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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唯一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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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送往醫院!”

在市中心銀行搶劫案發生之後,那四名被控制的劫匪先是被醫生進行了緊急止血包紮處理之後就被分別提溜上了兩輛救護車,打算將犯人一路送到距離案發地最近的市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救治。此時早高峰已經過去,所以這兩輛救護車這一路很順暢,估計用不上十分鐘便能趕到市醫院。

可就在救護車還在路上行駛的時候,救護車裡面發生了緊急狀況。

在後面的那輛救護車裡,躺在擔架上的兩名劫匪原本經過醫生在案發現場的緊急處理之後,傷口的血被暫時止住了,生命體徵也趨於平穩。車上的急救人員心裡的石頭也總算落了地,等過一會兒到了醫院再經過進一步的救治問題就不大了,可就在這時,那兩名躺在擔架上的劫匪突然翻著白眼開始全身抽搐,緊接著就雙雙口吐白沫,再也沒有了反應,此時一旁兩個人的心電圖也都變成了一條筆直的線。從抽搐到死亡整個過程只有十幾秒鐘,幾乎就是這邊救護車裡的醫生和護士剛開始反應過來準備進行搶救,那邊兩名劫匪就已經沒有了呼吸。車裡的擔架人員趕忙拿起無線通訊裝置與前車和醫院進行聯絡。

“這裡是二號車,發生緊急情況!”

“這裡是一號車,請講。”

“這裡是醫院,請講。”

“二號車裡兩名傷者突然全身抽搐,然後就都沒有了生命體徵,現正進行搶救!”

“醫院收到,有新情況及時聯絡。”

“這裡是一號車,一號車裡突然發生緊急情況,一名傷者突然全身抽搐,經全力搶救之後已經搶救無效身亡。”

“什麼?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裡是二號車,兩名傷者全部搶救無效!”

二號車裡的醫生見那兩名劫匪已經身亡,便只好取下死者身上的呼吸裝置。當醫生拿下其中一個人臉上的氧氣罩的時候,一股子濃郁的苦杏仁一樣的味道瞬間從死者微張的嘴巴里湧了出來,撲面而來的氣味兒直接穿透了醫生臉上口罩鑽進了醫生的鼻腔裡,醫生聞到這股不尋常的味道差點驚得跳起來。來不及多想的他趕忙起身,他慌忙地大喊:

“快開窗戶!苦杏仁味!是氰化物!”

“什麼!難道他們是氰化物中毒死的?”

“按照中毒的症狀來看是沒錯了,之前他們都戴著氧氣面罩,那氰化物就應該是藏在他們的嘴裡了。是自殺!”

這一系列的突發狀況讓接收到訊息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以至於他們拿著通話裝置的手都在不住地顫抖著。而且他們也意識到,這起銀行劫案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在這驚悚壓抑的氛圍之中,兩輛救護車總算是抵達了就近的市醫院。此時急救人員已經在醫院大樓的門口準備好了四張急救床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

兩輛救護車剛停穩,醫生便迫不及待地開啟了救護車的門,一號車裡的擔架人員趕忙把那個還處在昏迷狀態的受傷劫匪抬了出來,這個人算是這四個人裡面受傷最嚴重的,他在身穿防彈衣的情況下腹部被利刃刺穿,身上多處外傷,然後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導致昏迷,經過醫生在現場的全力搶救才撿回了一條命,此時的他仍舊處在昏迷狀態,不過醫生和警察們可以不用再擔心他也服毒自殺了。因為一號車裡的醫生已經冒險把那名傷者藏在嘴裡的氰化物膠囊用鑷子小心翼翼地給取了出來,他們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那是一個被藏在舌頭底下袖珍安瓿,裡面裝滿了透明的液體,那透明的液體就是氰化物了。那三個人就是趁機咬碎了藏在嘴裡的小安瓿,然後毒發身亡的。就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一些德三高層譬如某養雞廠長和赫爾曼邁耶的畏罪自殺的方法一樣。

