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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惆悵之際，有人腳步輕移，朝兩人靠近。
莫爾看清來人之後，滅掉了手裡的菸蒂，又恢復了平常健康清爽的好青年模樣。
“你們怎麼在這兒抽菸？”宋今安擰著眉頭，表情揪心。
莫爾狀似什麼都沒發生過，打招呼道：“哦，原來是宋小姐，有點巧。”
宋今安沒心思跟他像平時那樣虛與委蛇，悶悶不樂的走上前，開口卻道：“能給我一支嗎？”
殷司曜挑眉，沒料到她會提這麼個奇怪的請求，倒也沒說什麼，抬手遞了她一支。
宋今安學著他的模樣，點上火，嘗試著吸了一口，之後便爆發出一陣經久不衰的劇烈咳嗽。
她彎著腰咳了好半天，淚水連連，望向兩人。
莫爾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她擦完眼淚又擤了鼻涕，沉聲道：“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殷司曜的煙快燃完了，也無意跟她一個陌生人聊自己的私事，把剩下半包煙遞給莫爾，交代說：“你跟她聊，我進去了。”
“老闆！”莫爾眼看著自己老闆離開，宋今安表情也有些無奈。
“真正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容樂觀？”宋今安試探道。
莫爾聳了聳肩，“商業機密，不便告訴你，多謝你的關心。”
宋今安不再繞彎子，索性直言，“我想幫他！”
莫爾愣道：“你想怎麼幫？手邊有多少個億的流動資金？你的集團、你的工廠遍佈多少個國家？有多大的規模？”
“我……”宋今安被問得啞口無言。
“所以，嘴上的幫忙，對我們不是很有用。”莫爾說完，打算回到室內。
“我真能幫上忙！”宋今安不肯放棄的跟上。
“謝了。”莫爾擺擺手，頭也沒回，末了叮囑她，“早點回家，晚上別在外面待太久。”
宋今安擰著眉頭，氣鼓鼓的轉身。
晚上躺在床上難以入眠，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冒著風險將電話打回了佛羅倫薩。
半夜裡，莫爾送喝多了的殷司曜回去，車上沒事做就開啟手機上網看了看風向，關於殷司曜七年前舊事的新聞熱度仍然居高不下。
合上手機，莫爾轉頭對後座坐著閉目養神的殷司曜說道：“要想讓這事平息下來，也只有那個法子了。從之前幾個案例來看，效果拔群。”
殷司曜沒了抬眼的力氣，小聲道：“我再考慮考慮。”
可不待殷司曜再考慮，林漱兒就主動替他送了上來。
林漱兒旗下有個人氣很高的流量小鮮肉被爆出和圈內一個女團偶像在一起了，這無疑像顆炸彈被投進了平靜的水面，驚起巨浪滔天。
兩家粉絲立即掀開無所不用其極的罵戰、拉踩、潑髒水、惡意P黑圖，人身攻擊，瞬間佔據特搜頭條，收割了全網流量。
莫爾看著這番操作，一是驚歎，二是喜出望外，現在大家的關注點都被轉移了，鋪天蓋地的討論也把那事壓了下去，漸漸沒有人再提了。
“林小姐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這筆人情債，老闆怕是要肉償了……”莫爾對著汪藻感嘆。
汪藻看著這一連串的操作，頓覺學到不少，但對於莫爾的話表示了不滿，“什麼肉償？”
莫爾咳了咳，“你看原本我們準備的，簡直就跟人家沒法比，林小姐這也算壯士斷腕了，只可惜……痴心錯付，老闆已經有顏瑟了。”
“要換成是你，你就要感動得去肉償了？”汪藻波瀾不驚的看向他。
莫爾趕緊解釋：“我……我就開開老闆的玩笑，換成我的話哪怕命給她，也不願意肉償啊。”
汪藻輕笑，“看不出來你倒是個貞潔烈男。”
