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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同過年婚約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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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是由七個大儒組建的,傳言七個大儒乃是前朝進士告老以後為求學術精進專門談學論道之地,之後一代富商賀七有感將其闊建成書院,引七位賢者為書院之師。

初考入書院時,治百家學問。待應舉時拜一人為師,專心科考。

陳勝過關斬將成為秀才的那一天,老村長佝僂著腰拉著老父親進了書房。

五日後,在雙水村各祖宗族老的見證下,陳勝成為了雙水村的教書先生。

一個月後,驕陽似火,流星逐月。

陳馥抽著菸袋砸吧著嘴:“咱家已經在雙水村穩定下來,明日你帶著妞妞去看看你李叔。”

“嗯。”

陳勝將拜帖放在胸前的衣服裡,帶著銀兩和茉兒去了縣城。

茉兒穿著陳母趕製的新衣,梳了一個好看的髮型跟在陳勝後面左看右看。

兩人一路直奔雜貨鋪買些糕點布匹,以及在茉兒促狹的笑意裡陳勝買下的一簪珠花。

整個縣城東邊乃是縣衙治所,政治中心。西邊是非富即貴,南城是鬧市區,熱鬧非凡乃長川縣的排面。北城是自祖上起長居於此,又因原住民在縣城裡無地耕種,再有那懶惰的不找個營生,逐漸成為多市井流民流竄之地。

南城杏花街巷十六號院門後一個少年睡在榻上留著口水。

“嘟!嘟!嘟!”

少年一個激靈醒來開門一角,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半大少年和脆生生的丫頭。

那少年向自己點點頭,將一張帖子遞上。

“這位小哥兒有禮,我是雙水村陳勝。我父與李叔故交,今日與妹妹受父親所託特意尋訪故人。”

“既是我家老爺舊識,麻煩公子稍候我去稟了老爺。”

太陽炙烤著後背,看著陳茉面上已經有薄汗溢位,陳勝心中有些不美。

終於門吱呀一聲開了。

“哈哈哈哈哈~你可是陳勝陳叔!”一個比陳勝小兩歲的男子裝成大人模樣熱情地迎上來。

只是他一張口公鴨嗓就暴露了他還是個未成氣候的苗苗。

“我是陳勝。”陳勝向對方介紹妹妹:“這位是我的妹妹陳茉!”

小子略有些臉紅,矜持道:“茉姑姑,我是李傾言。”

陳茉回禮。

陳勝瞭然傾言怕是質圭兄的兒子了。

“嗨~”李傾言一拍腦門:“陳叔,姑姑快隨我進去!”

一番梳洗,這才瞭解到李質圭前幾日去走商了,其妻武氏今日去廟裡為他祈福。

都是半大小孩,陳勝勉強寒暄兩句也沒了詞只能提出告辭。

兩人在小廝的帶領下原路返還“那位姐姐是誰?好生漂亮!”

“我們府的大小姐前個兒回來了說是在家小住幾日。”

陳勝驚得抬頭,她莫不就是李菲嫣!

剛好對上一雙寒冰一樣的眸子,那雙眸子裡有刀光劍影,江湖豪情就是沒有兒女柔情。

匆匆一瞥,一眼萬年。遠處的人影拐入了另一個廊亭,陳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甘心和我相守白頭,從江湖到四方院嗎?

果然堪堪年尾,陳馥結束了與陳勝的對練,又拿出一封信。

“你李叔來信,邀兩家一起過年順帶商議你與菲嫣的婚事。”

陳母興沖沖道:“雖說是在李家過年,但也不能就真住在人家家裡。你過兩天去書院附近置個宅子。”

自從上次驚鴻一瞥後,陳勝對這樁婚事抱著一種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也不多言當即領命。

陳馥道:“你娘說的不錯,過年期間我們就先住那裡,之後也方便你在縣城進學。”

陳茉為馬上要見到漂亮姐姐開心,陳母為快要解決兒子的終身大事激動。

家裡的男人倒是冷靜許多,想得更多的是過年之後的安排。

李家張燈結綵,不僅是要與通家之好陳家共同過年並商議小女兒婚事,十年未聯絡上的大公子日前遣人來信不日歸家,老爺喜得飯都多吃兩碗。

歡喜的李老爺此時卻待在書房裡吞雲吐霧。

“你說囡囡怎麼想得,怎地又不同意婚事了?”

“她如今入了憐花宮見慣男女悲情故事縱意江湖自是不願再重蹈那些人的覆轍。”

此時的李質圭神情嚴肅,眼神堅毅。

“那我與你陳叔如何是好?”

“陳家阿勝十六歲的秀才郎放在人才輩出的前朝也是不遑多讓,”李質圭皺眉:“爹,你應該清楚文人在盛世的力量!”

