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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怪物!新手副本就已經這麼危險了嗎?那之後的副本怎麼辦?”
“只能為我們國家的攻略者祈禱了。”
“千萬不要出事啊,丹恆,溫允禮。”】
在其他國家的直播間裡,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末日獸的厲害了。
所至之處,寸草不生,血肉橫飛。
“你們坐列車走!”艾絲妲衝他們喊道。
姬子面色一變,她直接就拽住了怔愣在那裡的穹,連帶著三月七,朝著列車停靠的方向離去。
“我們走!”
丹恆也當機立斷,拽著溫允禮,跟著他們跑了出去。
末日獸的身影就如遮天蔽日的樹木,一下子竄出了空間站的蒼穹,就算是你窮盡目光地望去,也只看到了它的半截身子。
它已經在轟擊支援艙段的防護罩了。
四處濺射的火光和星子,好像炸響的炮仗。
“咱們就這麼跑了?”在漸漸地望不見末日獸的身影的時候,三月七小聲地說道,“這樣不好吧——”
“這空間站是黑塔建的。絕滅大君不出手,這裡不會有什麼大礙。”
遠處,似乎隱隱傳來了末日獸咆哮的聲音。
“還有,誰說要跑了。”姬子展顏一笑道,“真是如我所想的那樣的話,我們可跑不了。”
“現在,到月臺去。”她胸有成竹地說道,“之後會跟你們好好解釋的。”
“那什麼的末日獸,不會是衝著那個穹來的吧?”在快要到月臺的時候,溫允禮小聲地問道。
“你猜得不錯。”丹恆微微訝然地望了他一眼。
“星核,毀滅,這其中沒有什麼關係,我是不相信的。”
“你留在這裡吧,這裡更安全,空間站裡的虛卒和重子都被阿蘭他們殺完了。”丹恆真誠地說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末日獸可是軍團的對星體武器?”
“我留在這裡,還不如留在你的身邊,誰知道會不會有新的虛卒竄出來。你知道我的實力的。”
他們已經來到了月臺。
在漆黑如墨的蒼穹中,無數的星辰交相璀璨著。在星為分野的蒼穹下,列車靜靜地停靠著。
突然,好像有陰風颳過,無數的咆哮聲被送入了溫允禮的耳膜。
他抬起頭,看到了那個龐然大物。
六翼骨翅,好像扇動著星雲,直接乘風而起,追到了月臺。
它的目標果然是他們。
三月七的動作迅疾如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一把泛著凌冽的寒鋒的弓箭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彎弓搭箭,一隻冰霜凝成的箭矢就颼颼地向著末日獸飛去,如流星般劃過了黑色的蒼穹。
但是,末日獸卻只是隨手一抓,就抓住了冰箭。
冰箭在熾盛地碎裂了開來的黃色火花中,化為了星星點點的煙塵。
餘波伴著末日獸的咆哮聲,震天撼地,如潮水般湧來,使得溫允禮都有些站不穩了。
還好丹恆及時地扶住了他。
末日獸有力地扇動著骨翅,伴隨著風雷之聲,直接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所在的月臺橫欄也被寸寸崩裂,煙塵四散。
溫允禮不自覺地伸手擋在了眼睛的面前。
等到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在末日獸的身後,映著一顆清冷的星球的影子。
“我攻擊黎明的左手。”丹恆凝眸望著末日獸,穹,你攻擊反物質引擎。”
“三月,你攻擊災虐的右手。”
“既然丹恆都籌謀好了,那我和楊便作為後備力量了。”姬子輕笑著說道。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她和楊叔還是嚴陣以待。
楊叔的柺杖也隱隱湧動著虛數屬性的力量。
“看我的!”三月七縱身一躍,彎弓搭箭,冰霜蔓延,如流星般墜落,砸在災虐的右手之上。
穹的熱血似乎也被燃了起來,他興奮而絲毫不覺畏懼地拎起了棒球棍,一棍子砸了下去,擴散的虛數能量如暴起的漣漪般在反物質引擎、災虐的右手和黎明的左手之間激盪著。
“嚐嚐這個!”他似乎越來越興奮了。
丹恆提槍,眸子裡似有山河明滅。
“洞天幻化,長夢一覺——破!”