“高劑量的氰化物發作的速度很快,少則幾秒,多則幾分鐘就能致人死地,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

擔架人員把那名傷者抬到了急救床上,接著他們便推著病床進入了醫院大樓,後面跟隨著幾名警察,他們要在這個傷者出院之前都要盯住他,以防他逃跑或做出極端行為。

“那救護車裡的三個人就暫時先送到醫院的太平間,等著法醫的同志來進行屍檢吧。”其中一名在醫院門口等候的警察同志說,他是這些警察的領隊。

“好,就怎麼做吧。”

說完,擔架人員便把那三名已經死亡的劫匪也抬到了急救床上,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不再是急救室,而是位於醫院負一層的太平間。

在急救室,經過了醫生長達兩個小時的全力搶救,那個受傷最嚴重的劫匪總算是被醫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此時的他剛剛脫離危險期,依舊處在昏迷狀態的他正躺在病房裡,病房的外面守著幾名身著便衣的特警,他們監視著病房裡那名劫匪的一舉一動。

直到第三天,病房裡面的那名劫匪仍舊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門外蹲守的警察此時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班,在這一班守在外面的便衣警察之中。有一名叫張宇的年輕警員也在其中,執行著看起來很枯燥乏味的任務。此時的張宇和隊友們一塊兒坐在病房外面走廊長椅上,他坐在那裡一會用眼睛直直地看向走廊的盡頭,一會兒左右看著走廊來來往往的醫生、病人或是家屬。

“誒,你們聽說過這醫院發生了一件特有意思的事情嗎?”坐在對面長椅上幾個人的對話引起了張宇的注意,順著這個吸引人的開頭,張宇開始饒有興致地聽了下去。

“什麼啊?靈異事件?鬧鬼嘛?”

“不是不是,是半年前在這市醫院的精神科裡有一個病人逃出來了。”

“哦?這事兒也不算啥有意思的事情啊?精神病從醫院逃出來這電影裡不是經常能看到嘛。”

“而且現在這個人都沒有被抓回來呢!”

“拜託你好好想想,這裡只是普通醫院,不是那種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你想跑出去可不太容易啊。”

“你們聽說過這件事情嗎?”在對面聽得津津有味的張宇忍不住問了問坐在兩旁的隊友。

“不知道,要不然,你問問那些護士?”一旁的隊友指向正坐在護士站休息的幾名護士。

“有道理,我這就去。”說罷,張宇便起身走到護士站,來到一名距離自己位置最近的一名護士跟前,準備上前搭話。

“您好,這位護士,能否佔用一兩的分鐘時間諮詢您一件事情?”

看到小年輕張宇真的去找護士站裡的護士搭話,那幾名警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年輕人這麼直接,竟然真的敢去問在他們耳中一件聽起來挺無聊的一件事。

“可以,請說吧。”

“我聽說這裡幾個月前發生了住院的病患逃跑的事件?請問您能否跟我透露一下這件事的大致情況?”

“哦,是這事啊,那時候我剛來,我也只是聽同事們說,精神心理科一名住院的病患逃跑了,第二天家屬來辦理出院,說是不滿意醫院錯誤的治療方法,所以才跑的,因為這件事情病患方不佔理,畢竟是住院期間私自離開醫院,所以家屬就在支付了醫藥費之後沒多說什麼。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啊,好,謝謝您能回答,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說完,那位護士擺了擺手之後便接著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得到答案的張宇心裡輕鬆了一些,他轉過身來,正要回到自己剛才坐的位置上的時候。發現此時他們所看守的病房門口此時卻多了兩個人,這是兩位身穿制服的女士,但他們身上穿的制服張宇並沒有認出來,他看到那兩名女士正在和自己的隊友們交談著什麼,其中那位站在前面那個頭戴純黑色鴨舌帽身材高挑氣場強大的女士應該是領頭,另一位恭恭敬敬站在後面時而附和的年輕女士應該是副手或者是秘書一類的人。

