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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亦寒結束一天的工作，已經是九點多鐘。
他不時垂眸看向手機，都沒有等到紀羽彤的電話或者資訊。
賀遠這才想起會議中零煙的電話，趕緊開口。
“凌總，剛剛會議的時候，零煙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太太聽到一段錄音後情緒不是很好。”
凌亦寒掀起眼皮，“什麼錄音？”
“零煙也不清楚，太太后面是用耳機聽的，所以……”
凌亦寒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難怪一條資訊，一個電話都沒有。
他心底的不安開始湧現，急忙撥通了紀羽彤的電話。
“關機？太太什麼時候有關機的習慣。”
凌亦寒嘴裡唸叨著，腦袋飛速的轉動，試圖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
“打給零煙。”
賀遠察覺了老闆的情緒不對，趕快撥通電話。
老天保佑，可別出什麼亂子。
這人才剛回寧市。
“零煙，太太現在在哪？”
零煙語氣平靜，以為只是日常詢問。
“太太回來就上樓洗澡睡覺，傭人上去看過了，看到太太睡得安穩，就沒打擾她，不過她沒吃晚飯是真的。”
賀遠開的擴音，凌亦寒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在聽到零煙的聲音後，便不自覺的往手機湊近。
“太太為什麼關機？還有她今晚到底聽了什麼錄音？”
凌亦寒對著手機質問。
零煙聽到凌亦寒的威嚴，噌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氣場的壓制，她肅然起敬。
“凌總，興許是手機沒電，錄音這個我真的不清楚，當時只聽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對話，我在開車，並不是很注意內容。”
凌亦寒聯絡不到紀羽彤，摸不準情況。
“你掛了電話就上樓去看看太太，順便把手機給她充電，動作輕點，別吵醒她了。”
凌亦寒感到不安，又說不上是什麼原因。
零煙掛了電話，賀遠也開始發覺事情的不對勁，以他的瞭解對紀羽彤的瞭解，情緒不至於如此不穩定。
“想辦法透過後臺去查太太的通話記錄，還有恢復她今天接收到的所有資訊。”
礙於距離的阻隔，凌亦寒被動的局面必須化解。
賀遠不知該不該說，老闆的舉動似乎有點小題大做。
“凌總，會不會太嚴重了？說不定太太就是捨不得您離開，情緒有點不好，等她消化完了自然會給您回覆。”
凌亦寒不會這麼認為，紀羽彤已經很依賴他了。
就算沒有電話也至少會有簡訊。
零煙這邊的動作很迅速，電話馬上就給回了過來。
只是語氣沒有了剛剛的果斷，更多的是猶豫不決。
凌亦寒沒有心思聽她支支吾吾，冷聲道：“有話你就直說，不是你的問題。”
“我在枕頭上拿到了太太的手機，確實是沒電了，但是太太的枕頭上潮溼了一大片，應該是入睡前剛哭過……”
凌亦寒的心瞬間抽得生疼，酸脹的情緒蔓延到全身。
“而且太太攣縮著身體，似乎不太舒服，我沒敢開燈，看不真切面容。”
凌亦寒的臉色沉了又沉，眸光幽暗。
他就不該回來這麼早。
“照顧好太太，我想辦法回去一趟。”
賀遠著急了。
“凌總，不能這麼衝動，明天還有例行董事會，先等太太睡醒了再說吧。”
“查，馬上恢復今天的記錄，明天我一定要見到資料。”
焦躁不安的情緒籠罩在辦公室，他忍不住抬手解開了領帶和袖釦的束縛。
凌亦寒帶著抑鬱的心情回家。
明知道紀羽彤已經入睡，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好幾條資訊。
紀羽彤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凌晨兩點左右醒了過來。
漆黑的臥室，她開啟手機，看到凌亦寒溫柔備至的關懷，說不出什麼感覺。
也許趁著分隔兩地，他們應該冷靜一段時間，重新考慮考慮兩個人的關係。
“今天上班有點累，睡的比較早，忘了跟你說晚安。”
紀羽彤洋洋灑灑的打了幾個字便傳送過去。
凌亦寒沒有心神入睡，乾脆在書房處理公務。
手機螢幕亮起，他看了一眼便撥通了電話。
第一通電話紀羽彤並沒有接，她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
她長髮披肩，纖細的身影在空蕩蕩的臥室裡顯得瘦弱又無助。
傻愣愣的抱住雙膝坐在床榻上，眼神空洞又迷茫。
電話又再一次響起。
凌亦寒一手緊緊捏著項鍊上的戒指，祈禱對方能感應到他的心意。
兩人的感情基礎不深，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說不心慌是假的。
紀羽彤掃了一眼黑暗中亮起的螢幕，喉頭開始發緊哽塞。
以她對凌亦寒的瞭解，怕是再不接通，恐怕對方會在天亮之前出現在她眼前。
她試圖保持鎮定，控制著聲音，“喂～”
“彤彤，是不是生我氣了？我太忙了，顧不上給你打電話，我……”
凌亦寒急忙解釋，沒有了往日的穩重。
反而是紀羽彤心酸卻又強裝冷靜的情緒，在這個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不和諧。
“零煙說你不開心，可不可以跟我講一講，嗯？”
面對男人的溫柔，紀羽彤硬生生地忍住，想要質問凌亦寒的衝動。
她還在設想，試圖想透過凌亦寒的解釋，來撫平這段隔閡。
“凌亦寒你愛嗎？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我想知道……”
“寶貝，我愛你，很愛很愛，我甚至心存私心想讓你給我生孩子，難道你都沒有感受到嗎？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胡思亂想。”
凌亦寒恨不得剖出自己的心，擺在紀羽彤的跟前做證實。
紀羽彤今晚的異常，他是備受煎熬。
“我不想聽這些，我就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是在哪個時間點！”
紀羽彤面對男人的親暱，情緒激動，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愛他，可是她不能接男人背後的手段。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凌亦寒心底閃過異樣，思緒變得冷靜，也有了自己的猜測。
他穿著真絲睡衣，本就白皙的面板在灰黑的睡衣下更是清冷孤傲，修長的雙腿交疊依坐在書房辦公桌邊上，幽暗不明的眼眸泛著寒光。
事發突然，他的第一念頭不是正面回答紀羽彤的問題，而是對今晚的異常提出了反問。
但是在紀羽彤心裡，凌亦寒此舉顯然和逃避沒有任何區別。
要不然他為什麼不選擇正面回答。
如果說方才的甜言蜜語令她有了片刻的心軟。
那現在的她反而因為質疑失去了耐心。
“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掛了，沒什麼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