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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露鋒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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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無視他的質問,轉身便走了,三看到白馬無視他的舉動,有些氣急,拿起旁邊的沙袋便向白馬扔了過去,這個莽夫不能這樣無視我,三惡狠狠的想著。

十六在看到那摻了細石的沙袋在往白馬的後腦方向去時,驚呼道:“小心,十九!”

這邊,只見白馬側身,腿部上抬,一個後踢便把那沙袋踢回了三的胸口處,整個過程不過須臾,迅速到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三的咳嗽聲響起,大家才回過神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三躺在地上,一時間沒有起來,捂著胸口處,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十六則跑過去,驚訝的看著白馬道:“十九,你還會武功嗎”

白馬看著吃驚的十六,有些不解道:“武功是什麼?”

十六一時無言,白馬也沒繼續追問便走了。

只留下還在緩身的三和吃驚的眾人。

三猶如一隻毒蛇的眼神深深盯著白馬的離去的背影。

這邊,在白馬離開以後,十六也緊跟而來。

看著白馬稚嫩的小臉,在跟之前動作利落踢回沙袋的身姿對比,竟一時有些恍惚。

片刻後,十六開口道:“十九,三為人很是記仇,擅長操作毒蛇,又跟白新小哥交好,你沒來之前本有一個十九,身手好,人也愛笑,大家也都很喜歡他,後就因為訓練時,小十九不小心把水桶弄灑,濺到了三,當晚,小十九便被毒蛇咬死了。”說到此處時,十六的聲音帶著隱藏的哽咽。

“今天你得罪了三,之後可要小心,記住——我們生來漂泊,命如草芥,沒人能為我們駐足,”

白馬看著面容正色又有些許關切的十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午後,大家的飯菜比早上要好很多,有了米飯和炒菜,雖然還是寡淡,但白馬依舊吃的津津有味。

午飯過後,白馬跟著大家練了一套拳法,本來十六還擔心白馬跟不上大家的練拳速度,打算過後在單獨教白馬,沒想到白馬只是練第一遍時有些生疏,從第二遍開始就能完全跟上了,動作絲毫不差不說,甚至速度更快,看著力量也不弱。

操練結束後,大家吃完飯便要去休息了,累了一天,即使是隻有一張草蓆的石床榻,大家趨之若鶩想著趕緊躺上去。

這邊白馬和十六在收拾訓練的院子,本來收拾院子的活只要交給新人就好,但是十六擔心白馬獨處,三會趁機報復,便主動要求幫白馬打掃,眾人也無所謂,便都散去,只留下了白馬和十六。

十六熟練的把浸過水的抹布,擰到還能擠出水後開始擦拭木樁,瞥了一眼還沒木樁高的白馬正舉著抹布也準備擦拭木樁,說道:“那邊有地刷,你來刷地吧,木樁我來擦”

白馬看著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木樁,轉身去拿了地刷。‘

這邊的打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另一邊,一雙淬毒的眼睛緊緊盯著白馬,不一會,又隱匿在黑暗中。

白馬似有所感應的回頭,璀璨的眼睛,此時更加明亮,微眯著有些疑惑的尋找剛剛不尋常的氣息。

“十九,撒點皂粉刷地,不然刷不乾淨的”十六的話打斷了白馬的思緒。

白馬沒再思索,轉身又去拿了皂粉。夜郎城四季分明,此時正是夏秋交際,白天沒什麼感覺,到了夜晚,微風吹過,便覺著了些許涼意。雙手浸泡在涼水裡的十六,此時也不自覺的搓起了手。

“我這邊擦的差不多了,你那邊也完事的話,咱們就回去吧,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只希望快點透過比試”說到此處,十六的語氣裡帶了些惆悵。

白馬這邊也在最後清洗地刷,整理工具了,聽到此處,不禁疑惑道“咱們是比試什麼?”

十六聞言,小心的看了眼左右,低聲對白馬道:“我也是聽說的,據說家主要把咱們放到迷霧島上七天,七天後,能順利活下來的人就能當月府的護衛。”

看著白馬還有些迷茫的神情,十六接著道:“本來之前我也沒信的,迷霧島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慕妖之亂時妖怪藏身的地方,雖然後來妖怪戰敗,雪昆神使又帶兵剷平了它們的棲息之地。但也正因如此,本是常年妖怪橫行之地,突然沒有妖氣了,裡面的蛇蟲百獸,不能再修煉成精,怨氣橫生,都成了百毒之物,又沒有了妖王鎮壓,為爭奪地盤,血流成河,死去的腐肉都在島內形成了有毒的瘴氣。”

“而且,一千多年了,沒人敢再踏足迷霧島,裡面現在是什麼樣了沒人清楚,所以,一開始聽到這訊息時,我是沒信的,但今天三那麼信誓旦旦的說了是要去迷霧島上比試,他又與白新小哥交好,訊息自然是假不了,只盼望著能多學些本事,好在島上苟活下去。”說到此處十六不禁有些傷感,他本是家裡獨子,父母都是農戶,雖然不富裕,但起碼溫飽不愁,本來父母還趁著幾年收成好,攢了一些錢,給自己上城裡的私塾,讓家裡也出一個讀書人,日子本應越過越好的,可在冬日時,母親因擔心自己受冷,便做了套棉衣讓父親進城送過來,誰料父親剛進城裡,便被馬足踩死,母親悲鳴,上衙門討公道,奈何權貴當街縱馬,官官相護,把母親趕了出去,不久便鬱鬱而終,家裡的房地被幾位叔叔瓜分,自己不能再念私塾,沒過多久,叔娘又把自己以三銅幣的價格賣給了江湖雜耍的老頭,美其名曰學點手藝好傍身,就這樣,父母雙亡,家產被佔,自己又成了賤籍。

那雜耍的老頭無兒無女靠一縮骨絕技,走街串巷,賣藝餬口,年紀大了演不動了,就花了三銅幣,想讓自己給他養老,他把縮骨絕技傳給自己,沒成想那自己還是沒熬過寒冷的冬天,凍死在街頭,而自己接了老頭的班兒,走街串巷賣藝,直至遇到了月府的人,想著進府做下人,總是能吃飽穿暖的,還能脫了賤籍,入奴籍,沒想到這裡又是個龍潭虎穴。

回想往昔,十六一時有些出神。

這時,白馬突然出聲道:“生命很重要,身體很重要,我們要好好活下去”稚嫩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堅定,好像他堅信如此,‘生命很重要,身體很重要’。

被打斷思緒的十六,看著堅定的白馬,一陣啞然後,失笑道“年紀這麼小,說話這麼正經,哎,我就是想咱們都能在迷霧島上順利活著就行了”

“我們會的,生命和身體都很重要,重要的東西就要全力去守護,拼勁全力的東西一定會守護住“璀璨的眼眸裡透露出堅毅,比秋天半晚的涼風更使人清醒。

多年後白馬回憶起這段年少,還有第一次枯葉跟她說這些話的片段時,總是不禁感慨,少年一身熱血,不知世間多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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