這一幕就好比剛才坐在對面的那幾個人的對話一樣引起的張宇的好奇,這讓他快步走了回去,以防錯過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張宇快步走回到病房門口,此時隊友雖然知道張宇回來了,不過隊友正在與那兩位女士談話,於是並沒有第一時間打斷對話。不過一旁的張宇也知道了對話的大致內容。

“請問這位是?”領頭的那位女士問。

“啊,市公安局民警張宇,我們是一起在這裡執行任務的。”

“市公安局刑偵支隊警員張宇。”張宇對兩位女士敬禮,兩位女士也敬禮回應。

“黑盔部隊二隊隊長鍾宇琪。”領頭的女士面露自信的微笑。

“那好吧,既然已經向市局批示過,我們應該全力配合協助你們的調查。”隊友手裡拿著一份檔案,笑著對鍾宇琪說。

“那就太感謝你們了,這兩天真的是辛苦你們了,我們前來接應的人很快就會趕到了。”

“好吧,可得盯緊了這個人,那三個人全都利用藏在嘴裡的氰化物膠囊服毒身亡,也就是病房裡的這位一直昏迷不醒,這要是都死了就麻煩了。”

“謝謝你的建議,我們會留意的。”

就在病房門口的幾個人談話的時候,在他們身後的病房裡面突然傳來嘀嘀嘀的警報聲音。門口的眾人聽到了警報聲趕忙循著聲音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朝著病房裡面看去,發現這警報聲是從那名劫匪身邊的心電監護儀發出來的。而此時躺在病床上的劫匪也在全身抽搐著。看起來就跟之前那幾名中毒的劫匪抽搐一樣,躺在床上的他全身就像是觸電一般,四肢伸得筆直,全身不停地抖動著。

“我去叫護士,你們進去看一下是怎麼回事。”說完,鍾宇琪便轉身跑到護士站,剩下那幾名警察趕忙推開病房門,衝進病房。眾人被眼前劫匪的狀態嚇了一跳,此時那名劫匪瞪大了已經佈滿血絲的眼睛,露著齜牙咧嘴的表情,彷彿此時此刻的他正在遭受到極大的痛苦。這時張宇看向那臺仍舊滴滴作響的心電監護儀,發現此時監護儀螢幕顯示的心跳正在頻率不斷的增高,直到資料達到了198。

“這人的心跳是怎麼回事啊?”

來到護士站說明完情況,鍾宇琪便帶著護士來到病房。正走著,前面突然“嘭”地一聲巨響,走廊裡瞬間變得騷亂,鍾宇琪下意識地彎下腰將護士護在身後,然後身先士卒衝上前檢視到底是怎麼回事。緊接著就是第二聲巨響,伴隨著巨大的聲響,一個人影從那個病房裡飛了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鍾宇琪彎腰衝上前檢視,發現倒在地上的正是剛才的張宇。緊接著剛才進去的警察和安秋趕忙都撤了出來,他們一邊舉槍朝著屋裡瞄準,一邊往病房外面撤。

“裡面發生了什麼?”鍾宇琪見裡面的人都撤了出來,便趕忙詢問裡面的情況。

“那……那個劫匪……”

還沒等張宇顫抖地把話說完,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突然一隻巨大的手抓住了門框,緊接著一個身形碩大的怪物從病房裡慢慢地走了出來。從外表看起來這個怪物怎麼看都不太適合被稱作怪物,用動物來形容更貼切一些,那傢伙就像是一頭會站立行走的牛,甭管是頭頂的一對高聳的犄角,還有那四肢幻化成的蹄子,以及堅韌的面板,都像極了在野外的水牛。

“隊長這就是那個劫匪!”安秋和那幾名警察都舉起槍瞄準這個怪物,生怕他傷害到醫院裡的人。而此時的怪物卻突然舉起自己的一隻已經幻化成為蹄子的手,朝著舉槍的警察就要砸下去。

