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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燒成這樣？”
顏瑟慢慢恢復神志，明白過來自己在醫院裡，看了看四周，緩緩想到，夢裡出現的人誰都不在，
她想對殷皓嵐笑一下，沒想到眼淚唰的就流下來了，殷皓嵐愣了愣，伸手給她擦眼淚問道：“你還有力氣哭啊？”
顏瑟摸了摸臉，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流淚，沙啞地問：“我怎麼了？”
“是你們那節目組和你姐姐把你送到醫院來的，燒得挺嚴重的，你自己沒察覺到？”
顏瑟搖搖頭。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喝點水？”殷皓嵐問。
顏瑟點點頭，從殷皓嵐那兒接過水喝了幾口，殷皓嵐柔聲說：“給你用藥之後已經開始在退燒了，注意多休息。你那個姐姐顏月也不知道跑那兒去了，也沒通知家裡人來。”
“不用通知。”顏瑟搖頭。
“那我給司曜打電話。”殷皓嵐才摸出手機，顏瑟卻制止道：“也不用通知他。”
殷皓嵐神色一頓：“吵架了？”
顏瑟吸了吸鼻子搖頭，對她擠出一個微笑：“也不是，我只是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
殷皓嵐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兩人之前不可能沒吵架，她倒也沒有再堅持勸說，伸手理了理顏瑟凌亂的頭髮，口吻親切像看著自己家裡真正的妹妹一般，“有時候不用這麼要強也可以，適當讓他知道你的柔弱對這段關係的維護更有益處。”
顏瑟咬著唇沒說話，現在她不敢去想自己和殷司曜的關係，只要一想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殷皓嵐見她神色呆滯，也不說話，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她收起笑意，“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聽你的煩惱。”
顏瑟不想暴露自己的柔弱，只是用力抱住自己的身體，緊緊咬住下唇拼命的忍住啜泣。
“聽完之後我可以當什麼都沒聽到，就像上次你聽到我的秘密一樣，我會為你保守住，沒事的。”殷皓嵐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拍她的背。
顏瑟終於潰不成軍，抱著她痛哭起來。
殷皓嵐將肩頭被濡溼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靜默的看了許久，最後還是給殷司曜打了電話。
此刻，殷司曜的車停在顏瑟家樓下，他靜靜地坐在車裡，看著手機螢幕上顏瑟的名字，忍住思念沒有跟她通話。
她是不是永遠都不能領會他的心意了，付出十分，或許她至多隻能感受到一半。
他真正生氣的不是顏瑟莫名其妙把酒倒在他那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阿姨頭上，而是她在闖禍之後沒有對他半分的信任，反而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全，跑到夜店去喝到人事不省。
他又急又氣，為她對自己的不負責感到心驚和後怕，這才是他要她反省的重點，可惜他不明說，她似乎永遠也不會懂。
林漱兒的威脅讓他心煩意亂，雖然他表面答應了林漱兒的提議，但實際上也並沒有想出更周全的辦法來保護顏瑟，這讓他很挫敗。
恍惚之下，不知不覺就把車就開到這裡來，他明白自己潛意識裡很想很想見她，想給她一個擁抱，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懲戒，告訴她絕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零點已過，也許她已經睡了。
殷司曜揉了揉脹痛的眉頭，正打算驅車離開，姐姐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深夜的病房裡很安靜，顏瑟哭累了又睡了過去，呼吸勻稱。
殷司曜站在床邊凝視著她慘白的睡顏許久，伸手把檯燈的燈光調暗了一些。
“她為什麼不想通知我？”殷司曜擰著深深的眉頭，有些茫然的問皓嵐。
皓嵐看了他一眼：“我覺得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你自己比較好。”
他轉頭再度看向顏瑟，沒有說話。
“你讓她傷心了。”皓嵐上前，同他一起看著眼前這個安靜睡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