行兇。
大老鵝飯館。
那個中年人早就等著了。
他名叫徐耀祖，說來也巧，他也是徐家村的人。
不過小時候就已經離開徐家村了，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徐家村。
江宇和吳志國坐下後，他馬上要吩咐人上菜。
吳志國馬上說道：“飯菜不著急，你也姓徐，難道你也是徐家村的人？”
徐耀祖苦笑一聲：“是啊，我也是徐家村人，但是和徐家村的交情不深，我小時候就已經離開徐家村了，認識徐曜還是因為早年回來掃墳的時候說過兩句話。”
“那好，那就說說你為什麼會突然和我們說你認識徐曜的事情吧。”
吳志國現在最想要知道的還是徐曜的事。
“江警官，江警官師父，我實話和您二位說了吧，這個徐曜啊，他就不是人。”
徐耀祖的情緒突然高漲。
江宇和吳志國迅速的對上一眼，齊刷刷看向徐耀祖。
江宇會來事，他道：“老闆，來瓶啤酒。”
“好嘞。”
他把啤酒開啟，推到徐耀祖面前，“不著急，你慢慢說。”
他說完，拿出記事本。
“這個徐曜啊，幾個月前在臨州縣搞死了一個人，準確來說不是他搞死的，是他的工程做的不夠結實，懸樑塌了，壓死了一個老太太。可因為他們的建築牌子還放在那裡，說是危險區域，老太太自己闖進去的，監控也顯示老太太確實是自己進去的。但問題是，他居然只願意給六千塊算是給老太太一個棺材錢。”
徐耀祖說完，一口酒下肚，接著道：“他的工程出事的機率很大啊，但就是因為他包的都便宜，這不，很多人都因為便宜出事了。”
“你們二位說，他這還算是一個人嗎？”
江宇和吳志國再次對視一眼，這個情況並沒有上報啊。
江宇道：“臨州縣那個老太太家屬沒有報警嗎？”
“報警？那就是說夢話，江警官，你知道為什麼這一兩年徐曜一直在臨州縣包工程嗎？”
徐耀祖問道。
江宇道：“臨州縣工程多？”
徐耀祖擺手，道：“江警官，你這剛剛來實習生實在是太天真了，那是因為徐曜和臨州縣那裡的一些小勢力有所勾結，他在臨州縣可比在這裡吃的開多了。”
吳志國和江宇這下也明白了徐耀祖為什麼會說徐曜不是人了。
難怪他們不知道三個月前的事情，合著答案在這裡面呢。
“再加上，徐曜其實說的也對，就算去告，也告不贏啊，老太太是自己進去的，已經貼了告示，死了只能算死者家裡倒黴，唉。”
徐耀祖嘆了口氣。
江宇道：“這倒是。行，那就先這樣，師父，我們瞭解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就回吧？”
“江警官，不吃飯了？”
“不吃了，我們怎麼能讓群眾請客呢，謝謝你提供線索，老闆，按照我說的給他上菜，錢放這裡了。”
說完，江宇和吳志國就走了。
“三個月前，難道是三個月前的那個死者家屬來報復的？”
吳志國疑惑的問了一句。
“江宇，你說這個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多人作案呢？你想想，創傷失血性休克，這得讓死者不能大喊大叫吧？”
吳志國又想到一個可能性。
“應該不會，師父，同夥犯罪講究的是有共同的利益，錢是同夥犯罪當中最能捆綁犯罪者的繩子，但在徐曜的死這個上面，徐曜家中的錢財分文不動，就連徐曜妻子的鑽戒都沒有帶走，所以，兇手不會是為了錢。”
“既然不是為了錢，那麼同夥之間犯罪這個可能性就清除掉了，我們都知道，兇殺案一旦抓到那就是死罪，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其他人手上，就算他們同時對徐曜有仇。”
江宇分析的對，如果是為了錢殺人，那麼同夥犯罪的機率就高了不少。
在不是為了錢殺人的情況下，就算兇手有同夥，兇手怎麼可能保證自己的同伴不會無意間透露出去這件事呢？
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死刑。
所以，兇手是一個人，也只能是一個人。
不知不覺間，吳志國發現自己的思維模式居然在不自覺的跟著江宇在走。
好像他們之間，江宇才是那個主導者。
“那你覺得，會是臨州縣的人犯罪嗎？”
吳志國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他已經快把江宇當成指路燈了。
“不太確定，但兇手肯定會再次犯罪，問題是，如果是臨州縣的那家人殺的徐曜，那他就沒有必要留下橫幅了啊，大可以殺完人就走，讓我們把案子和兩年前的案子聯絡起來，對他不是更有利？”
吳志國胸口有點難受，江宇的分析一字一句都像是真理。
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兇手到底是誰？
江宇也在想這個問題。
兇手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殺掉徐曜。
在陳明友的得力助手排除出軌和情殺的可能後，他們只剩下仇殺這條路了。
江宇也認為，一定，肯定就是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