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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晦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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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應知道後相當惱火,轉頭就讓人去了後宮給皇后施壓。

顧涔涔聽了自已父親的侮辱話語,當下就氣得在長寧宮大發了一頓脾氣。

房嬤嬤見她指尖冒出血跡,趕緊叫來宮女處理,又勸慰道:“娘娘莫要生氣,國公爺這是氣沒處發了,只能找您這個最貼心的女兒出出氣。”

顧涔涔紅著眼冷笑:“他出氣?本宮的氣在哪裡出?宮中人人都討厭我,皇上也因為我父親防備我,他自已野心勃勃,卻要拉著我墊背!我是他親女兒,他怎麼能....嬤嬤,我後悔了,我不該進宮的...”

她像個孩子般躲進嬤嬤懷中,連哭都是壓低著聲音,害怕被人聽見。

房嬤嬤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喃喃道:“娘娘哭一哭便好了,日子還得過,該斗的還得鬥,說什麼後悔的話也是於事無補,當下只有捏住皇上的心,叫他不再防備您,否則,您與國公府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顧涔涔抽泣幾下,接過帕子擦了擦淚水,目光當即變得狠厲。

“嬤嬤說得對,好不容易熬死了龍星雲,我可不能放棄,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除了我,沒有別人!”

房嬤嬤見她終於振作起來,欣慰地笑了下,道:“皇上駁了國公爺的面子,想必會來哄一鬨您,您便好好藉著這個機會向皇上表明忠心,皇上會心疼您的。”

顧涔涔微微抿唇,揚聲道:“來人,為本宮更衣。”

丫鬟們魚貫而入,將她一擁而上。

……

祁雲杉和祁奚將軍隊送到了城門外,祁江立於馬上,低頭看了眼穿得單薄的祁雲杉,難得柔聲道:“為父不在家,家中便由你二哥做主,遇事不決務必與奚兒相商,還有云景....昨晚我已經著人將她送回老家莊子上了,至於遙兒...你身為姐姐,還需照顧一些。”

祁雲杉紅著眼點點頭,將懷中金色的荷包取出,踮著腳遞給他,也順便給了一旁的祁宏一個。

“這是女兒上個月去金陵寺為父親和大哥哥求的平安符,荷包是女兒昨夜匆忙繡的,有些醜,父親和大哥哥莫要嫌棄。”

祁江拿起看了眼,面色緩和些,笑道:“比上次好多了,你有心了,為父此去怕是要許久,怕是來不及見證你及笄,若是到了那日,亦不可隨便過了,叫你二哥做主操辦,須得辦得全京城都知道。”

祁奚摸了摸祁雲杉的頭,笑道:“父親放心,兒子定然不會叫妹妹受委屈的。”

祁宏認真道:“你不曾習武,哪裡能保護好她,還是叫岑副將好好教教她,興許將來得她保護你呢。”

祁雲杉抓住重點,“岑叔不一起去嗎?”

祁江回答:“不了,岑啟要留下來保護你們,你若是覺得身體好些了,便向他請教請教,女孩子還是有些防身的本事才好。”

祁雲杉一喜,正好,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習武了。

“多謝爹爹~”

祁江看到她甜美的笑容,沒忍住也彎了彎唇,衝他們擺了擺手,便領著軍隊出發了。

軍隊走遠,祁奚替她攏了攏大氅,便欲帶著她回家了。

一轉頭,裴鈺珩正站在城牆上目光深邃地盯著他們。

祁奚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祁雲杉見他往她身後看,她便也回過頭去,臉上還掛著甜膩的笑容,卻在看到裴鈺珩時一下垮了下來。

她自顧自罵了句“晦氣的東西”,便挪開視線。

祁奚沒聽清,追問:“你說什麼?”

祁雲杉搖頭:“沒什麼”。

裴鈺珩卻是從她的唇瓣上看出了意思,當下便挑了挑眉,朝她喊道:“見了為父也不打個招呼嗎?”

祁雲杉微微一笑:“王爺萬安,小女今日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祁奚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哪裡不適?”

祁雲杉拉了拉他的袖子,咬牙道:“哥哥,今日就要吃年夜飯了,你不用回去準備嗎?”

看她猙獰的表情,祁奚哪還不懂,立馬點了點頭,道:“說得是,今日是有些忙,還是快點回去吧。”

說罷二人便躲瘟疫似的鑽進了馬車,幾乎是剛上車的一瞬間,馬車就狂奔了起來。

裴鈺珩:......

青影見此,強行安慰道:“祁姑娘或許...真的急著回去吃飯。”

裴鈺珩斜他一眼,冷著臉轉身離開。

青影怒拍了自已兩巴掌,邊罵自已嘴賤邊亦步亦趨跟上。

剛回到祁府,祁遙便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口偷看他們,祁奚見了,與祁雲杉對視一眼,上前蹲下,柔聲道:“今日要吃年夜飯了,你想吃什麼?二哥叫廚房去準備。”

祁遙害怕地看了眼祁雲杉,轉頭就跑。

祁雲杉眉眼一挑,看來她這個惡毒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祁奚“欸”了聲,沒叫住,轉頭對上祁雲杉,疑惑道:“他為何最近如此怕你?”

祁雲杉聳聳肩,“也許是因為他覺得沒人給他撐腰了,怕我欺負他。”

祁奚想了下,覺得有可能,畢竟以前傅姨娘在的時候,沒少欺負四妹妹,眼下應當是做賊心虛了。

“你比他大上幾歲,他沒了孃親,雲景也送走了,瞧著也是有些可憐,以後便多對他溫和些。”

祁雲杉心中冷笑,她倒是可以溫和,不知道祁遙能不能接受溫和的她。

“知道了二哥。”

祁奚欣慰地拍了下她的頭,轉頭便去安排過年要安排的事物,還有各家年後要送的節禮和回禮,好在往年都是他做,現在做起來也很順手。

祁雲杉正要回院子,多日未見的沈檸溪卻急衝衝跑了進來。

祁雲杉正欲拉她進來說話呢,她便迫不及待追問道:“祁宏呢?”

祁雲杉皺眉,不解:“早就走了啊,天沒亮就走了。”

沈寧溪氣得直打轉,怒道:“竟然騙我,說好了讓我去送送他的!”

祁雲杉也聽明白了,這倆人私下聯絡過了。

她打趣道:“興許還未走遠,那麼長的軍隊,走起來也快不了。”

沈寧溪目光一亮,抓著她的胳膊興奮道:“你說得有理,這次若不說明白,等他回來我都老了,我這就去找他問清楚,可別想耽擱我找下家!”

祁雲杉:....這姑娘,真...無法形容。

然後,祁雲杉便看到她騎著那匹所謂的汗血寶馬,策馬揚鞭而去。

怎一個佩服了得。

本以為會過一個熱鬧的年,結果現在偌大的將軍府就只剩三個祁家人,大圓桌上的三人六目相對,尷尬一笑。

祁奚率先開口:“雖然只有咱們三人,該過的年還得過,待會兒吃完飯,二哥帶你們去放花燈。”

祁遙有些期待地看了眼祁雲杉,祁雲杉甜甜笑道:“好啊。”

祁遙終於敢揚起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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