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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存護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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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引擎之上,幾人凌然而立,衣角烈烈,風雪加身。

不過,在見到可可利亞不惜為此徹底地墮入了星核的蠱惑,變成了怪物的時候,穹的眉毛一挑,臉上也浮現出了厭惡的神色,似是嘲諷,似是悲憫。

可可利亞也看到穹的神色,她一下子就變得氣急敗壞了起來,她周圍的風雪似乎都變得呼嘯起來,颼颼地就這麼飛向了丹恆和穹,鋒利宛如刀割。

丹恆只是在心裡慚愧了一秒,就將戰場徹底地交給了穹,自己只是作為掠場,使得穹能夠將後背放心地交給他。

“星核給予我的承諾,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希望。”可可利亞魔怔地說道,滿心滿眼的都是星核,“七百年前,它驅逐了反物質軍團——今天,它也會將你們的存在一併抹消!”

“大話誰不會說。”穹冷哼了一聲,“在戰鬥的時候還分心,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星核,可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雅利洛-VI。在它的眼裡,你們和螻蟻何異。”丹恆倒是很熟悉星核的秉性,誅心言道。

但是可可利亞早就拋棄了七情六慾,拋棄了人性和人情,變成了怪物。在她的心裡,只有創造新世界的孤願。

她是聽不進去的。

“反物質軍團?那些蝦兵蟹將可不是我們的敵手。”穹大言不慚地說道。

即使他說的都是事實,也能夠說出一種欠揍的意味。

冰錐千稜,數日凌空。

可可利亞嘶吼著,砸下了巨大的冰錐。

穹的身子一側,躲過了如寒天之釘似的冰錐,但是,可可利亞的槍尖卻挑了過來。

映入穹的眼簾的,是可可利亞驟然放大的槍尖。

緊接著,那槍尖就貫穿了他的身軀,將他挑起。

穹的身子一顫,就如死屍般摔下了造物引擎。

看著這一幕,丹恆的瞳孔驟然一縮。

浮黎說過,穹會得到補天司命的力量,但是祂可沒有說過,穹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補天司命的注視。

是的,在穹跌下去的時候,丹恆就察覺到了補天司命的注視。

祂好像還暗地裡瞥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轉瞬即逝。要不是自己警覺,可能就察覺不到了。

雖然丹恆知道穹是不會出事的,但是他還是很擔心他的安危。

【“啊?為什麼丹恆老師不去救穹貓貓啊!丹恆老師看起來還很是遊刃有餘啊!”

“你知道什麼,丹恆老師有自己的考量。你怎麼能耐,怎麼不自己去?”

“我也沒有說丹恆老師的不是啊?”他們兩個人吵了起來。

至於剩下的彈幕,都是在分析丹恆的用意的。

看了這麼久,丹恆在他們的心裡早就落下了無所不能的形象了。】

……

“這,是哪裡?”穹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荒涼的景色,輕聲說道,聲音幾乎不可聞。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撞了多大的運氣,來到了命途狹間。

只是,這一刻,穹的面色還是很茫然的,金色的瞳孔中映出了星海的倒影。

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是倒映在澄明的星海間的行星和恆星如織。在他的腳下,是細碎如鎏金的隕石。

“丹恆——”穹下意識地就要尋找丹恆的身影,“你在哪裡?”

只是,突然的,他看到了可可利亞的身影。

她在和傑帕德談論著裂界裡徘徊著的犧牲的鐵衛的影子的事情。

只是,可可利亞斥責了傑帕德一聲,便勒令他退下了。

他支著身體,慢慢地走了過去,朝著那柄如烈火般燃燒著的槍走了過去,一步一個腳印,就像是走在時間和歷史的沙地上。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在時間的河流中跋涉,見證者貝洛伯格的一切。

穹見到了可可利亞和希露瓦的爭吵,見到了可可利亞在星核下的祈頌,見到了可可利亞和布洛妮婭所說的“更重要的使命”。

“‘更重要的使命’?是成為新世界的‘母親’嗎?”穹突然想到。

穹循著金色的光束的指引,慢慢地向前走去。

見到了這麼多的舊事,穹的心裡覺得堵堵的,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是——”穹遠遠地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在這裡出現的小女孩——”

“也許,她就是出去的希望。”

只是,雖然他的心中焦急,但是腳下的跋涉還是很艱澀,好像有什麼力量在阻止著他向前靠近。

在這股力量的面前,他也只好按捺著心性,慢慢地走了過去。

在小女孩的身前,他還看到了一柄如烈火般熊熊燃燒著的槍。一束璀璨的金色光束照耀在炎槍的身上,熠熠生輝。

“這座城市在哭嚎……‘存護’的力量在消褪。”小女孩好像聽到了穹的腳步聲,但是她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那柄炎槍,“最後的最後……我們還是無法抗衡‘星核’的意志。”

“可可利亞放棄了‘存護’。”穹感受到了她身上濃郁的哀意,不由地出言安慰道。

“沒錯……但我們無權責難。我們留給接替者的……唯有漫無邊際的絕望。”

她是歷任大守護者的意志?

穹從小女孩的話語中得到了很多的訊息。

“祂的佑護……註定會離我們遠去。”她嘆息了一聲,突然轉過身,看向了穹,“你——罷了,這樣也好。”

“去觸碰琥珀的光芒吧,開拓者。看看你內心‘存護’的意志是否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吸引祂的目光。”

小女孩虔誠地望向了那燃燒的琥珀,好像看到了天外克里珀永不停歇的巨錘。

一聲落下,就翻過了一個琥珀紀。

穹默默地走到了炎槍的面前,看著炎槍上燃燒著的永不熄滅的火焰,心頭也湧上了熱血。

他伸出了手,拔起了“琥珀的光芒”。

只是,在他費力地拔起了炎槍的時候,命途狹間似乎隨著他的動作,也在寸寸地崩裂。

穹大喝了一聲,終於是拔起了炎槍。

剎那間,一束光芒沖天而起,宛如星火燎原。

他看到了克里珀投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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