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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長，您說”
易中海見楊廠長有些動容，急忙趁熱打鐵追問道
“罷了罷了，賈東旭也入廠快十年了，他父親也曾經是軋鋼廠的一員，都是任勞任怨的好同志，雖說這事兒有些差強人意，可功是功，過是過，不能一杆子打死人”
楊廠長本身就是個性格軟的人，再加上他和易中海關係還行，賈張氏又確實一副慘兮兮的樣子，讓他心中的悶氣順了不少，於是便換了口風
“那賈東旭是不是不開除了”
易中海試探的問道
“嗯，人都那樣了，估計勞動局也不會同意，讓他家人接班吧，不過僅此一次”
楊廠長雖然答應輕拿輕放，可也得找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勞動局不同意就是個合適的藉口，反正也還沒報勞動局，同不同意都由他說
“廠長，廠長，我求求您了，不能不管東旭啊，我沒用，沒工作，賺不了錢，家裡也沒存款，您要是不管他，他只能在家等死了”
順杆往上爬是賈張氏的拿手好戲，廠長能讓一步，就能讓第二步嘛
於是她跪爬到楊廠長身旁，抱著楊廠長的腿，痛哭流涕的請求經濟上的幫助
“這，哎，算了，他也是工人階級，總不能讓他自生自滅吧，醫藥費廠裡報了，你再去工會那裡申請一下救助金，接班的人三年實習期裡，廠裡會繼續幫你家的”
楊廠長現在也是騎虎難下，車間裡的工人都圍著他看，賈張氏又抱著他的腿，他但凡敢亂動都會惹身麻煩，還不如破財免災
“不行，我不同意”
就在這時，李為民帶著黨組其餘成員，怒氣沖天的走進車間
還沒等眾人開口，李為民就朗聲說道
“賈東旭有錢吸毒喝酒，就沒錢存了？他自己吸毒成癮，導致精神恍惚之下，不僅自己重傷，還損壞了國家財產，這難道是值得鼓勵的嗎？”
“什麼狗屁過不下去，活不下去不應該找街道辦嗎？不能回鄉下種地掙工分嗎？”
“楊立業，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擅作主張，拿工人同志的心血，贍養一個吸毒的罪犯，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易中海的關係？怎麼著，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想徇私舞弊”
李為民上來就是一連串的靈魂拷問，直接揭破了這幫人的真面目
“就是，我老婆生病了，老孃也身體不好，就這都申請不下來工會的救助金，她憑什麼可以，咋滴，吸毒光榮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一位工人，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雖小，可在這寂靜的車間，所有人都聽到了
“對啊，有錢養罪犯，沒錢給工人們吃肉嗎？我勤勤懇懇上工，還是三代貧農，我都一個月吃不上肉了，誰管了？”
“楊廠長，您要真好心，就給我們發點福利唄，他賈東旭父子二人在軋鋼廠，我家祖孫三代都在，也沒見有啥優待啊”
“你又不吸毒，憑啥優待你啊”
有李為民挑頭，早有看不順眼的工人，也紛紛出言譏諷楊廠長
“大家不要吵，聽我解釋一下”
楊廠長剛準備說兩句場面話，就被李為民強行打斷
“楊立業，我告訴你，軋鋼廠是人民的，是國家的，不是你家的私人血汗工廠，這裡由黨，人民和工人階級做主，我以我的黨，性，宣誓，堅決維護工人階級利益，堅決與犯罪分子鬥爭到底”
“好”
李為民慷慨激昂的宣講，引起了工人同志的一陣叫好
“偉大的工人同志們，我們堅決維護人民的財產，與不良風氣和犯罪分子鬥爭到底”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李為民心一橫，直接準備來票大的，反正優勢在我，那老子就不客氣了，楊立業，準備迎接工人同志的鐵拳吧
“打到不良幹部楊立業，打到犯罪分子賈東旭”
此時，已經混到人群中的，李為民的心腹，突然舉起右手，大聲喊起口號
“打到楊立業，打到賈東旭”
這年頭大家都不好過，誰還沒點戾氣，被有心人這麼一挑唆，工人們壓抑的戾氣，瞬間爆發了出來，紛紛開始異口同聲的喊號
“大家聽我說”
楊廠長試圖再辯解幾句，好挽回局面，可他還沒說幾句話，就被丟過來的臭鞋給砸了個正著
同一時間，很多人有樣學樣的開始扔東西，有水杯，有飯盒，有報紙和工藝手冊，當一把鐵錘扔過去後，楊廠長嚇的撒腿就跑
“狗東西，都是你害的，老孃跟你拼了”
賈張氏見工人們追出去了，只留下沾沾自喜的李為民，頓時惡向膽邊生，撿起鐵錘就打向李為民
“快來人啊，救命啊，犯罪分子家屬襲擊幹部了”
李為民嚇的拔腿就往裡面跑
“同志們，打死這個老封建”
“還有易中海，這個狗東西為虎作倀”
“打死他們”
立場不會因為誰的身份而改變，車間裡很多人都算得上是易中海的徒弟，可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層身份，紛紛上前把易中海和賈張氏揣倒暴打
等李為民氣解夠了，他站在一張桌子上，放聲大喊道
“大家住手，聽我一句”
“今天的勝利屬於工人，屬於人民，屬於國家，作為後勤主管，我提議，今天中午肉菜管夠”
“好”
“大家一起，把這倆狗東西拉出去示眾，然後佔領廣播室，等待上級領導的指示”
“好”
這下工人們更興奮了，打工不摸魚，等於白打工，更別提肉菜管夠的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