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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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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派一改往日的緊張,處處透著喜氣洋洋,莊內裡裡外外被紅色包裹,人們進進出出,臉上都掛上真誠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為陌眠儀感到開心。

今日一大早,無憂便被笙漫從床上拽起。

“師孃,該起來洗漱打扮了。”

“嗯~”還沒睡醒的無憂一整個懵懵的,褪去了往日的冷淡,呆呆的,看著很好欺負的樣子。

“師孃,你這樣子讓我好想揉你的臉啊。”笙漫沒忍住,輕輕用手搓了一下。

無憂瞬間清醒,下意識的朝笙漫揮掌而去。但因為法力盡失,只是輕輕的打在她的身上,甚至並沒有將笙漫推開,瞬間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笙漫看到無憂黯淡下去的眼眸,瞬間覺得自己真該死啊,為什麼要手欠。

她看過小說,知道女主對力量的執著,為此,女主還拜了男主為師,開啟了師徒虐戀,雖然後面自己沒看了,但也大概能猜到男女主因為師徒身份遭了多少罪,所以自己提前將師父的心思挑明,並暗示只有嫁給師父才能學習法術,這樣倆人就可以早日修成正果。

“無憂姑娘,該沐浴了。”正在笙漫愧疚之際,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師姐。”笙漫回頭看去。

蘇扶楹一改往日的一身白衣,穿了件桃紅色的衣袍。

“沐浴的水已經弄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好,我自己去。”

“那好吧。”

無憂浸泡在水裡,慢慢平復自己的情緒。

“沒關係,只要過了今天就可以修煉了。”

房內,蘇扶楹怔怔地望著正中間那精美華貴的正紅色嫁衣,思緒飄飄到了他第一次遇見陌眠儀的時候。

那是一個沒有亮光的房間,蘇扶楹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裡多久了,她被自己父母賣給了人伢子,又被一戶人家帶走,被當做實驗品,每日被折磨得身不如死,只為培養能容納魔氣的軀體。就在她絕望之際,陌眠儀乘著光而來,為她拂去一身陰霾,帶她重回到人世間,給了她一個家,可現在,那個家好像不屬於自己了。

不知不覺,眼眶已經溼潤了。

“師姐。”笙漫小聲喚道。

“漫漫,我真為師父感到開心啊。他終於不在是一個人了,現在有無憂姑娘陪在他身邊了。你別看他對誰都好,每天都忙忙碌碌,其實吧,他很孤單的,他揹負太多太多了……真好,真好,終於有人陪他了。”

“可惜那個人不是我。”蘇扶楹輕輕呢喃。

“走吧,我們去看看無憂姑娘好了沒,不要錯過了吉時。”蘇扶楹又恢復了溫溫柔柔的模樣。

無憂沐浴完後,便被一位老奶奶拉著去梳髮。

“姑娘沒有長輩,梳髮便由我這個老太太代勞吧。”

“一梳舉案齊眉,幸福安康;二梳生活無憂,平安喜樂;三梳白頭偕老,永不分離。”老奶奶一下一下的梳著無憂的頭髮,嘴裡唸唸有詞,將自己的滿腔祝福融入了那一聲聲的祝詞中。

梳完頭後,便是開面,化妝。

化妝是蘇扶楹來的,無憂本就生得漂亮,無需過多修飾,只需要稍稍一抹,便讓人移不開眼了。

“無憂姑娘生得可真標誌啊。跟我們掌門可真登對啊。”老婆婆慈愛的笑著。

“是啊,可真漂亮啊。”蘇扶楹忍不住自卑起來。

“師姐,你去前面看看三師兄吧,我怕他會搗亂。”笙漫看出了蘇扶楹的異樣,想把她支開,怕她想不開。

“好,那我去前面看看。”

待師姐走後,笙漫鬆了口氣,她知道師姐一直喜歡師父,可師父的心一直在女主這,幼時的情誼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替代的,他們從一開始便沒可能了,她希望師姐能夠看開,自己走出來。可她卻忽略了,從深淵中照進來的光,對於處於深淵的人來說那意味著什麼。

“師孃,快來,我給你換衣服。”

等繁複的婚服穿戴好後,便是蓋上紅蓋頭,靜候新郎的到來。

不一會兒,新郎便來了。

今日的陌眠儀一身紅袍,墨髮高高束起,胸前的一朵大紅花不僅不顯得俗氣,反而平添了一絲意氣風發,再加上臉上的緊張,倒愈發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

雖然婚禮辦得倉促,可八抬大轎,十里紅妝,一樣都沒有少。無憂並不在乎這些,她只關心自己明天便可以修煉了。

無憂被笙漫扶上了花轎。

花轎起,浩浩蕩蕩。

嗩吶響,鑼鼓喧天。

人群高興的歡呼,無論是仙山派本派的人還是其他門派的人,都認真且熱烈的祝福著他們的掌門,那個他們發自內心敬仰的人。

下轎,跨火盆 。

陌眠儀朝轎門射出三支紅箭,來驅除無憂一路上沾染的邪氣。

吉時到,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無憂,自此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陌眠儀隔著紅蓋頭,輕輕的在無憂額頭落下一吻。

無憂來到婚房之後,便將紅蓋頭拿了下來。此時的房間內,只有無憂與笙漫。

“師孃,你餓不餓。先吃點糕點墊墊吧。”

說罷,便拿著鳳梨酥來到無憂面前。

“這是師父特意叮囑我的,他怕你餓了,讓我帶點你最愛的鳳梨酥。”

“嗯。”無憂出神的看著鳳梨酥。

但很快便回過神來。

“我不喜歡鳳梨酥。”無憂淡淡的將眼神從鳳梨酥上移開,“我不餓,你出去。”

“啊……可……我怕你有危險。”

“你是在嘲笑我嗎,我不需要一個白痴來保護。”無憂本就煩悶的心,再聽到這樣的話,更是煩悶無比。

“我才不是……”笙漫不知道無憂怎麼了,一直被寵著的她從來沒有被說過重話,更別說是被她一直想親近的師孃,她下意識的要辯駁,但卻被無憂打斷了。

“滾出去,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笙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來的,她不明白師孃為何要這樣說自己。她走到前廳,喊了一位弟子去叫師父回去,便徑直回了院子。

不同於後面的冷清,前廳熱鬧極了,一盞盞燈籠將黑暗驅散,照亮了一張張笑臉,四位長老不同於反對時的氣憤不已,每人臉上都掛著欣慰的笑容。他們都是看著陌眠儀長大的,也都是陌眠儀的長輩,雖然他們不贊同,但卻為他身邊有人陪伴而開心,也為他的未來而擔心。

“誒,也不知道那個無憂是不是好人。”大長老憂心忡忡的開口。

“既然他喜歡,就隨他去吧,我們注意一點就好。”三長老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也只能這樣了,希望無憂姑娘是個好人吧。”念念叨叨的四長老難得沒在唸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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