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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之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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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邵在太子府的榻上醒來,迷迷糊糊叫了聲:“餘浪給我端水。”

然後立刻心脈一陣波動,薛懷邵睜開眼,突然覺察到自己淚流滿面,今日並不普通,正是餘浪頭七。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心裡堵的說不出話來。

像薛懷邵一樣的失勢太子,別人總是避之唯恐不及。

而餘浪他們兄弟卻是死心塌地跟著自己的,只是因為自己沒能力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不免令人唏噓,邵家是在用這種方式敲山震虎,順便擋住那些想要投效自己的人。

窗欞無風而動,從不信鬼神的薛懷邵卻立刻走下來對著窗子說道:“餘浪是你對不對?你捨不得我來看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做錯了,讓你這樣受罪。”

薛懷邵喃喃自語,蜷縮在窗欞下:“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看我,你放心去投胎,我一切都會做好的。”

四周靜悄悄的,薛懷邵明白幽冥之事從來都縹緲,那個能關心自己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的親信他的朋友全心全意信著自己,可是卻渾身筋骨寸斷死在自己懷中。

我不配我不配,我必須得堅強但是我做不到,雖然你一直信著我,但是我卻只能在這裡無聲的祭奠。

現在,我連傷心都不能表露分毫,連祭祀都不能公開坦蕩。薛懷邵覺得自己撐不住了,卻不能表露出來分毫。

“咕咕”。鴿子敲了敲窗欞,薛懷邵開啟窗子,只見一隻信鴿出現在門口。

薛懷邵將鴿子腿上的信筒拿下來,又翻出玉米粒把鴿子喂得飽飽的送走。

悄悄展開信紙,餘浪的字跡鑽入眼簾:“殿下心脈似有毒向,屬下已追查到紅蝕蹤跡,若查清,則殿下心脈可愈。”

自始至終,餘浪就沒說過一句和自己有關的事,從沒有說過怨恨自己,甚至從來不願意說自己難受。

往後我一定會堅強的,我會為你報仇的。

薛懷邵提起自己的毛筆,將筆頭旋下,鄭重的把這封密信藏進筆身:“為了我搭上自己,何苦呢?你看我這現在受了罰連個上藥端水的人都沒有了,你們讓我……怎麼心安理得啊!”

薛懷邵望著窗外明月,心中暗自決定好了:雖然你們都勸我韜光養晦,但是如今這局面已經容不下我懷柔了,雖然我眼下什麼都沒有,但是未來會不同的。

和冠英約定的日子還有兩年,我又把小淘送了過去,這兩年我一定要靠著自己努力,這樣才能不讓悲劇再次發生。

強大的恨意佔據著他的內心,他開始詬病自己父皇的行為:雖然每一次都是在自己幾近崩潰的時候出現,但是,但是卻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過絲毫心疼。

分明薛懷楚和自己出身類似皆是外戚擁立的皇子,可是為什麼父皇對邵家更寬容,為什麼對薛懷楚更加縱容?

也許父皇真的很恨自己的舅舅吧?雖然在他的眼中舅舅一直都是一個好人,是英雄,但是父皇提起他總是咬牙切齒。

就算是恨著舅舅吧,那麼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呢?薛懷邵將毛筆收好,開始仔仔細細回憶自己的身邊還有什麼事可以做。

目前朝內被邵家把持,邊關卻被自己的皇叔收買。舅舅的舊將曾經多次私下會見,大多表示皇叔殘暴欺壓舅舅舊部,軍中對自己更為親近——只是自己不能回應,朝內絕對不允許自己擁兵。

別的不說,至少自己的父皇對這件事就極度忌憚。每當自己想要動軍權,父皇都會顧左右而言他,次次回絕。

軍中走不通,自己又沒有足夠的錢收買朝臣,再說了,朝臣大多被邵家控制,幹嘛要投靠自己這個沒有靠山徒有虛名的太子呢?

說起徒有虛名,自己這些年只在祭祀的時候走在前面,優先去接待使臣而已,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自己過得不如喪家之犬,太子府窮得叮噹山響。

連自己泡水的丹參都得靠父皇施捨,其餘份例賞賜更加全都靠心情。不僅仰人鼻息,更加左右逢源。

朝內似乎走不通。

自己暗中招徠了許多江湖勢力,他們一部分是舅舅的舊部,另一部分則是自己這些年來救助的孤兒弱小。

這幾年孩子們逐漸長大了一些,餘浪帶著他們給自己做事,他們自給自足,幾乎從沒有對自己說過困難。自己那些微薄的收入,都用來支撐這些人的花銷了。

所以自己更窮了,但是事情也不是全然往著不好的地方發展,至少他現在百分之百確定十三府是忠誠於自己的——一如他確定餘浪兄弟永遠都忠誠著自己一般。

說來可笑,薛懷邵這個生於宮牆的太子爺,竟然會是朝廷上最瞭解販夫走卒的人。

薛懷邵有些無奈,這樣看起來自己完全處處死路,沒有一點發達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自己身邊處處被監視,連一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現在哪裡還有人不避諱敢接近自己呢?

天光泛白,薛懷邵自己從窗子旁站起來,別家的下人都是主動給主 人更衣備馬,到了自己這邊,則是自己求著他們起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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