“如今朝庭新立,武將跋扈文人要有出頭之路,難也!”李陵放下煙槍用茶水漱口。

“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質圭你可是還在怪爹?”

“爹你又來了~武氏是個好女子,你也該放下過去。”

舊時,陳李兩家同住雙馬峰,陳家陳馥常年打獵走鏢在周圍闖下諾大名頭。李家李瑜公子如玉文章歌賦舉世無雙,只是被拘山中每日自得其樂。

一日陳馥下山回來帶回一女子,半年後李瑜與當時同住一村的武氏成親。一年後陳馥與女子成親,李瑜喝了喜酒的第二日攜家眷私自下山,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經年日久,李陵獨居時不斷懊悔氣悶,竟私以為是當年自己的錯導致骨肉分離。

“好,說囡囡這事兒?”

“大哥明日到府,我們也好趁陳家來人時好好瞧瞧那李勝再作決定。”

“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還是抓緊辦吧。”李陵嘆氣,腿上蓋著一張完整的虎皮:“囡囡這孩子,當初哭著鬧著非要陳勝的是她,現在又撅著嘴不肯鬆口的也是她~”

這話李瑜不敢接,摸摸鼻子甕聲道:“爹,您早點休息。明日大哥回來,他多年不曾歸家合該他替爹勞累勞累。”

“哎~回去吧,我在琢磨琢磨。囡囡這丫頭......”

兩家人聚在一起,喝酒的喝酒,閒聊的閒聊。

“菲嫣!”

原本百無聊賴,平平無奇的眸子一下子璀璨生動起來照亮滿堂。

“卓然師兄!”

來人身姿挺拔,一把君子劍不離手。上前衝李家老爺拱手行禮:“李老爺,冒昧來訪實屬不該,但卓然傳師傅令,還請見諒。”

又轉向李菲嫣:“菲嫣師妹,師傅召你明日回宮!”

“是!”李菲嫣行的是江湖禮節端的是瀟灑冷冽。

陳勝吃過飯後在院中消食,不知什麼時侯下人們都已消失不見。

“陳公子,可以談談嗎?”李菲嫣淡淡地走過來,保持著自己的冰山人設。

“嗯,姑娘請講。”陳勝自無不可,他想和對方說清楚。

“我們不合適。”

陳勝在組織措辭想著要不要直接一點拆穿對方還是看在兩家面子上給彼此留一點臉面。

就聽清泉激流落在頑石上卻是水漿迸裂。

“我家從商,你家務農;我學武,你從文;我喜歡君子如玉如劍如松如......”

“如卓然?”果然沒忍住陳勝懊惱。

“你無恥!”清泉變寒冰。

“哪裡不合?我詩詞歌賦廟堂上揮斥方遒,你刀槍劍戟江湖裡恣意風流;你貌美如花,我也長得不賴嘛,我看合得很嘛!”

“無恥酸儒吃我一劍!”

陳勝一邊躲劍,一邊繼續嘴賤:“我對姑娘一見傾心,二見非卿不娶。姑娘往後餘生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可憐李菲嫣平日殺伐果斷又何曾聽過如此無賴之言,氣得臉頰通紅,眼睛冒火。

“登徒子!惹我你可就找錯人了。”李菲嫣冷笑。

陳勝本是逗著她玩,李菲嫣不適合做玉雕,小辣椒一口鮮活啊!結果李菲嫣招招致命,陳勝漸漸不耐煩起來,本來想扯李菲嫣頭髮來著,算了不人道。

李菲嫣又是一劍,陳勝出手如電捏住李菲嫣的肩膀湊到她耳邊。

“李姑娘,誰反對誰說服......額......”

陳勝看著自己腰間的劍,孃的!玩大了,我的腰子!

“先救人啊~”

“噗~”陳勝吐出一口血,捂著腰子倒下。

這姑娘真虎,插一劍再拔出,她不會是真想要我命吧!?

香香得一覺睡醒,母親在自己床前垂淚,父親在母親身後虎視眈眈。

“咳咳咳~”

“勝兒喝水。”

“娘,茉兒那丫頭呢?”

“怎地你受個傷,全家人都得守著你?”陳馥嘟噥。

陳母剜了一眼陳馥道:“茉兒一直擔心你,剛剛才睡下。你再休息會兒!”

“出息,被個女人捅成這樣!”陳馥揹著雙手出去了。

“你別怪你爹,他也熬了一晚上。”

接下來,老爹要開始狠狠操練我們了,對還有陳茉。

聽娘說,爹本覺得我太廢決心全力培養孫子,結果這次我的表現讓他覺得不好好操練我們說不定他不會有孫子。

與李家婚事告吹,李家送了很多東西表示歉意,爹沒收。

一直到要去應試舉人前兩個月爹才對我們放鬆下來。

陳茉卻日漸奇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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