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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久別重逢相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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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處望來,只能看見不夜城巨大的輪廓,隱藏在黑暗之中。

只有進入城中的人,才能欣賞到這不夜城的夜夜笙歌。

夜晚,不夜城的街市上燈光璀璨,到處流光溢彩,連路邊一排排的小樹在燈光的映襯下更顯美麗。

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到處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都在呼朋喚友,帶著僕從往最熱鬧、最繁華的青樓走去,開始一夜的花天酒地。

街頭巷尾都是人聲鼎沸,整個不夜城一片繁華。

在這繁華下,小道這一身打扮,卻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留意,畢竟在城裡也不知有多少身穿奇裝異服的人,甚至還有男扮女裝的富家子弟,比比皆是。

面無表情地小道穿過了人群,在這燈火的映照下,在這繁華里顯得格格不入。

四處都是臉上帶著歡聲笑語的人們,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帶著一絲眾人皆醉我獨醒,他來到了衙門門口。

小道白天已經探查清楚了,現在就是城裡最熱鬧的時候。

這個時間也是衙門的飯點,這段時間,大部分捕快回家吃飯,也有一些人被派到市區各處巡邏,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只有少數捕頭在衙門裡坐鎮。

小道在衙門後院打量了一陣,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便走到後院最角落的位置,內力注入雙腿,感受到內力正刺激著腿上的穴道,雙腿中充滿力量,輕輕一躍,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進入到府衙後院。

在黑暗的角落躲藏了一刻,發現院裡沒有任何異常,沒人注意到這邊。

再轉動內功,將澹白、精純的內力在眼前耳後流轉而去,一時間把眼前耳後幾處穴道打通。

從街上傳來的車聲、人聲、風聲,聽得清清楚楚,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聲,院裡一片寂靜。

確定這附近都沒人了,他便屏住呼吸,倚在黑暗的角落裡,開始一步步向牢房方向走去。

這衙門的後院設計,是為了方便讓供應衙門使用的用品進出,一旁向著的就是衙門後廚,另一邊則是直通牢房。

平日裡除了一些下人出入,平常也沒有其他人來,所以上次厲捕頭才帶他走這裡。

小道向牢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內力都在不停運轉,以便做到六路耳聽八方,對四面八方的聲音提前作出反應。

偶爾碰見幾個捕快從旁邊經過,幸好這一帶有不少觀景石山,小道提前探知有人靠過來,他便躲到石頭後面。

一路有驚無險,就這樣讓他來到牢房外的最後一條通道前。

這裡有一座涼亭,亭子邊上就是前往通道的入口,只要從這一轉進去就可以進入通道里面。

前面突然響起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時,他便停在了通道入口邊,身子靠在牆邊,悄悄地從角落裡用餘光打量著通道里面的情景。

只見裡面,兩位捕快正一左一右在通道里的兩旁站崗,見兩人站得很遠,如果這邊有聲響,他沒把握在另一人呼救前把兩人都打暈。

正在煩惱之時,又聽到後院有響聲。

仔細一聽,聽見後面有兩個腳步聲傳來,一前一後,一輕一重,後面那個腳步聲稍慢一點,走幾步就稍停一下,左右腳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也有輕有重,還帶著喘氣聲,便知道後面那人,應該手裡拿著重物。

而前面那腳步聲則步伐輕盈,但是卻不一致,聽來應該是沒有練過武功的人。

小道左右打量了一下,看見涼亭旁邊有空位,他便躲進涼亭的陰影中。

將身後顯眼的錫杖和包袱放了下來,又將桃木劍塞進了衣服裡面,用衣物阻擋著,做完這一切之後,那兩人已經都非常靠近小道身前了。

黑暗中,他閉著一隻眼,另一隻微微張開一條縫,餘光望著地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余光中先打量到一個身寬體胖的家丁從前面走過,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提籃,又看見他走了幾步之後,又有一位高瘦的家丁正費力提著一個大籃,籃中傳來陣陣飯香。

胖家丁只注視著從通道中傳來的光亮,並沒有發現藏身在陰影中的小道。

就在胖家丁轉進通道後的那一刻,小道從黑暗中疾如閃電般出手,精準無比地擊中了後面高瘦家丁的脖子。

高瘦家丁向前倒了下去,小道出手把他拉進黑暗中,另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那個看上去並不輕的飯籃。

把那家丁靠在牆邊,取下他頭上的帽子,戴上,然後拿起飯籃,低著頭從黑暗中走出來。

一切發生都在一剎那,前面的胖家丁剛從幽暗的院門中,走進了燈火通明的通道,從黑暗轉進光明中,他的眼睛就下意識一眨。

卻不知後面跟著的家丁已經換了一個人。

通道里的兩個捕快看見胖家丁送飯來,主動起身向他走過來。

而還在後面的小道,知道自己身上穿的道袍還是容易被他們一眼識破,所以沒有立刻出去。

前面的胖家丁獻寶一般,拿出幾碗好菜遞給前面兩位捕快,那兩人聞到菜香味就站在那吃了兩口,三人說起了幾句閒話。

小道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胖家丁的身體正好遮擋住了兩位看守的目光,精神又被飯菜和胖家丁的話語所幹擾。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看出小道身上的不同,等小道再靠近幾步來到了胖家丁身後,一旁有位看守才發現他的不同,便想出聲說著什麼,結果嘴裡還有飯菜,說得含湖不清。