“畢竟，我的肉體現在也是有主的人了，是吧汪老師。”莫爾討好賣乖。
“別貧了，幹正事吧。”汪藻起身走開。
事情過去的第三天，殷司曜抽了空去見了林漱兒。
比起殷司曜的心中不平，林漱兒倒是要坦蕩得多。
“這家餐廳都菜都很不錯，你可以嚐嚐。”林漱兒點完單，把選單遞給他。
殷司曜接過來，隨意點完就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見縫插針為兩人推薦了餐廳的一款紅酒，殷司曜沒有拒絕，這倒讓林漱兒十分意外。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林漱兒的手機就響了好幾次，她心平氣和的接了電話，有條不紊的把事情安排下去。
殷司曜微微擰起眉頭看向她，林漱兒把手機調了靜音放到一邊，笑了笑，“我知道，你這次來見我也是為了說我剛才在電話裡跟他們交代的這件事。其實，我很矛盾，我為你做這件事心甘情願，不希望你耿耿於懷與我太見外，但同時我又很希望你記住我，感謝我，另眼待我。”
林漱兒的目光過於直白和坦蕩，這讓本就心情複雜的殷司曜心中又多了幾分壓力。
金錢上的債務好償還，但他和林漱兒之間的關係，未免太複雜。但即便如此，他的態度仍然清晰明瞭。
“謝謝你，這件事給你造成的損失我會雙倍付給你。”
林漱兒怔住，“司曜哥哥……我要的不是這個……”
“抱歉，你要的我永遠不可能給你。心只有一顆，人也只有一個，現在全都被顏瑟拿走了。如果說從前我對你造成了傷害，那我可以用其他任何方式來道歉和彌補，除了給你任何情感上的回應，這是永遠，永遠都不可能的。”殷司曜對她從未這樣坦誠過，但唯一的一次坦誠卻是溫柔又殘忍的拒絕。
林漱兒幾經哽咽，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所以，你還是要拒絕我。”
殷司曜表情凝重，不帶一絲猶疑吐出她最不想聽到的話，“抱歉，我會用其他我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和辦法補償你。”
“我不接受！”林漱兒咬唇，眼眶紅了起來，“我絕不接受！”
“是，你有不接受和不原諒的權利，可哪怕是你不接受，我該做的也還是會去做。”殷司曜說完，緩緩起身。
“你要走了嗎？你難道不怕我把你對我做的這樣無情的事說出去嗎，只要我說出去，YS將再遭重創，你也會被徹底毀掉！”林漱兒起身，厲聲衝他威脅。
殷司曜無動於衷，“我知道，這也是你的權利和自由，如果這樣做可以讓你心裡好受一點，你當然可以這樣做，我沒有資格阻攔你。”
林漱兒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絕望地低喃道，“我真是恨你。”
恨到絕望，恨到發瘋。
回去的路上，殷司曜想了很久，等這段最艱難的時間過去，他會找機會向顏瑟坦白他和林漱兒七年前的事。
此時的顏瑟，正在顏家好吃好喝的養著。
看了會兒電視，顏母又煮了甜品，端來水果讓她吃。顏瑟也沒客氣，搓了搓手就端過去吃起來，桌上的零食也是大包小包的堆著。
顏母笑她，“照你這個吃法，瘦下去的肉很快就能補回來了。”
“胖點挺好，我自己就不在乎胖不胖，倒是你們老是覺得我瘦，我也樂得多吃點。”顏瑟舔了舔甜滋滋的糖水。
顏母搖頭笑了笑，坐下來正兒八經的問她：“那你和司曜的婚禮……什麼時候再補上啊？”
顏瑟聽完安慰道：“您放心吧，這個婚禮儀式真的就只是個儀式而已，順其自然吧，其實現在想想，也不是那麼必要了。”
總感覺大張旗鼓的做事，總有小人明裡暗裡的來搗亂和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