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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月夜回答，王后連忙道：“君王賜婚何等榮耀，月將軍自然是喜不自勝，月將軍還不趕緊謝恩”
王后之言的弦外之音，月夜自然聽的懂，無視王后凌厲的眼神，月夜朗聲道：“回君王，臣不願！”
直截了當，毫無婉轉，元晨曦頓時就黑紅了臉，難堪又羞愧，頓時感覺數十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站在那裡猶如針扎
“大膽！君王賜婚，你竟敢拒絕，月夜你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王后面容憤怒，大聲對月夜說道
月夜俯身不言語，等待君王發話
良久，只聽君王道：“告訴孤為何？”
聽到君王有所緩和的話語，王后急忙道：“君王…”
君王手抬起，示意王后此時不要出聲
王后見此，黑著臉不再言語，隨即瞥見一旁的常貴妃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頓時火冒三丈，但也只能強壓著怒氣
月夜聞言，面不改色，緩緩道：“不敢欺瞞君王，臣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斷不會再娶旁人，何況……王后前些日子已經找過臣說婚姻一事，臣也如實敘說，拒絕了王后好意，不知今日為何還會提起……可能…是臣當日未表達清楚吧”
此言一出，周遭人紛紛面面相覷，常貴妃更是不加掩飾的嘲諷看向王后，白馬則疑惑的看向月夜，哥哥有心上人？何時的事，哪家女子，自己怎麼一直不知？
王后聽此，面色頓時變黑，看向月夜的眼神如同淬了毒，心中也是羞憤。如今的場景，月夜如此直截了當，當眾說出。這般自己就好像故意逼婚，好似我元氏女嫁不出去，非要賴上月家一樣
亦或者…君王會知自己心中所想，文殊意外逝世，封地被收，元氏一族錢財開銷補不上，若元氏與擁有龐大家業的月夜聯姻就能補上元氏的開銷，不然以元氏一族的錢財將不足以復往日榮光，所以…他…會不會念著往日情分……
思此，王后富有情意的眼神看向君王，心中還抱有幾分期許
而後，只見君王，饒有深意的看向月夜，隨後帶著笑意朗聲道：“月夜，你不愧軒琅的兒子”
此言一出，王后頓時心如死灰，晨曦也咬著唇，心下不甘
“先皇曾為你父親指婚，你父親當眾拒絕，理由是，此生只娶相愛之人，遇到了便與之相守，生死不悔。遇不到便一生孤寡，也不會將就。你與你父親很像……”
聞言，月夜也想到父親與母親恩愛模樣，兒時，父親練劍，自己在一旁看著，這時母親總是會端一盅梅子湯放在一旁，梅子湯涼時最爽口。母親抱著自己坐在一旁看著父親練劍，等父親練完，梅子湯也就放了涼，一家人圍著石桌旁，飲著那盅酸甜爽口的梅子湯……
思此，心下便暖，緩緩出聲道：“父親做到了”
聞言，君王也思緒飄遠，是啊，軒琅做到了，與他的愛人生死相隨。而的孤的夕良……
而後，君王神色複雜，眸中泛起冷意瞟了一眼一旁黑著臉的王后，隨後對月夜道：“你的心上人是哪家女子，說出來，孤為你二人賜婚”
聞言，王后面上更是難堪
只聽月夜道：“謝君王，只是…那女子還不知道臣心意，臣想之後親自告訴她”
君王大笑，朗聲道：“哈哈哈哈！好，那孤便等著你的好訊息”
“應！”
隨著月夜的退下，晨曦站在那裡可謂是煎熬，沒成功被賜婚就算了，月夜竟然當眾說出姑姑前些天牽線的事，如今眾人都知道自己被拒絕，還是兩次，今天這宮宴文武百官各家官眷命婦們都在，今晚的事傳出去，自己還有何臉面出門
君王好似這才想起站在殿中的晨曦，面上訕訕，想了一下道：“元氏女晨曦，琴技非凡，琴音曼妙，特此黃金百量，補緞四匹，烏拉貂皮四隻，古琴綠綺一把”
綠綺是漢時的名琴，以綠綺做賞賜，也是肯定了她的琴技，算是撫慰了元氏女
聞言，晨曦俯身謝恩
至此，這一幕算是落下
後面歌舞繼續，眾人也默契的忘記了剛才的一幕
王后則黑著臉，木然的看著臺下舞姿曼妙的舞女們。為何…這麼多年的情誼，他竟絲毫不顧及嗎，明明只要他一句話，元氏就可以擺脫如今的困境，可他卻非要如此，絲毫不顧及自己和元氏顏面，甚至都沒有責備月夜一句……
既然你要毀了元氏，那我也不必再念著多年的夫妻情誼……
今日宮宴用的酒是蘇合香酒，香氣濃厚，有些燥人，白馬剛剛多飲了幾杯，現下有些燥熱，便趁著眾人欣賞舞女舞姿之際，不動聲色的起身去了殿外
走出殿門，一股冷風襲來，使得白馬有些昏沉的腦袋，清明瞭幾分，倚在亭廊的柱子上，看著已經有些結冰的湖水，白馬垂眸，心緒微亂，思緒瞟遠
剛剛…君王提議給哥哥賜婚時，突然感覺心空了一下，害怕哥哥會迫於君威答應，元晨曦那樣的女子配不上哥哥，可是…那怎樣的女子才配的哥哥……
哥哥早晚會成親的…
白馬突然捂上胸口，眉頭微皺，不知為何，如今想到哥哥會成親，心中會有些難受
冷風刺骨醒人，不比心中糊塗
白馬依靠在亭廊的柱子上，還在想著這股難受之意的由來，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如此冷風，月小姐可是在此醒酒”
白馬聞聲望去，只見夜黔一襲紅裘，不知何時竟已站到自己身旁，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聞言，白馬暫時放下心中所想，起身行禮道：“儲君”
夜黔伸手扶起白馬的禮，白馬見狀不著痕跡的退後兩步
見此，夜黔眼眸微閃，妖異的面容在這冷風中更顯熾熱，唇角微起，緩緩道：“月小姐何必如此謹慎，是夜黔對月小姐不夠友好嗎”
聞言，想到夜黔送自己千年玄鐵的事，白馬不好冷臉相對，只道：“儲君誤會了，白馬只是剛剛貪杯，現下有些恍惚，怕驚擾儲君的雅興，畢竟今天是慶賀儲君的宮宴”
夜黔聽此，面上含笑的看著白馬，聲調沙啞，卻很是吸人：“月小姐沒什麼要問我的”
白馬聞言一怔，這夜黔也太自來熟了，畢竟如今是儲君，與自己對話都不用尊稱的嗎
知道夜黔說的是明樓閣一事，明樓閣東家如今成了儲君，確實很讓人好奇，但…
白馬緩緩開口：“儲君之事，不是白馬能妄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