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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到證據，餘筱雨微微皺眉，終於想起來，道：“有的，顧永樂留下過一張親手寫的滿字的紙。還有一張列印的合同，只是被我撕了。”
餘蘭生問道：“在哪？”
“留在山上那房間裡了。”
“這……”
顧儒深道：“不用擔心，證據就在那裡，顧永樂跑不掉的。”
“不能不擔心啊……”趙姜嘆氣道，“就一張紙，風一吹就沒了。”
“不止。”顧儒深有些驕傲，道，“還有監控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自己錄下的證據一大把，絕對擺脫不了罪名的。”
可以的，老宅連監控都知道是什麼了。
學習能力這麼強嗎？
餘筱雨疑惑，在被窩裡又戳了戳顧儒深透明的一角，手感很好，又幹脆再畫了幾個問號。她偷偷玩得開心，不帶狎暱。
顧儒深整個人站得離床遠遠的，透明的難以用肉眼察覺的靈體從它袖口裡冒出來，像一條長長的蛇，貼著地面爬到床上，又在褶皺的被子邊找了個地方鑽了進去。
老宅子沒有旁的心思，只是單純想要貼貼。發現餘筱雨戳了自己後，興奮而又小心翼翼地捲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餘蘭生又問了些細節，眼看快到午時了，道：“我們留下來照顧小雨就行，不麻煩顧先生了。”
顧儒深正好去做個筆錄，戀戀不捨地捲起餘筱雨的手捏了一把。老宅離開病房的背影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只有餘筱雨知道它離開前在自己臉頰上依依不捨地悄悄碰了一下。
趙姜送顧儒深出了房門，轉身一低頭就看見餘筱雨的目光追著顧儒深的背影，都要黏糊得拉絲了。
嗯……
餘筱雨暈呼呼地心想。
顧儒深是個靈，一大團透明的，幾近隱形的，像史萊姆那般可以隨意捏的，在它化形之前是不分什麼手腳軀體的……
餘筱雨猶猶豫豫，遲疑不定。
它剛剛是不是親了她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啊不對，要是這樣算，它已經親了她的手好久。
……嗯？
想到這裡，餘筱雨愣了一下。
已經到午飯時間了，趙姜讓餘蘭生去買點適合餘筱雨吃的回來。
關上門，趙姜問道：“小雨……”還是沒把心中疑慮說出來，這兩人認識才多久？於是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轉而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有。”餘筱雨放棄思考複雜的情感問題，毫不猶豫道，“想去衛生間。”
需要媽媽幫忙扶一下qwq
顧永樂犯事被抓是件大事，直接上了熱搜頭條。
公司股票已經開始跌了，不出意外的話，等他做的事情全部報道出來，會跌得更厲害。
這當然和顧儒深有很大關係。
要是沒有顧儒深，估計網上想冒泡都冒不出。要是沒有顧儒深……顧永樂現在已經一身輕鬆回到家準備再次對她下手了。
如果只有餘筱雨一人面對這一切……顧儒深難以想象，它只能慶幸自己剛好在那一天醒來。
帶著餘筱雨離開山上後，顧儒深很輕鬆給自己辦了身份證，還給自己安排了在人類社會的合理身份。
……一個從深山老林裡走出來的青年人，抓住機遇創業小有成就……嗯，小有成就。
前往局子的路上，顧儒深坐在車後座，司機很安靜地開車。
昨晚顧儒深找了附近幾座城市，沒發現有別的靈。
妖、魔、殭屍等等，這些陰暗的東西也全部消失了。
它瞭解新事物很快，當然還是會有一些東西是它目前難以理解的。
就比如那句“建國後不許成精”……啊？
應該感謝瑜恭道士的封印讓它活到了現在？
顧儒深想到了餘筱雨，她像一隻很珍貴很珍貴的雀兒，在某一個傍晚嘩啦啦闖進了它的心房，現在被它很生澀地哄著護著住了下來，還在那裡建了一個巢，很安心地在它心裡梳理羽毛。
是一隻很倔強很要強的雀兒。
顧儒深想著，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很淡很淡但是確實在笑。
司機剛好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跟見了鬼似的驚了一下。他工作了幾年，老闆就沒笑過，行事嚴肅，雖然不至於苛刻，但是冰冷冷地像個機器人一樣，令人心裡發慌。
一直到下車，老闆的心情都很好。
夜深了顧儒深才回來。
今天網上顧永樂的事情鬧得挺大。顧永樂在網上名聲不小，公開的個人賬號還有不少粉絲。他做的事情還沒有披露出來，大部分人的看法都是大總裁怎麼看得上一個小職員，一眼看去評論都是在罵餘筱雨造謠碰瓷的。
也不知道是誰扒出了餘筱雨的學生照，球場上少女穿著運動服，抱著一顆籃球，劉海粘了汗水凌亂貼在額頭上。抓拍照片的人似乎是她朋友，餘筱雨回頭看向鏡頭時笑得很燦爛。
還沒長開，已經是很明媚的漂亮。
於是又有人說，這個顏值被總裁強取豪奪也不是不可能……當然很快被懟了，於是又開始一番爭論。
餘蘭生沒收了餘筱雨手機，不讓她看網上的事情。夫妻倆又要忙於工作，還想找時間去看看女兒的案子，於是請了個護工來幫忙照顧。
餘筱雨無聊了一整天，困了就睡。晚上精神極了，顧儒深悄悄推門進來，她一下子就發覺了。
“誰？”
“我。”
餘筱雨鬆了一口氣。
顧儒深關了門，把燈開了。餘筱雨小聲問道：“護工呢？”
“門口推了張小床，睡著了。”
顧儒深拉過椅子坐在床邊，問餘筱雨還有哪裡難受。
“腿疼，”餘筱雨蔫蔫道，“還很無聊。明天帶本書給我看看。”說到最後有點撒嬌了。
“好。”顧儒深答應。
它坐在那裡，和餘筱雨離得很近。餘筱雨有些危機感，現在的它和之前的它不一樣的，穩重靠譜，很多事情餘筱雨還要依靠它的幫助。
俊美的充滿書卷氣的青年低頭看她，眉眼溫柔。
餘筱雨心裡砰砰跳，她卷著被子捂了捂發紅的臉，明知故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