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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燈光盡頭,一個像是人形的身影緩緩站起,看起來是很矮,只有人類小孩般大小。
閆文龍早就抽出懷裡的手槍對著那個起身的背影。
黑影正起身,慢慢轉動身體。
閆文龍的十指已經扣上扳機,空氣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那人轉過身時,只聽一聲槍響,打破了這死一樣的寂靜。
不大的房間內,頓時響起宛如人類女孩哭泣的聲音,以及一聲淒厲的貓叫。
閆文龍定睛一看,那面對自己的不是什麼恐怖怪物,而是一個正在哭泣的人類小女孩。
而他的手臂,卻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抬高,飛出去的子彈沒有擊中遠處哭泣的女孩。
閆文龍眼中似有感激地看了旁邊的齊恆一眼。
而齊恆則是眼睛一直盯著房間內的女孩。
在女孩身上,齊恆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跡象,彷彿就像一個很普通的人類小孩一般。
但是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出現的女孩又怎麼可能是正常的呢?
閆文龍舉槍走到房間,發現房間地上只有一些凌亂的食品塑膠袋之外,就沒有任何的物品。
突然,黑暗中竄出一道黑影。
閆文龍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他用手電向一旁的黑暗處照去,只見一雙眼睛反射綠光的黑貓,渾身炸毛,對著閆文龍做出攻擊的姿勢。
閆文龍內心大驚,以他的速度和洞察能力竟然沒有察覺到這藏在陰影中的黑貓。
再看向前方哭泣的女孩,他大致清楚,這隻貓攻擊自己的原因了。
他無法想象看著還沒有十歲的小女孩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著彷彿在這裡關了很久似的。
女孩的哭泣聲越來越猛烈,彷彿要把所有積攢的眼淚在這一刻宣洩出來。
腳下呲牙的黑貓繼續向閆文龍身上撲去,閆文龍雖然身經百戰,但是對這隻敏捷的黑貓卻表現得有些狼狽。
最後,閆文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急忙開口:“別哭了,小妹妹,我們是來救你的。”
女孩聽到這話哭得更為傷心,嬌小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齊恆對此也沒有辦法,他都沒怎麼接觸過人,更別說小孩了。
看到這副場景,腦海中又浮現寧淑雅的身影,她們都是那般讓人憐惜。
齊恆沒有說話,緩緩走到房間內,來到哭泣的女孩跟前,用手擦去女孩小臉上的淚水,隨後溫柔的將女孩抱起。
女孩依舊在哭泣,感受到齊恆的懷抱,小手搭在齊恆的肩膀,凌亂的西瓜頭埋進齊恆的衣服內。
齊恆和閆文龍帶著女孩走出了下水道,途中女孩不知是哭累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女孩在齊恆懷裡沉沉睡去。
齊恆把女孩送到了醫院,本想著就此離開,卻沒想到醫院要求通知家屬,否則讓齊恆就這麼離去,對此他只好留下。
中途,齊恆叫來了楊傑過來應付這有些棘手的場面。
“不是,恆哥,你上哪裡弄的這小孩兒?”
閆文龍站在病房的入口,用著那中年男人特有的沉重嗓音,提醒道:“齊恆,你把他叫來,組織可能會抹去他的記憶。”
“大叔你誰啊,你說的組織是基金會是吧?我去過,沒關係的。”
楊傑在一旁不屑的回應著。
“誒,不對。”楊傑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急忙說道:“恆哥,你是不是又去斬妖除魔了?怎麼不叫上我啊!我可是你的得力助手啊。”
齊恆望向窗外,彷彿是在思考什麼,聽到楊傑的問話,他繼續望著城市的地平線。
“很危險。”
聽到齊恆如此簡潔的回答,楊傑彷彿習以為然,繼續說道:“我可是拳打過喪屍,腳踩過邪神,還有比邪神更恐怖的不?”
說完這話,楊傑就聽到門口位置傳來一聲嗤笑。
“不是,老哥你笑啥啊?”
閆文龍的表情像是在嘲笑:“無知的小孩兒,還知道邪神?”
“我怎麼不知道了,不就是一隻肥蟲子嘛。”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女孩發出一聲呢喃,像是在喊“媽媽”。
聽到這話,房間頓時陷入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就連趴在被子上的黑貓也精神起來。
女孩的眼角頓時滾落下一大顆眼淚,緊接著她的臉上就掛滿淚痕。
趴在女孩身邊的黑貓,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悲傷,它緩緩起身,來到枕頭邊上,開始舔舐女孩紅透的臉頰。
女孩慢慢從夢中甦醒,眼神疑惑的看著周圍的事物。
“小妹妹你醒了?”楊傑臉上掛著自認為溫和的笑容,看向小女孩。
看到楊傑的臉,女孩又開始哭泣。
“你看你把別人嚇得。”閆文龍在門口有些責備的說道。
楊傑頓時反駁起來,“不是,你話咋這麼密呢?”
“你說什麼?”
看著氣勢洶洶的閆文龍,楊傑絲毫沒有膽怯,語氣挑釁:“咋了想動手啊?”
