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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比了一個OK的手勢，口鼻上的捂著的手這才鬆開，她壓低了聲音，“爸，大晚上，你幹什麼呢？”
“我剛在書房處理學校的事情，口渴了出來倒點水喝。”
她這才注意到，林鴻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水杯。
還真是父女間的默契哈。
突然想到主臥的燈關了，她隨口問了句：“周姨呢？”
林鴻一愣。
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家女兒會問起周韻的事情。
畢竟他把她帶回家的那一刻開始，林欣就對這個繼母沒有什麼好臉色。
“爸？”見人不說話，她又拍了拍他肩膀。
林鴻的思緒這才拉了回來。
“你周姨已經睡了，你回去的時候，聲音小一點，她晚上睡眠不是很好。”
“睡這麼早？”林欣都囔了句。
放下了自己的水杯，主動給林鴻的添上了熱水。
他欣慰地瞧著自家閨女，平時不惹禍的時候，還是挺乖巧一孩子的。
喝了水，林欣剛準備進臥室，身後林鴻叫住了她，“明天林櫟去補習班，你還是幫忙接送一下。”
嗯？
林欣的嘴角一抽，又來？
她記得上次送林櫟去補習班，惹得嶽冉好一陣沒搭理他。
她還沒找這小屁孩算賬呢，現在又把人給丟給她了！
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她想都不想，果斷拒絕。
“我不去，明天約了同學！”
“約了誰？”林鴻的耳朵豎了起來，根據他多年的教學經驗，可以肯定，她週末約的不是普通同學，“你們班嶽冉？”
這哪兒跟哪兒啊？
林欣就隨口胡謅的，沒想到他爹警覺這麼高，不去當警察都可惜了。
“我告訴你，你們倆的事兒，我可沒同意呢。”
林鴻的聲音拔高了不少，想到主臥裡面睡著的人，他又勉強把聲音給壓了下去。
“真沒有，你想什麼呢，我是約了陳可他們！”林欣解釋。
知女莫若父，她這點小九九，他要是不知道，就枉費“父親”這個名號了。
林鴻篤定了她是要去找嶽冉約會，無論她怎麼解釋，他都不聽，末了，還來一句：“不管你明天有什麼事情，都先把你弟弟送少年宮再說！”
林欣扯出假笑男孩的標準表情，她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兩人正迂迴。
“不用你們送，我自己一個人就能去少年宮！”
奶兇奶兇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櫟出現在了廚房。
兩人之間的對話傳到他的耳朵裡，小小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累贅。
其實這些天，他能夠感覺到母親的奇怪，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似地。
現在就連去少年宮，都要林欣來送了，他內心更加不安。
窗外，皎潔的月光在地上撒下一片銀色，他的眼睛水汪汪的，明明一副快要哭的樣子，還倔強地強調自己一個人能行。
林欣的心突地就軟了。
嶽冉那事，本來就是她自己作死，她又怎麼捨得和一孩子計較。
翌日，林欣已經洗漱穿戴好，站房門外等著。
周韻被林鴻拉扯出去了，屋裡就他們兩人。
“你找你同學去吧，我自己能行！”林櫟還在堅持昨天的說辭。
他獨自在房間穿衣服，努力裝出大人模樣，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衣服被他穿的亂七八糟的，有好幾個釦子都扣錯了，看上去很是滑稽。
小屁孩一個，裝什麼少年老成？
林欣翻了個大白眼，對付這樣的孩子，她有的是辦法。
“你真的不要我送？”
林櫟點頭如搗蒜。
林欣瞭然，轉身走出了屋子，緊接著玄關傳開了重重的關門聲。
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林櫟跌跌撞撞跑到了大門口，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眶紅了起來，他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接受了自己一個人去上學的現實。
落寞地轉身。
鼻尖傳來了小籠包的香氣。
抬起眼，林欣正笑盈盈地把小籠包遞他面前。
“小屁孩，一個人上學害怕就直說，逞什麼英雄！”
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打。
林櫟吸了吸鼻子，圓乎乎的小手接過了包子，謝謝兩個字卡在喉嚨口，脫口而出的卻是，“我可沒叫你回來的，是你自願的。”
瞧瞧這傲嬌德行！林欣在心裡吐槽。
“是是是，我自願的行了吧！”
林欣低頭看了看手機螢幕的時間，喲，可不早了。
再不去，恐怕會遲到。
也顧不上蘿蔔頭願不願意，她把人撈在懷裡，火速往公交車站跑。
林櫟被她護在懷裡，小臉紅撲撲的，爪爪上還拽著小籠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來。
“姐姐！”
“滴——”
“學生卡，帶人！”
機械的裝置聲，蓋住了林櫟的聲音，林欣聽得不是很真切。
找了個兩位置坐下，她才問道：“你剛剛說啥？我沒聽清。”
“我沒說話，你聽錯了吧。”林櫟別過頭，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耳根子都紅了一大片。
林欣也沒有繼續追問，耐心將他身上七扭八扭的衣服給整理好，又梳了梳他頭上的呆毛，這才把人送少年宮門口。
林櫟還有些捨不得，小聲問了句，“你一會兒還來接我嗎？”
“只要你以後不揭我短，我就來！”林欣咬牙道。
果然還是沒能忘記上次在嶽冉面前發生的事，想到還是會想要揍人！
“知道了。”
人屁顛屁顛跟著同學進去了，林欣也閒了下來，無事可做，想約陳可出來逛逛街。
拿起手機的瞬間，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小巷子裡面瞅去。
她還記得上一次，就是在這裡碰見他的，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遇見。
許是上天比較卷顧穿書的她，她還真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剛想打招呼，那人卻進了巷子裡。
打電話的事情瞬間被她丟在了腦後，鬼使神差的，她隔著不遠距離，跟著他一通進了巷子。
與明亮的少年宮不同，小巷子裡很潮溼，撲鼻而來的是青苔的腥氣，彎彎拐拐的小道，很是擁擠，腳踏車透過都得小心翼翼。
林欣躡手躡腳地拐過一個岔道，貓著身子，想繼續窺探嶽冉的動向。
嗯，人呢？
抬眼看，巷子裡哪裡還有什麼人影，除了突然竄出來的老鼠，啥都沒有。
奇了怪了，剛才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明明只有七，八米，這都能把人給跟丟了？
不至於這麼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