就在這一耽誤後,他就沒機會說出來了。

小道把飯籃丟在地上,空出的兩拳使出一記雙龍出海,兩隻拳頭帶一股勁風從胖家丁的耳後穿過,打在了兩位看守的臉上,吃了這一拳,兩個人都倒地不醒。

在胖家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來了一記金剛搗胸,雙拳往回一擊,將胖家丁打暈,胖家丁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裡,被他架住,慢慢地把他放下。

繼續向通道里走去,在這條通道的盡頭有一扇大鐵門,上面有幾條橫穿的通氣孔。

小道上前踮著腳從通風口往裡面望,那口太小了,只能看見後面的石牆。

他便在牢前的鐵門上附耳聽著,聽到鐵門後不遠處就有幾個人在那裡閒談,想起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心裡想著裡面的幾個人應該是坐在一張木桌旁,靠近牢房。

聽到他們在抱怨今天的飯菜還沒有送來時,小道計上心來。

先把一地的飯菜都收拾一下,把連帶著沙土的飯菜放進大提籃裡,再把一個守衛的身體靠在牆邊,裝作還在那邊站著,又把錫杖和包袱都拿回來。

然後他敲了敲鐵門,用含湖不清的聲音喊道:“快點出來幫幫忙,今天后廚不夠,就派了一個小子來,趕快過來幫忙抬一下飯菜。”

小道聽到裡面的人抱怨了幾句,接著又傳來兩聲腳步聲。

聽走路的聲音,步伐是略帶輕鬆,走得很快,看來他們並沒有懷疑什麼,不然現在就應該是四個腳步聲,而且每一聲都是慢而沉重的。

小道故意將捕頭的幞頭戴在頭上,那門上透氣孔開得又高,那兩個出來的捕快站在門後,踮著腳只看到小道頭上戴著的幞頭,也沒多想就開啟鐵門。

一開啟門就看到小道正彎著腰抬地上的飯菜籃子,兩人急忙俯下身去幫忙,結果被小道一手一個抓著頭撞在了一起,兩人聲都沒出,便昏過去。

小道抱著他們的頭,輕輕地把他們放下。

接著拿起大菜籃將裡面的食物全部倒在鐵門前,還故意讓一些食物掉進牢房裡。

壓低了嗓子,裝作氣急敗壞般出聲:“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拿點東西都拿不穩,還把東西弄倒了,裡面的兄弟吃什麼啊?”

牢房裡面的兩人也聞聲走出來了,這下可就是面對面了。

裡面兩名捕快看到外面躺著的兩個同夥,哪裡還不明白,剛想把腰間的刀拔出來,卻看見小道把桃木劍當暗器,向其中一人丟了過去。

那人也顧不得拔刀了,急忙往後退去,將旁邊那人留在小道面前。

旁邊那人,刀才拔出了一半,就被小道一腳踢在手上,下一腳又踢中臉,昏死過去。

剩下那捕快看情況不對,朝牢房裡面的方向,屁滾尿流地爬過去,被後面追來的小道一掌打在脖頸後,也昏過去了。

走了這一步,他終於放鬆了一些,吐了一口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從捕快身上搜出一串鑰匙,一一試過後,開啟了進去裡面牢房的大門。

他想了一下,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回過頭來,脫下那名暈倒的捕快衣服,將他的外衣套在道袍外面,雖然有些怪異,但是牢房裡的燈光昏暗,想必也沒有什麼人看得出來。

畢竟裡面還有那麼多犯人,要是他們看到小道進去肯定知道外面生變,一鬨鬧起來,豈不是整個衙門都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

進入囚室後,小道故意將頭高高抬起,臉上裝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

裡面在躺坐的犯人看到進來了個捕快,手上又沒拿飯籃,神色囂張,誰也不敢去正眼打量他。

來到位於最裡面,死刑犯的監牢,這裡只有大和尚一人關押著。

大和尚看見外面套著的衣服,原本以為是送飯的捕快,結果抬頭看見了小道那張熟悉的面孔,他臉上不由地露出了驚喜的模樣。

小道拿著那一大串鑰匙,試了半天才開了牢門。

兩人幾日不見,卻如隔三秋。

和尚剛想大笑,卻看到小道向他作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兩人心有靈犀,一起默契地無言微笑,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微弱的燈光照射在兩人的臉上,只見到他們臉上的久別重逢。

兄弟情久久不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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