閆文龍直接走到楊傑身邊,捏住楊傑的手腕。
楊傑本想反抗,卻沒料到這人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他頓時就被閆文龍擒住,手腕一翻,楊傑順勢跪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哎喲喂,恆哥就我啊,殺人了!”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看到眼前的戲劇,噗嗤一笑。
寒冷的空氣打在她那被眼淚浸溼的臉上,女孩的整個臉頰變得紅彤彤的,再加上臉上綻放的笑容,女孩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可愛。
楊傑的慘叫驚動了走廊值班的護士。
“請家屬不要大聲喧譁,以免影響到其他病人的休息,謝謝。”
聽到這話,閆文龍放開擒拿的手,楊傑握著胳膊從地上起身。
看著像是靠牆罰站的二人,床上的女孩捂嘴偷笑著,就連躺在女孩懷裡的黑貓也像是被逗樂一般。
齊恆收回遠眺的視線,他一直沒有理會房間中的鬧劇,看到女孩終於平靜過來,他這才走到病床旁邊。
用著生澀的溫柔語氣,向著床上的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閃閃!”
齊恆擦去女孩臉上的淚水,害怕掛上女孩那稚嫩的小臉,齊恆的動作很是小心。
端起旁邊的小米粥,餵給女孩。
楊傑也跑到病床旁邊,說道:“小妹妹,我們不是壞人。你的爸爸媽媽呢?”
女孩聽到楊傑的話,女孩再次流出眼淚,還沒嚥下的粥從嘴角滴出來。
楊傑撓撓他那粉色的寸頭說道:“哎喲,我是不是又說錯什麼話了?”
齊恆的語氣雖然聽著冰冷,但是表達的意思卻滿是溫柔,“沒事的,別哭,你現在安全了。”
女孩這才重新平復抽泣的身體。
“我叫閃閃。我的爸爸媽媽……”
女孩說到這裡,眼眶再次被淚水填滿,楊傑迅速用紙巾擦拭。
“我的爸爸媽媽都不見了。”
楊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於是手足無措的說道:“哎喲,好了好了,別哭了,哥哥帶你去找你的爸爸媽媽好不好呀?”
“真的嗎?”女孩眼中似有光芒,看向楊傑,“哥哥,你真的可以幫我找到我的爸爸媽媽嗎?”
楊傑看到滿是期待的閃閃,有些犯難,但最後還是答應下來:“哥哥說到做到!”
楊傑看向另一邊的齊恆,眼睛不停眨動,像是在傳達某種資訊,“對,對吧!恆哥,我們會幫閃閃找的。”
齊恆對此,只好點點頭。
“你的家住哪裡啊?”
閃閃很快就報出自己家的地址。
當齊恆聽到閃閃口中的地址時,內心大驚,因為這個地址離他家只有五百米,也就是說在城南,但是閃閃又為什麼會被關到城北地下水道的密室裡呢?
等到女孩再次睡下以後,齊恆走出醫院,他打算到閃閃口中的地址看看,他感覺閃閃父母的失蹤,也許和霧都最近的連環殺人案有關,也就是基金會給他的任務。
至於齊恆為什麼要調查這些事情,一是想要從基金會中找到消除楊傑身上的舊日影響,二是他也不想他生活的城市變得混亂和詭異,第三就是齊恆也用透過接觸這些異常來驗證這個世界是否是虛假的。
坐車來到城南,齊恆走在熟悉的街道。
他終於想起來這個地方了,也同時記起半個多月以前的那個夜晚。
再次來到那個陰暗狹小的小巷,這是齊恆每天上下學的必經之路,他也在這裡遇到過一隻穿著紅色連衣裙厲鬼。
“難道那個鬼魂就是閃閃的母親?”
懷著這樣的猜想,齊恆走到小區內,來到九樓的0903號房。
站在大門緊閉的房前,齊恆陷入沉思,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他召喚出那隻透明的詭手,這隻變異的詭手齊恆先用起來是越來越趁手,透明的詭手好似也變得比其他詭手更為親近齊恆,彷彿一隻有著獨立思想的寵物或者朋友。
透明的詭手在門上撕裂開一道空間裂縫,詭手很輕易的就穿過房門,掉到房間的地上。
隨後,詭手又像是一隻蜘蛛一般,在大門夾角支撐起自己的身軀,艱難的挪動,最後詭手來到了門把手的位置。
站在門外的齊恆感到房門被開啟一道縫隙,他輕輕推開房門。
踏進房間,齊恆就感覺到四周的異樣,彷彿整個房間都瀰漫著詭異的黑色霧氣。
齊恆走進房間,房間客廳的地板上有幾處扎眼的紅褐色痕跡,彷彿血液乾枯後留下的血漬。
整個客廳也顯得格外的凌亂,打碎的花瓶,座椅胡亂丟棄,地上滿是打鬥的痕跡,彷彿發生過激烈的鬥爭一般。
齊恆在滿是玻璃碎渣的地上,看到一幅被掀翻在地的相框,照片上面有三道顯目的紅印,像是手指摸索留下的痕跡。
擦乾淨血跡,齊恆看到這是一副很溫馨的全家福,閃閃正被一個打扮的極其精緻的女人抱著,這也許就是閃閃的母親。
而在這對母子的後方正站著一個打扮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這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胸口位置露出絲巾的一角,看著很有紳士風度,齊恆猜測這就是閃閃的父親。
其他房間同樣如此,整個家都變得格外混亂,唯獨只有閃閃的那間臥室還算完好。
來到陽臺,地上滿是堆砌的衣物,彷彿剛晾好的衣物又被人取下,並且丟在地上。
而在那晾曬衣物的橫杆上,只有一條隨著冷風飄動的白條,宛如一隻在孤獨絕望中死去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