“不要開槍,往後撤!”鍾宇琪大聲喊著,同時她面朝著怪物做出了起跑的動作,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著人們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突然竄到了那個由劫匪變成的那個怪物跟前,同時她伸出雙手,奮力接住了那個即將砸到她面前的蹄子,還沒等怪物繼續增加力氣,鍾宇琪抓著蹄子,藉著怪物砸下來的力量,她抱住蹄子,然後她轉身彎腰,看起來跟怪物身材差距極大的她直接一個重重地過肩摔,怪物的後背結結實實地砸在地面上,怪物軀體摔在地上的同時彷彿整棟樓都在抖動,碰撞地面產生的那一下悶響,感覺差點就能震散醫院的門窗。

趁著怪物掙扎著要起身的時候,鍾宇琪一邊後退,一邊從內兜裡掏出來一個東西,這東西看起來像是玩具球,透過透明的球殼可以看到裡面裝著藍色的液體。她一隻手把那個球從衣服裡兜掏出來,趕忙朝著怪物身上扔過去,帶著其餘的人遠離那隻怪物。

那個球砸在怪物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是隔靴搔癢一樣,但當那個球一碰到那個怪物,便發出了滴滴的警報聲,緊接著那顆球便直接在身上爆炸了,爆炸並沒有產生火光和衝擊波,而是生成了一大團濃密的藍色煙霧把怪物整個的包裹住。被裹在濃霧裡的怪物不斷掙扎著,他用力地揮舞雙手試圖驅散煙霧,眾人在外面已經明顯地能看到怪物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沒事的,是針對超能力犯罪者特製的麻醉煙霧彈,用水流就可以沖走。”

鍾宇琪的話剛說完,那股藍色的煙霧開始向上升騰,直到觸碰到了醫院走廊的天花板,然後就順理成章地觸發了醫院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和噴淋頭,頓時走廊裡便下起了人工降雨,那股濃密的煙霧紛紛隨著落下的水珠而變得越來越稀薄,直到煙霧消失不見,原先煙霧的位置只剩下光著身子的那名劫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沒一會兒,原本前來與警察交接任務的五名黑盔部隊隊員趕到了現場,在看到已經變成水簾洞一樣的醫院走廊,不由得感到疑惑。

“鍾隊長,這裡發生了什麼?”

“把那個人帶走,不用在病房守著他了,很顯然那傢伙好了不少。”

“是!”說完,隊員們給還在昏迷中的劫匪戴上了特製手銬,攙扶著他下了醫院大樓,把他帶會到黑盔部隊的支隊基地,等待他的將會是嚴肅的審訊。

“不好意思添麻煩了。”鍾宇琪走到已經收起配槍的幾名警察面前,滿懷歉意地說到。

“也沒想到這傢伙還留了一手。”

“得虧那傢伙傷還沒好,要不然也不好對付。”

“那個就是超能力者吧?”

“是的,正如你們所看到的那樣,那名倖存的劫匪是一名能變成動物並運用動物能力的動物超能力者,這也是我們所主要應對的目標。而且從那傢伙的形態來看,很明顯是一頭水牛。”

“哦哦,這是頭一次看見超能力者。那麼剛才你能瞬間衝到那個人面前而且還能給那樣的大傢伙一個過肩摔,我想鍾隊長不會也是超能力者吧?”

“就像您剛才想的那樣,我確實是能力者,不過跟那名劫匪不一樣,不過是什麼能力的話不能透露,是我們黑盔部隊的保密法所規定的。”

“那好吧,很感謝你們的協助。”

“不必客氣,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保家安民,接下來會安排人做善後工作,我們得先告退了,我們得把那傢伙帶回去進行審訊呢。”

“好,鍾隊長辛苦了。”

“你們也是。”

雙方愉快地握手告別,接著鍾宇琪和安秋便帶隊返回了基地,等待著對那名劫匪的審訊工作,她相信,從這個人的過往表現來看,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攻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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