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我明白了。”莫婉纓淡淡地回答。
“你有何打算，為什麼非要去上學？”齊翠蘭堅定地看著她，然後提出疑問：“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是大學生，你感到不甘心嗎？”
“事實上，男人常常矛盾重重。越是尋求，他們就越會追求。如果你追得太緊，他們會變得忽視你，反而去找其他女人。但如果你不理他們，他們就會覺得你不能沒有他們。”莫婉纓輕鬆地說，然後聳聳肩說：“這是男人的心理。”
齊翠蘭一時間語塞。
莫婉纓微微一笑，看著齊翠蘭說：“這樣，如果我不能改變他，至少我得改變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有一條出路，以備不時之需。”
“出路？”齊翠蘭一臉不解地看著她，“我不太明白。”
莫婉纓凝視著她說：“您和父親是由組織介紹認識的，你們的婚姻不僅有法律保障，還有組織的監督，確保你們忠誠於彼此，不會有不道德的行為。”
齊翠蘭堅定地回應：“沒錯，你爸在這方面絕對沒有問題，要從靈魂深處杜絕任何不忠的念頭，否則組織會採取行動。”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莫婉纓直言不諱地說。
“什麼不同？”齊翠蘭緊盯著她，“組織依然存在！你父親和馬叔、馬廠長都非常重視你們的婚姻。”
莫婉纓沉著臉說：“當加入組織以後，確實有了更多的保障，但前幾年城市回潮，許多人拋棄了家庭，離婚率飆升。然而，那些離婚的人現在生活也不錯。”
“雖然我不是說每個人都心術不正，但確實有人在困難時離開了家庭。”齊翠蘭撓了撓頭，“不過，你們不一樣。你們一直很幸福，只是被那個女人勾引芸姍她爸。”
莫婉纓對這種說法感到不滿：“這不是完全女人的錯！如果他不心存不軌，就算那女人脫光了也不會發生什麼。他有心的話，會去找別人。重要的是，不應該將所有責任都歸咎於女人，這取決於男人是否堅定。”
“那是否意味著芸姍她爸不好？”齊翠蘭表現出一定的不滿。
莫婉纓解釋說：“我只是講事實，並不一定是貶低他。然常實話並不總是討人喜歡。”
“但我們在工廠也有組織監督。”齊翠蘭強調，“他不敢亂來，我和馬叔會看著他的。”
莫婉纓輕輕搖頭，看著堅定自信的齊翠蘭：“您們老了，組織會退休，一切都會改變。而芸姍她爸正值壯年。”
“等到那一天，我們也老了，芸姍他爸也有了年歲，就不會再做傻事了。”齊翠蘭說著，略帶隱晦的意味。
莫婉纓臉頰微紅，輕輕撓了撓太陽穴，尷尬地說：“一枝梨花壓海棠，但你的意思也太明顯了，不該拿這些話來開玩笑。”
莫婉纓深邃的眼神再次看著齊翠蘭：“過去，工作、戶口、生計等都由組織控制，使得婚姻更穩固。但現在，市場經濟下，芸姍她爸退縮，自由度增加，會產生更多問題。這些“萬元戶”的報道，幾乎沒有工廠工人。”
齊翠蘭被她言辭堵得無言以對。
“時代已經改變，不再強調越窮越光榮的觀念。現在經濟至上，只要有錢，就不會受到各種限制。”莫婉纓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芸姍的爸爸是大學畢業生，有才華，如果他真的要離開我，我沒有任何手段能挽留他。哪怕我真的要賭上性命，他可能會說：‘離得遠點，別讓我看見你。’”
“這……”齊翠蘭緊張地看著她說，“你不應該誇張這麼多，畢竟還有芸姍在。”
莫婉纓嗤笑道：“我可以忍受一切，但他願意為孩子犧牲嗎？如果他願意，就不會犯下這個錯誤。他不會委屈自己，他可能會說：‘我不想再見到你。’再者說，他可能認為‘人家不要髒了眼睛’。”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為自己考慮，而是為孩子著想。只有當我能自食其力時，才能照顧好芸姍！”莫婉纓的目光變得黯淡。
“我的可憐孩子！”齊翠蘭流下眼淚。
莫婉纓撓撓頭，尷尬地說：“母親，別哭了！雖然日子可能會變得困難，但我只是在做最壞的打算。像那句話說的：活到老，學到老。我在年輕時有時間，可以多學一些本領。”
“你本來可以過幸福的生活，夫妻和睦。”齊翠蘭哭泣著說，“不會的，不會的，芸姍的爸爸那麼疼愛她，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個家破裂。”
“不要把芸姍看得那麼重要。”莫婉纓倚靠在椅背上，看著湛藍的天空，慢條斯理地說：“如今實行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孩子。如果離開了這家廠，人們可能還能生兒子，只是要付罰款罷了。有錢還怕嗎？”
“現在的宣傳口號是：男女生下都一樣，只要生一個就好。”齊翠蘭乾澀地說。
莫婉纓微微側頭，笑容在唇邊浮現，看著天真的母親說：“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違規生育的人呢？這幾千年的重男輕女思想，幾十年內就改變了嗎？您是廠裡的老職工，也是婦女工作的專家，這幾年為了生兒子，甚至放棄雙職工工作。但是現在，為什麼對於您的女兒卻不那麼相信呢？”
齊翠蘭緊緊咬住嘴唇，眼神銳利地盯著她：“他還想在芸姍心裡樹立一個慈父的形象。”
“哦……“莫婉纓挑挑眉毫不在意地看著她微笑道，“您覺得兒子更重要，還是閨女？有錢就能保持芸姍的心嗎！到時候，人們可能認為，我是追求真愛，而顧建強是受了糖衣炮彈腐蝕。漂亮的裙子、精緻的玩具……你認為芸姍有多大的自制力來抵禦這一切。成年人都做不到，難道你要求一個小孩能做到嗎？“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不要寄希望於別人，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重要！“
“媽媽支援你，我會去說服你爸爸。”齊翠蘭拭去眼淚，堅定地說，“你可以晚上上課，把芸姍交給我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