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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對不起,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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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三星洞

孫悟空剛修成筋斗雲,開心的上躥下跳,突然想到什麼,他向須菩提祖師一行禮。“弟子想向師父告假一日,下山回家看一看。”

須菩提祖師深深看了孫悟空一眼,眼中是不知名的情緒,最後他甩了一下拂塵,“去吧……”

孫悟空高興的走出道觀,想了想戴上了帷帽,想給李清雅一個驚喜!他有好多好多話想和李清雅說,他還想告訴李清雅,他師父是個很好的人,師父給他起了名字叫孫悟空,師父還教他……

他迫不及待地出了三星洞,跳上筋斗雲,一眨眼就來到了家門口。

正要敲門,卻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說好要早日回來,卻還是耽誤了六七年,也不知道小雅會不會生氣,實在是修行無歲月。

他幾次三番抬手,都沒敲下去。許是太緊張,他都沒發現門口還掛著鎖。

這時隔壁楊婆婆的小兒子剛好乾完農活回來,看到一個頭戴斗笠,身著灰袍的人,在李清雅門口徘徊。

“你,你是小猴大夫?”他突然有點驚喜。

孫悟空轉過頭看著面前有點眼熟的人,“你是楊婆婆家的小郎?都長這麼高了啊!”

青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嗯,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小猴大夫還記得呢?小猴大夫回來怎麼不進去啊?對,你是不是沒有鑰匙。”

青年趕緊往家裡喊,“娘,小猴大夫回來了,你快來看看!”

“不是,我……我是想著,我外出這麼久……怕小雅生氣……”

青年聽到這裡明顯一呆,“小雅大夫……在您走後,沒多久就去了……”

孫悟空像受到了當頭一棒,他不敢相信,“你!你胡說!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她說,她說要等我回來的!”

楊婆婆杵著柺杖,聽到門口的聲音,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小猴啊,你回來了啊。”說著她拿出鑰匙,開啟了美猴王和李清雅住了兩個月的房屋大門。

“我們經常來打掃呢,小雅這麼好的人……唉……”

孫悟空覺得自己邁出的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院子裡的雜草不多,像是有人經常清理,房間裡的擺設和走時一般無二,就是大多傢俱上有一層淺薄的灰塵,看著屋子,似乎還能回憶起兩人在屋裡時的場景。

他還記得門口的木桌是小雅最喜歡的,因為那個木桌是他做的,她說他的手藝進步了!

他還記得門廊下的木椅,小雅沒事就愛坐在木椅上縫製衣服,是好看的紅色,小雅說他穿紅色肯定很好看!

他還記得屋裡的茶几,每次他尋仙回來,小雅就會笑眯眯的給他倒上一杯水,安慰他,總會找到的!

他還記得……好多好多……

楊婆婆走在前面,絮絮叨叨的念著,“小雅走之前特地囑咐了,她房間最角落的櫃子裡的東西是留給你的。”看到孫悟空不說話,也知道他打擊很大。“小雅就葬在你們分別的那棵大松樹下,她說她答應過要等你回來,櫃子的鑰匙,我就放在這裡了,你也不要太難受了,我們就先走了。”

楊婆婆嘆息著和楊小郎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孫悟空才顫抖著手拿起鑰匙,走入了李清雅住過的房間。

房間沒有點燈,看起來很昏暗,他走到角落的櫃子前,試了幾次才終於把櫃子開啟。

櫃子裡整齊的放了兩件紅衣服,上面壓著一個精緻的木盒子。

孫悟空抱著衣服,瞬間紅了眼眶,顫抖著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封信,和一個小木牌,小木牌下壓著一張籤文,這個小木牌他知道,離開川瑞府時路過一個道觀,不通道的小雅一定要去拜一下,就求了這個小木牌,他當時非常想知道小雅求了什麼,小雅卻笑著給他說,這是一個秘密。

他拿起來一看,木牌上面刻著兩個字,“平安。”

開啟籤文,上面寫著:“一願小猴平平安安,二願小猴順順利利,三願小猴開開心心”

開啟信封,裡面躺著兩張薄薄的紙,孫悟空卻覺得這紙有千斤重。

“小猴:

當你開啟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不在了,真的很對不起,我沒能等你回來,沒能等你教我長生不老之術,也沒能再和你一起遊歷四方,濟世救民。

請你原諒我這次。

如果有來生,我保證,我一定不騙你,騙你我就變成小猴子,做你的小跟班。

你也別太難過了,我只是回家了,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帶著我對你的祝福好好活下去,好好學習仙術,我最崇拜的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你,是學成歸來,肆意張揚的你!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無論我在不在,無論我在哪裡,我都只希望你能永遠都好好的。

小雅”

“騙子!小雅騙子!”孫悟空回想著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之前所有奇怪的地方都有了解釋,小雅為什麼那麼急切的要他自己去尋找仙府,為什麼不肯和自己一起,為什麼小雅明明很虛弱的脈象,一夜之間能恢復如初!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了,卻怕他擔心,想把他支開。

突然他一把把手裡的東西放回了櫃子裡,從屋子裡衝出來,一直衝到了大松樹下,看到一個孤零零的墳墓,墓碑上寫著“林清雅之墓”。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撫摸石碑,“小雅……”

突然他收回手,一雙眼睛通紅!

“我不信,林清雅你肯定在騙我!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覺得我是個猴子妖怪!是不是!你騙我!我不信你死了!”

孫悟空一腳踢壞了墓碑,破開了墳墓,開啟了棺材,棺材裡沒有屍體,只有一個精緻的盒子,盒子上放著一卷陳舊的銀針,雖然包裹著銀針的布很是陳舊,但卻清洗的格外乾淨,好似銀針主人非常愛惜。

看到李清雅從不離身的銀針,他終是相信了這個事實,他顫抖著手抱起盒子,死命摟入懷中,癱坐在地上,“小雅……說好等我回來的……你怎麼不等我……”他抬手摘下一直戴著的斗笠“你說你喜歡好看的人……你看看我呀……”斗笠下不再是一張滿是猴毛的臉,是一張帥氣的臉,金色長髮高高束起,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嘴唇性感,只是這張臉上滿是淚痕,“我已經修煉出來人身,我已經變好看了,你起來看看啊,你起來看看我啊!”

他泣不成聲,“小雅,你這個騙子!你休想我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只想你回來……沒有你,我照顧不好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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