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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恆,你還在想‘邊星貿易戰爭’?”溫允禮覷了覷丹恆的神色,問道。
【“‘邊星貿易戰爭’,那是什麼?”
“字面意思,發生在邊星的貿易戰爭?”
“那不是廢話嗎?”
“‘貿易戰爭’什麼的,不會是YZ戰爭一樣的性質吧?”
“突然覺得樓上說得好有道理!丹恆老師的神色好像不是很好,所以——不會真的是吧?”】
博識尊計算中的三個時刻,算是打破了他對於這個星海瑰麗的世界的幻想。
原來,不論是藍星,還是宇宙,人——不,生命,都是一個樣子的,爭鬥不休,勾心鬥角。
溫允禮在看到星際和平公司的所作所為的時候,就覺得心理性地厭惡。
被高高架起的信用點系統,被殖民者操縱的“傀儡會議”,無不在提醒著他,生命的貪婪和不知足。
“是的。”丹恆拽著自已的思緒,拋下了滿腦子的“均衡”,回答道。
那時候他還被鎖於幽囚獄,四肢伶仃,手腳無力。
幽囚獄裡冷寂得緊,灌入他耳中的聲音,除了謾罵,便只有雲騎交接崗位的私語。
牢中不知歲月,直到一束天光傾下,景元給他帶來了好幾卷書。
他嗜之如命,不倦地翻開著書扉,尖銳的指甲將書脊都磨損了。
景元帶來的多是小說,少有的幾本史書,也描摹的都是仙舟的歷史,諸如孤航和三劫時代。
記載寰宇蝗災和帝皇戰爭的書,更是寥寥。
“很難不去想。”丹恆說道。
溫允禮明白他未盡的話語。
他也是如此。
金色的河流被染為赤色的畫面,就像是一個夢魘,經常會串門似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怎麼也揮不去抹不掉。
“要不,我們去找艾絲妲?”溫允禮提議道,“不去找阮·梅了。”
“為什麼?”丹恆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這兩者之間,是有什麼邏輯關係嗎?”
“沒有!”溫允禮理所當然地說道。
“呃——”丹恆無奈扶額,“不了,或者去月臺?那裡景緻不錯,望望風也挺好的,還是不要去打擾艾絲妲了。”
“月臺?”溫允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好主意!”
“阮·梅絕對不會在那裡!”他興致勃勃地說道,“那裡可以躲個清淨。”
月臺是個寂寥的地兒,適合一個人待著,或是吟詠幾句酸詩,或是放空一會兒心神,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去想。
在那輪明明如月的星球映照下,他會喜歡貼著玻璃窗,去看那柔和地灑了一地的月光,卻看那被拉長了無數倍的自已的影子。
但是,他們在來到月臺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看那裡!”
“美人如花隔雲端,她真的好漂亮!但是又有一種不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更像是高嶺之花了。”
“美人姐姐貼貼!”
“我賭一塊錢,她是阮·梅!”
“我跟一個!”】
那是一個氣質溫婉的女子,鬢間簪著一枝梅花,花瓣剔透如冰雪,襯得那人更添了幾分江南水鄉的韻味,整個人都玲瓏了起來。
長髮被盤成髻,挽下了幾縷青絲。頸間環著一串月牙白的珍珠項鍊,映著衣領上的玫紅色寶石更顯得熠熠生輝。
在看到那個女子的一瞬間,溫允禮心中的雷達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不是吧!
他在心裡哀嚎了一聲。
我不會這麼倒黴吧!
真主,安拉,上帝,阿彌陀佛,不管是誰保佑,那一定不要是阮·梅啊!
如果她是阮·梅的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的烏鴉嘴還能夠洗得掉嗎!
“我真的是要崩潰了。”他面無表情地想到。
溫允禮悄悄地拽了拽丹恆的袖子,小聲地說道:“丹恆啊——要不我們——”
但是,天不遂人願。
“你好!”女子看到了來人,打了一聲招呼,“我是阮·梅。”
【“啊啊啊!阮·梅!梅姐踩我!”
“不是,樓上的吃了幾個花生米啊,就醉成這樣子,嘿嘿,阮·梅。”
“不是,她憑什麼啊!長得又好看,智商又高,嗚嗚——”
“女媧:泥點子又要來找我了。”】
“真是絕了。”聞言,溫允禮的臉一下子就挎了下來。
不過,他那張冷臉,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下壞了,真成烏鴉嘴了!”他伸手敲了敲自已的額頭。
“走吧。”丹恆無語地拽過了溫允禮,幾乎是拖著他走到了阮·梅的身側。
在舷窗之外,是明明如月的星球,肆意地在月臺之上灑著萬里的清輝。
“你們是黑塔的客人?”阮·梅歪了歪腦袋,問道,“我聽黑塔說起過。”
她的聲音很好聽,就如林下清風,顯得疏離又清冷,不像是珠落玉盤,卻像是幽咽的泉流聲,顯得艱澀和凝滯。
丹恆在阮·梅開口的時候,就在心裡樹立起了刻板印象。
外冷內冷,不可交心。
“是的,我是丹恆,他是溫允禮。”疏離地笑了笑,丹恆說道。
“阮·梅女士,冒昧地問一句,您為什麼會在月臺啊?”溫允禮扒拉著丹恆,慢慢地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問道。
“很奇怪嗎?”阮·梅反問了一句,“我不常出入空間站,今天才發現這裡,視野開闊,令人安神。適合配上一點荷葉、梅花、糯米,還有糖霜的清香。”
“來,看這裡,湛藍的行星就在我們腳下,它如此充滿活力。這甜點也很好吃,分你一半。”她的眸子很美,如琉璃般流動著瑰麗的色彩。
那雙眸子裡映出了丹恆和溫允禮的身影。
她看著你,就像是你被她放在了眼裡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