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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東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
陳言怔怔地看著雜誌上的那句話，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瘋狂地充斥著他的心窩。
多好的一句話，跟這夕陽晚風很搭。
這句話大概的意思是，對你的愛意，如太陽一般東昇西落，升起落下，但也如太陽一般獨一無二日復一日，生生不息，永無止境。
也不管那愛意是否真的東昇西落，即便是為了那散落在生活之中的以及愛意中的浪漫。
我對你的愛都至死不渝。
就在剛剛，顧思瑤在落下眼淚之後，一隻手忽然指向了這句話。
“哈哈哈哈哈哈……”
陳言無聲地笑了出來，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麼，但是這句話出現在這裡是很合適的。
或許是自己騙自己，陳言覺得對方想表達的意思，或許是不管我以後變得怎麼樣，我對你的愛意依然不變？
可對方想得到這種複雜的想法嗎？
有這種感情在嗎？
她明白愛是什麼嗎？
但是不管怎麼樣，陳言覺得顧思瑤在剛才都很好地治癒了自己難過的心。
至於陳言為啥難過，一方面是覺得就算對方恢復記憶了，可能也是一個全新的人，對他的感情也是出於過去的責任。
難聽點說，就是過去的顧思瑤已經被殺死了。
這肯定的陳言不想看到的。
所以陳言剛才甚至有些恍忽，他不知道自己再去這樣幫對方不斷建立自我意識是否是正確的。
自己是不是成了殺死過去顧思瑤的幫兇？
那還要不要幫對方建立自我意識？
一想到這，陳言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不這樣下去也不是。
可就在剛剛的這句話中，陳言這種糾結的心情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了。
因為就算難聽點說，過去的顧思瑤真的死了，現在的顧思瑤是全新的人格。
但是陳言覺得自己對於對方的感情，正如那句話所說的那樣，一直深到至死不渝的，甚至於深到他能愛屋及烏。
所以顧思瑤不管變成什麼樣，他都會陪伴著她，一直愛著她。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難不成丟掉她嗎？
陳言所能做的，就只是讓對方開心吧，因此吃喪屍結晶和自己血液，這種能讓顧思瑤開心的事，陳言也只能做了。
而以後就算是顧思瑤真的成了全新的人格，陳言只當是創造了一條新生命。
至於對自己的感情會變成了責任，甚至於不愛自己了，那陳言覺得自己也沒啥怨言。
“我幫你，不是讓你未來愛我的，是我愛你才想幫你啊。”
陳言輕輕地拂去顧思瑤的淚水，緩緩說著，“瑤瑤，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真的想要那些喪屍結晶和我的血液嗎？”
顧思瑤還在發愣。
她還沉浸在剛才的那道聲音中，她感覺很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而且聲音還讓她不由自主地移動手指指向書本的一句話。
她不知道這種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現在看來，讓陳言沒有再擺出那副讓自己心裡難受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瑤瑤？”陳言看顧思瑤還在發愣沒有回答，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喪屍結晶，我的血，你聽得懂嗎？”
“就是平時給你吃的那些東西。”
“……唔。”顧思瑤終於回過神來，看向陳言，“我……我不知道……”
“但是我……我很想呆在……你身邊……”
一邊說著，顧思瑤一邊張開雙手環住陳言的脖子，安安靜靜地抱著他。
“陳……陳言。”顧思瑤說道：“我……我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我腦子裡好亂……我的腦袋好痛……”
“我不知道怎麼辦……”
陳言心裡一軟，輕輕地拍著對方的後背，“沒事的，活久了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顧思瑤將臉深深埋在陳言的肩膀上，“嗯嗯……陳……陳言，我啥都不知道……但是我很想呆在你身邊……”
“在你身邊……我會很安心……”
陳言無聲地笑，基本上要不要繼續幫對方繼續爭取喪屍結晶已經有了答桉。
想呆在人的身邊，那就得生存，那麼那喪屍結晶和血液，自然必不可少了，未來會怎麼樣陳言不知道，至少現在，他只想按著對方的想法去做。
在安慰了一會顧思瑤後，天色已經越發暗澹下來了。
陳言將報刊亭裡的幾本《知音》雜誌放進揹包裡，打算用這些給顧思瑤儘可能地回憶起過去的事，同時閒來無事的時候，還能拿著看解解悶。
“絕對不是因為裡面帶有顏色的問題，絕對不是。”
全部裝完後，陳言唸叨了一句，隨後拿著碎顱錘，帶著顧思瑤往一處工廠宿舍緩緩走去。
於此同時。
宿舍樓上，一對男女拿著望遠鏡，正默默觀察著陳言和顧思瑤兩人。
“胖子，看到了嗎，我覺得我又相信愛情了！”
女人放下望遠鏡掛在自己豐滿的胸口上，同時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那男的肯定是想丟下女人，但是在看到女人落淚之後，竟然良心發現，再度帶著她踏上旅程！”
“那男人表情也非常於心不忍，看起來這對情侶愛情日月可鑑啊，嗚嗚嗚嗚嗚這就是愛情！”
男人此時也放下望遠鏡，從口袋摸出煙點燃，然後深深地抽了一件口吐到空中，“我覺得我們的根據地應該接收這兩個人。”
“說得對！”
女人重重地點了點頭，“這種有情有義的情侶很適合發展成長線同伴！我林秀芬，最欣賞和信賴這種人了！王崑崙，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男人搖了搖頭，“不不不，剛才那女的翻書時，我在看上面的黃色小說，重點是我還沒看完，我很難受，我想……”
“彭！”
女人一腳把男人踹到了牆壁上，後者呈大字型略微嵌在了牆壁上，力度很大……
“唉，愛情啊，真美好真美好……末世啊，真可怕真可怕……”
“嗚嗚嗚嗚果然我這種弱女子就該有強壯的男人保護我……”
林秀芬一邊感慨著，一邊拿起地上的棒球棒，上面佈滿了這種尖銳的釘子，同時旁邊還有一把帶血的消防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