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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瑜想跟上去，柳夫人拒絕了，“你就在這兒招呼客人。”
許靜瑜並不知道如意長得酷似柳思雲的事兒，她只是做賊心虛。
見舅母態度已經恢復如常，還覺得沒什麼大事。
倒是如常幫著招呼起客人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今日的宴會。
柳夫人再次回來後充分發揮她這些年作為當家主母的經驗，貼心照顧到每一位客人。
將人都送走後，如意故意走在最後面。
果不其然，柳夫人吩咐丫鬟留下了她。
“許二小姐，請留步，我家夫人有請。”
如意回頭淺笑：“勞煩姐姐帶路。”
丫鬟將如意帶到一間花房內，丫鬟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屋外雖然寒風凜冽，但花房內卻溫暖如春，琉璃製成的房頂以及四面牆壁將屋內照映得格外亮堂。
屋內還燃著幾盆炭火，清歡不由地咂舌，“這些花，竟比人還享受了。”
如意點頭：“必是真心愛花之人，才肯花費大量財力人力來維護這些花。”
柳長林送走最後一波客人，隨著前來尋他的婆子去了夫人那。
柳夫人帶著丈夫走到花房外，柳長林疑惑：“你急急忙忙找我來就是為了賞花嗎？”
柳夫人沒說話，指著花房內示意他看。
柳長林朝妻子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這不經意的一眼，他的心就猛烈跳著。
伸手指向花房內，嘴裡喃喃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這是……是……思雲？”
他嘴裡說著就要激動地朝裡走去。
柳夫人及時拉住他的胳膊，柳長林回頭瞪著眼，想掙脫時，柳夫人說：“她不是思雲。”
猶如一桶冷水從頭上潑下，柳長林瞬間清醒。
是啊，思雲已經死了。
他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花房內的人，可是這也太像了。
“那她是何人？”
柳夫人沒說話，拉著丈夫悄悄離開。
回到書房，柳夫人關上門。
柳長林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緊緊看著她。
柳夫人開口道：“她是許家那個從鄉下接回來的女兒。”
“什麼？”
柳夫人耐心解釋：“靜瑜不是提過一次嗎？她有個庶妹從小丟失近期才找回來的，你忘了？”
柳長林想了想，似乎有印象。
但是印象不深。
自從妹妹去後，他對許家的事很是排斥，若不是還有個外甥女在，他早就想辦法讓許雅中滾回鄉下了種田了。
“那，那她為何長得這麼像思雲？”
柳夫人定定地看著丈夫，話在嘴邊卻不知該如何說。
柳長林這時也冷靜下來，心裡有了一個猜測，“難道說她才是當年思雲生下的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靜瑜怎麼敢帶她來我家？難道說靜瑜也不知情的。”
柳夫人嘆道：“我已經問過丫鬟了，靜瑜之前看到她的時候就跟她吵了一架，還想強行拉她走，很明顯不是跟她一起來的。”
“老爺，如果我們的猜想是真的……”
柳夫人說不下去了，因為當年公公十分欣賞許雅中的才華，才會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許給他。
沒想到成婚不到一年便白髮人送黑髮人。
柳長林也一直耿耿於懷，怪自己當年沒有勸著點父親。
所以這些年他更加對許靜瑜好。
一方面是憐惜她從小失去母親可憐，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在彌補她娘。
甚至早早給她與兒子定下了婚事。
若她不是妹妹的女兒，那這些年的好又算什麼？
柳長林臉色陰沉，“看來當年的事我該好好查查。”
柳夫人心情也很沉重，小姑子善良單純，當年自己初嫁過來，是她時常陪著自己幫助自己，姑嫂二人感情處地如同閨中密友一般。
所以，這些年她對許靜瑜視同己出。
柳夫人收拾好心情又回到了花房裡。
如意已經等地喝了好幾杯茶水，見人總算是來了，忙站起身行禮。
“柳夫人。”
柳夫人看著她露出和氣的笑，“不好意思，讓許二小姐久等了。”
“留你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我瞧著許二小姐十分合眼緣，便想著送你一盆花，你隨意挑一盆。”
如意驚訝，還以為柳夫人是想帶自己見過家中其他人。
沒想到會是她獨自前來。
如意搖頭拒絕，“夫人這裡很好，我帶了花回去也養不活，反倒是糟蹋了夫人的美意。”
柳夫人一怔，“倒是我考慮不周了，這樣吧，哪天你有時間可以來我這賞玩。”
如意含笑點頭。
如意出門後四處張望，果然，就看到那輛烏黑的馬車停在角落裡。
小跑著過來掀開簾子，馬車內已經空無一人。
如意唇邊的笑凝住。
彥昭解釋道：“剛剛宮裡傳話過來讓督公馬上進宮，他特意交代我把二小姐安全送回去。”
如意回過神來，朝彥昭笑笑，“有勞大人。”
一路上如意都很失落，悶悶不樂地回了家。
前腳踏進門，後腳宋媽媽就來了。
“二小姐，老太太吩咐讓您去一趟。”
如意知道回來肯定躲不過這一關，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打發宋媽媽先走，如意換了身衣服隨後便帶著春桃來了延鶴堂。
進了延鶴堂的門，如意微笑走進門。
許雅中、田姨娘都在，再加上老太太，三個人眼神不善地看著她進來。
如意恍若未覺地上前行禮，然後站在一邊。
“你今天上哪去了？去見了什麼人？”
許雅中低沉著嗓子問道。
如意老老實實地回道：“今日唐督公帶我去了柳府，說是柳大人做壽，也就是大姐姐的舅舅家中，吃完飯我便回來了。”
許雅中一愣：“唐九離帶你去的？”
“嗯嗯，我也不知竟然是去柳府，若是早知道我便不去了，今日還碰到大姐姐了。”
如意說著又問道：“也不知大姐姐回來沒有？”
抬頭見許雅中面色凝重，如意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我今日闖禍了？”
許雅中沉吟片刻，道：“你今日可見了其他人？”
如意搖頭：“其他人我也不認得，吃完飯我便回來了。”
許雅中瞧了一眼田姨娘，她立馬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