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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顧慕楠也感覺到了。
如今她和李佳沒什麼區別，只能小心行事。
李佳先離開的洗手間，將她所謂的“母親”扶下樓，送老婆婆回去休息。
而顧慕楠，擠進了一盤棋局。
那白鬍子老爺爺剛贏了棋，很囂張：“還有誰！”
“我來試試？”
顧慕楠拿起白子，便在棋盤上放了一顆，那老爺爺看了顧慕楠一眼，也下了一顆黑棋。
“爺爺，您來這多久了，都沒人能跟你下棋了？”
“他們都贏不了我。”老爺爺嘿嘿一笑，一顆黑棋落在白棋旁邊：“眼生了小姑娘，新人？”
顧慕楠愣了一下，這話裡的意思……
是指哪種新人？
“我來給我母親探探路，年齡大了，家裡還就我一個女兒，我還要上班，實在照顧不暇。”
“這裡啊，不是活人能進的地方。”
原來這裡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是活人。
“啊？”
顧慕楠故作驚訝，左右看了看，周圍的人都一臉謹慎的看著她。
這……要露餡啊！
顧慕楠笑呵呵，沒有說話。
這麼多人，她又使不出力氣，一旦打起來，沒有勝算。
“寅時三刻，一樓第二個房間的窗戶，可以出去。”
黑子落定，老爺爺贏了，他聲音很小，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卻沒有人作聲。
“嘿！贏了！小姑娘還是不行啊！”
“爺爺，你知不知道被抓走的人被關在了哪裡？”
能給她指路的老爺爺能壞到哪裡去呢？
老爺爺抬頭，周圍看熱鬧的老人都上前了兩步，將顧慕楠圍緊了幾分。
“這姑娘棋走的不錯，再來一盤吧，說不定能翻盤！”
“翻盤！翻盤！翻盤！”
聲音越來越大，這層的醫護卻只是看看沒有上前，只以為他們在因為一盤棋起鬨。
老爺爺拿起黑棋，先走出了第一步。
顧慕楠緊跟著走了一步白棋。
“那個地方你還是不要去探了，很危險。”
“我有朋友在那裡。”
谷彤，和幾位失蹤的鬼差，應該都被關在了一起。
老爺爺嘆了口氣：“在第七層。”
第七層？
這裡一共只有六層，哪裡來的第七層？
“我們沒去過，在這裡只要按照工作人員要求行事，不鬧事，就不會去那種地方。”
“我們也不想離開這裡。”
他們已經死了，如果離開，就只能去做孤魂野鬼。
相比之下他們更喜歡留在這裡，沒有病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顧慕楠沒有再詢問，一步一步走棋，到最後一步，她丟子投降：“輸了！”
“玩不過爺爺，我先走了！”
從人群中脫離開，顧慕楠的目光無意間對上了站在門口的一名醫護，她直接攔住顧慕楠：“你要去哪？”
這裡的人都知道活人沒辦法進入這個維度，一開始醫護和顧慕楠揣著明白裝糊塗，現在見她要走，自然不讓。
“不是要吃飯嗎？”
顧慕楠看她的眼神很真誠，生怕對方突然黑化。
醫護點頭：“還要等一會兒，不過可以去食堂等待了。”
說完，她繼續盯著六樓的其他人。
看來每一個樓層都有盯梢的人。
顧慕楠默默下了五樓，找了一處靠牆的角落坐下，食堂的刻鐘時間顯示在兩點五十三，距離寅時結束還有一些時間。
這層樓盯梢的人在門口，大致是顧慕楠先到的，看她的次數多了一些。
三點半的時候，食堂準時開飯，烏泱泱來了很多人，李佳攙扶著一個老奶奶，坐到顧慕楠的桌子前。
“我先去拿飯。”
顧慕楠也起身：“我也去。”
碰到一起時，顧慕楠偷偷和李佳說了離開這裡的方法，讓她找機會就走，可誰知李佳卻搖頭。
“劉姨也告訴過我這個方法，我去看過，那是一直有盯梢的人，如果強行出去的話，會驚動上面的惡鬼。”
“現在也有人盯梢嗎？”
李佳看了一眼靠在門口的人，沒有回答。
此時剛剛寅時，她們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離開這裡。
可是，出入這裡的門有人看守……
想離開，恐怕沒那麼容易。
顧慕楠拿了一雙筷子，坐回位置上，象徵性吃了兩口，差點沒吐出來。
“怎麼這麼腥！”
李佳皺眉解釋：“是不服管教的鬼。”
鬼靈煮出來，就是這樣的味道。
顧慕楠沒吃過，她也不想吃這麼噁心的東西。
放下筷子後，她又看到了和自己下棋的老爺爺，他盯著自己，眼睛也不眨一下，隨後老爺爺又看了看時鐘。
顧慕楠順勢看去，現在已經三點五十分了，得想辦法離開才行。
再次對上老爺爺的目光，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隨即就見老爺爺捂著心臟很痛苦的模樣倒地。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那個老爺爺，場面一度混亂。
坐在李佳身邊的老奶奶拿出一張餐紙，塞到李佳手裡，推搡著她起身：“快走，快走！”
顧慕楠和李佳趁亂下了一樓，此時也是工作人員吃飯的時間，一樓只有一個巡查的人，看到兩人不守規矩下樓，立即拉響了警報，然後放在第二個房間門口。
“混賬！我就知道你是來搗亂的！我要……”
那人指著顧慕楠，似乎要將她吞了，可他沒有這個本事。
顧慕楠大學參加過散發社團，就算沒有法器，沒有黑無常的力量，對付一個工作人員還是可以的。
不等那個工作人員說完，她便抬腿將男人踹進房間。
房間沒有窗戶，但在窗戶的位置卻有一扇門，顧慕楠推了一下李佳，讓她先出去，與此同時抬手擋住那人扔過來的椅子。
本以為她可以撐一下，然後順利逃走，誰知在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型黑洞，裡面伸出來的一隻巨大的手抓住她，緩緩提起，想將她吸進那黑洞。
不知哪來的力氣，顧慕楠直接咬了上去……
“找死！”
這邊還沒掙脫，一旁的工作人員再次提著椅子砸了過來。
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
顧慕楠在椅子砸上來的一瞬間選擇閉眼，下一秒，一根白色引魂幡突然飛了進來，穿過椅子砸在巨手上，那手吃痛，鬆開顧慕楠縮了回去。
一根鐵鏈像有生命一樣捆住顧慕楠的軟腰，然後將她整個人向後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