黎明的左手一下子就被擊破了弱點。
末日獸似乎是被激怒了,它伸出了右手。
攻擊如雷霆快雨般落下。
在戰鬥開始的時候,三月七就給溫允禮套了盾,趕著他躲到了列車那裡。
否則,只是在攻擊的餘波下,他的身軀可能就要化為齏粉了。
說到這裡,那些無緣無故被戰鬥波及而死的攻略者們就有話要說了。
“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人力所及了。”傅縵美眸微閃,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星辰隕滅,剎那生華,宇宙好像都在閃爍。
她不敢想象,如果這樣的力量出現在了藍星,那麼整個藍星都會在剎那間就化為飛灰的吧。
唐組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們已經做不了什麼了。”在看到末日獸的時候,他徹底地翻去了之前自己所有的設想。
他在懷疑“攻略專組”存在的意義。
“做好資料的整理和記錄吧,還有,關注好別國的直播間。”他下達了命令。
“逃不掉的。”飛輪盤旋著火焰,熊熊地燃燒著,擊破了黎明的左手。
三月七瞅準時機,給了災虐的右手最後一擊。
“偶爾也該認真一下,來嚐嚐本姑娘的厲害~”
箭矢如雨落,冰霜凝成漫天白色,落在了末日獸的身上。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災虐的右手也被擊破了。
“見識一下星辰粉碎的樣子吧!”瓦爾特拄著柺杖,走到三月七的面前。
只見一個擬似黑洞突然出現。
在擬似黑洞的面前,光陰好像都不再流轉,時間凝固,空間凝結。
溫允禮縮在列車的軌道那裡,瞪大了眼睛,遠遠地望著那看起來要吞噬一切的黑洞。
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他的世界觀受到的衝擊已經是夠大的了,他也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但是,那是在看到人造黑洞之前。到了這時候,他的世界觀才是徹徹底底地裂開了。
恍然間,他看到瓦爾特的柺杖只是輕輕地一劃,那個黑洞就被如鯨吞牛飲般吸納了方圓的力量,墜向了末日獸。
末日獸哀嚎了一聲,反物質引擎被暴力地擊破了。
丹恆見狀,和穹一起出手,攻向末日獸的本體。
末日獸受到了重創,身子就像是短路的機械那樣,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癱倒了下來。
“卡芙卡,劇本不會出錯吧。”不知道在何處,銀狼從遊戲中抬起頭。
在她們的面前,是穹他們在月臺鏖戰末日獸的畫面。
“不會。”卡芙卡搖了搖頭,“你就看著吧。”
“雖然是變數,但是誰說就能夠改變劇本了,你就放心吧。”
“切,我才不關心。”銀狼咕噥了一聲,就兀自沉入了手頭的遊戲,不願意分一絲一毫的心神出來了。
就在三月七的心神一鬆的時候,變故驟然發生。
那本來已經癱瘓的末日獸突然暴起,在頭顱處,一道璀璨至極的金色光束如閃電般沖天而起,直直地向著三月七他們奔流過去。
乍然間,就好像有星辰崩碎、宇宙湮滅。
溫允禮心神俱駭地望著突然暴起的末日獸,為三月七他們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不要!快躲開!”
“完了,完了——”】
穆延鋒一下子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的目光幾乎要粘死在螢幕上了。
“該死的國運!”他又頹然地坐回了座位,摔手在了一側的桌子上,幾乎摔出了淺淺的痕跡。
三月七的瞳孔裡似乎都映出了那道光芒,映得她的眸子變成了鎏金的顏色。
但是,就在這時候,穹突然竄出,攔在了三月七的面前。
他張開雙臂,就好像要以血肉之軀廕庇生靈。
三月七在穹的身後,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刺目的光芒映照了整個月臺,徹亮地就像是白晝那樣。
但是,穹卻看不到了。
他只覺得身子一沉,就好像是在下墜。
在下墜的盡頭,是一道宛如鎏金的溝渠,就像是金色的血液在奔流。
這時候,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道身影,三月七、姬子、瓦爾特、丹恆,還有很多他不認識的人。
就好像是在旁觀。
穹的心裡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就好像是在走馬觀花地看遍了其他人的人生。
那雙眼睛,是他的嗎?還是他不記得的過去?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在下墜。
他覺得頭痛欲裂。
恍然之間,他睜開了眼睛,只是神色還是渾渾噩噩的。
在混沌之中,他看到了一隻鎏金色的眼睛,映著他自己的身影。
“那是——傷疤——”
但是,穹只來得及瞥了那隻眼睛的主人一眼。
他失去了夢寐的意識。
在他的身下,是那道末日的餘光。
突然,穹發覺到了自己的額間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
那一敲,敲散了他腦海中一股腦地浮現出來的亂七八糟的記憶。
他的眼神漸漸地變得清明瞭起來。
穹看到了瓦爾特。
哦,原來瓦爾特是用柺杖敲的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間的大包,恍然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