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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炎戴著口罩坐在櫃檯後面。
妖豔的女妖身著暗紅色的舞裙，身體飄浮在半空中，一雙白皙的腳丫從裙襬露出來，每個趾甲上都塗著黑色的指甲油。
她的肚子，好像蟻后一樣，長長一條拖在地上，幾乎能有兩個成年人疊站在一起那麼長，肚子被撐裂開道道血痕，血水順著肚皮流了一地。
“哪兒不舒服啊？”
卓炎一臉鎮定的說道。
“醫生，我肚子疼！”
女妖雖然長得好看，但笑容卻扭曲而猙獰，白森森的牙齒露在外面。
她看著卓炎嘲弄的咯咯直笑，橙黃的眼睛滿是惡意，笑聲異常的張狂和陰森。
“醫生，肚子好疼啊，給我看看嘛？”
說著話，她的大肚子內側突然鼓出好幾個小手印，同時，不停地浮現痛苦扭曲人臉。
卓炎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摸了摸她的肚子。
突然，裡面一隻手隔著肚皮，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卓炎好不容易才掙脫開。
卓炎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診斷”道：
“夫人，你可能有點不消化，我覺得這個應該是便秘。”
女妖突然臉色一變，異常猙獰的吼道：
“誰便秘啊！我是懷孕你看不出來嗎？你這個庸醫！”
眼看對方嘴巴長到屋頂高，白森森的牙齒不停的滴落溼乎乎的口水，卓炎連忙詭辯：
“夫人，不是，我不是說您便秘，我是說，您懷的寶寶便秘了！”
女妖瞬間呆住了。
“哎？寶寶便秘？”
“沒錯。”
卓炎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他根本就對醫術一竅不通，但身為黑暗板塊最弱的物種，他看人挺準的：
要是治不好又治不死這個女妖，她肯定饒不了自己。
女妖嘴巴慢慢恢復原狀，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胎裡的寶寶會便秘？你不是唬我吧？”
卓炎一聽，突然一拍桌子，故技重施道：
“我騙你幹什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一屍兩命的事你覺得我會唬人嗎？”
女妖被嚇了一跳，瞬間就被他的氣勢震住了。
“這麼嚴重嗎？那怎麼辦啊？”
“不著急，我們先來做個檢查，然後碰碰治療方案。”
“來，躺地上，厥過去。”
女妖老實的躺在地上。
反正，只要儘量表現的很專業就行了。
他回到後屋，快速翻找抽屜，找出來一個鴨嘴狀的物體。
嗯，好像，依稀記得，這玩意就是專門給婦女用的吧？
轉身出來，卓炎面帶慈祥的微笑：
“放鬆哈！”
女妖全身放鬆。
噗！
一聲悶響。
女妖瞬間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她捂著屁股就蹦到天上，那鴨嘴器被順勢帶了出來。
女妖一把將卓炎薅到半空中。
“你你你你你幹什麼！”
“不是，那個……檢查便秘啊！”
“寶寶便秘你檢查我幹什麼！”
“寶寶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檢查你就相當於檢查寶寶啊？”
女妖再次一怔，口氣緩和下來：
“有這種事嗎？”
其實，卓炎也不確定。
他又沒懷過孕。
也沒讓別人懷過孕。
不過，看這個反應，感覺這個女妖意外的好騙呢！
這讓卓炎又多了一些信心。
“夫人，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專業技能，畢竟你不是醫生，不懂也正常，但你不能質疑我這顆心，你看我這雙眼睛，有半點邪念嗎？”
說完，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女妖。
女妖看了他半晌，不太確定道：
“的確，你的眼神跟這家醫館之前那個醫生不太一樣，他從頭到尾都盯著我的胸看。”
“但你的眼神跟屁勾了芡似的，也很難讓人家相信你。”
女妖一臉鄙夷的剛說完，肚子一陣劇痛，無數的小手印在肚皮上出現，還傳來詭異的笑聲。
疼的她差點從天上掉下來。
“疼！太疼了！行行行！只要你能、你能幫我怎麼都行！”
“看到你這麼痛苦，我心都要碎了。”
重新獲得自由的卓炎邊說邊從地上撿起鴨嘴器。
“那再來做個胃鏡吧，也許胃裡有什麼不消化的東西呢？”
“啊！！？”
噗！
他一把將鴨嘴器插進她嘴裡。
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在嘴巴里面擴散開。
女妖簡直要瘋了，她剛要開罵，可鴨嘴器一撐開，直接把嘴巴撐成一個圓洞。
緊跟著，他嘴巴微微張開。
從裡面悄悄伸出致命的神經觸手。
腦子，就在眼前。
伸——
卓炎突然大腦一片空白，兩行渾濁的淚水從眼睛裡流出來。
太臭了。
這女人平時都吃什麼啊？
嘴裡比鴨嘴器上的味還衝，偏偏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把高達lv9的神經觸手直接給燻抽抽的跟泡麵似的！
卓炎在人造人的身體裡直接被燻吐了。
但他是腦魔，腦魔只吃流質，是沒有正常的大便的，所有的排洩物都是稀的。
以眼淚的方式排出體外。
也可以說，他被燻尿了。
流淚就是尿尿。
可女妖卻愣住了。
她不明白這個醫生為什麼哭起來了。
“醫生，我怎麼了？寶寶有什麼問題嗎？”
她拔下那個沾著口水和黃澄澄的東西的鴨嘴器，急切的問道。
卓炎擦了擦尿……不是，淚，擦了擦淚。
“目前還不確定，還需要最後的診斷，但希望您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啊？”女妖呆滯的看著眼淚依然嘩嘩往下流的卓炎。
“保大還是保小。”
“保大！”
“您可以……你不再考慮一下？”
“保大！”
“……您確定嗎？”
“孩子可以再生，我要是嗝屁就全完了，保大！”
卓炎看著她嚴肅認真的眼神，不禁欽佩道：
“好，我知道了，女性柔弱，為母則剛，果然，母親都有一副鐵石心腸。”
這話是這麼理解的嗎？
女妖雖然有疑問，但實在害怕會有生命危險，因此也不敢多想了。
——
片刻之後，她躺在手術檯上，讓卓炎給她剖腹產手術。
當然，這是她的理解。
其實，卓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幹什麼。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做點什麼，女妖肯定得把他活撕了。
要麼把她治好，要麼把她治死，否則，死的就得是自己。
“夫人，您丈夫在什麼地方？要不要把他叫來陪您啊？”
“哼！那個膽小鬼，我剛懷上他就跑沒影了！男人都這樣！孬種！沒擔當！”
“哦，那就好辦了。”挺好，卓炎安心不少。
“啊？”
“不是，我是說，男人真不是東西！”
卓炎重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