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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體育課回教室，巫悅一進後門就看到路曉渺坐在唐凌亦的位置上認真看著那本《夢迴高中，姐姐再愛我一次！》。
“怎麼，你也愛看這書？”
見巫悅回來了，路曉渺合上書把書塞回唐凌亦的抽屜。
“悅姐你回來啦，亦哥呢？”
“廁所。”
“對了悅姐，你投票了嗎？”
剛在體育課上和燈谷廝殺，現在巫悅只覺得口乾舌燥，她不明白為什麼打羽毛球比殺人還累。
“什麼投票？”
路曉渺拿出手機開啟頁面給巫悅講解：“就是這個，上次校運會下大雨不是取消晚會了嗎，然後學校弄了一個郵箱，你只要把你錄的歌發到參賽郵箱，評委會選出十個作品設定成匿名投票，前三名可以在元旦晚會上表演……”
巫悅喝了口水，從抽屜摸出手機點開路曉渺發給她的連結。看著作品頁面，她鬼使神差地點開其中一個錄音。
反應過來的她本想直接退出，但聽到清越輕詠的男聲後她的手像是被什麼定住了。
是熟悉的歌聲，卻又陌生，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巫悅有些不適。
“悅姐，悅姐？”
被路曉渺的叫喊聲拉回來，巫悅順手點了個投一票後關掉螢幕。
“你咋了？”
“沒什麼，剛上完體育課有點累。”
——
午休時間，學校小公園裡傳出輕柔的哼唱聲，一位戴著耳機哼歌的少年坐在樹底下。風從樹梢間穿過，帶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隨後，風與樹葉慢慢加入少年的旋律。
突然，眼前的光線暗了下來。他抬頭，看見了那張讓他心跳加速的臉。
林蘇禾走到他旁邊坐下，摘下他的一隻耳機戴在自己耳朵上。
“幹嘛呢？”
“學姐，我在選衣服。”唐凌亦把手機遞給她。
林蘇禾接過手機，發現手機上掛著一個小幽靈掛墜，是上次兩人去鬼屋玩時拿到的參與獎，她的是一個小蝙蝠。
“晚會穿嗎？我給你看看。”
林蘇禾拿著手機認真挑選，唐凌亦在她旁邊靜靜看著她的側臉。
“這個好看，穿這個。”
林蘇禾轉頭，在視線即將對上的時候唐凌亦又迅速將眼睛移向手機。
還沒看清螢幕，林蘇禾又關掉手機說：“算了，這個不好看，這個週末有空嗎？我們去大街上看看。”
“有。”
“行。”林蘇禾把手機還給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明天見。 ”
看著林蘇禾的背影，唐凌亦還愣在原地。
等等，他剛剛答應了什麼？
——
已經是十二月底，Q城的冬天不會下雪，風將樹葉輕輕吹落，落在水面上，落在街道旁，落在少年的手心。
“等久了嗎？”
“剛到，我們走吧。”
說罷，她輕車熟路地拉上少年的手。
——
“這次又看到誰和誰了？”巫悅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對於燈谷大週末急急忙忙把她喊出來這件事她已經習慣了。
“看那邊。”
巫悅看過去，在男裝店裡看到了林蘇禾的身影，然後又看到從試衣間出來的唐凌亦。
接著唐凌亦在林蘇禾面前轉了一圈，林蘇禾搖搖頭後他又走進試衣間。
“什麼情況？”
“倆人約會呢。”
“我說他這幾天怎麼老心不在焉，原來惦記這事。”
“他們走了，走走走跟上。”
不出意外，像上次一樣燈谷和巫悅跟著兩人逛，只是這次姜恬變成了林蘇禾。
跟到一半，燈谷覺得這樣跟著實在太沒意思了。
“要不別跟了，我們去弄點別的東西。”
——
一路上唐凌亦被林蘇禾拉著走進一家又一家店，然後被推進試衣間換了一件又一件衣服。直到太陽觸碰海平面，他們才回到江邊。
看著江面上的黃昏和兩個人影，唐凌亦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學姐，你不是在手機上看好了嗎？為什麼又要帶我出來？”
“不是說了嗎？網上的不好看。”
“真的嗎？但是你今天選的和你那天看的好像沒什麼不一樣。”
林蘇禾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跳突然就亂了拍子。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只是想找機會約他出來。
兩個人靜靜地看著江面，風平浪靜的表面下卻是怦然心動。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兩人一起轉過身，兩個穿著玩偶服裝的人站在他們身後。
“請問二位是情侶嗎？”
一個問題直接把兩人問懵在原地。
林蘇禾偷偷瞄一眼唐凌亦，發現他已經把頭撇過去了。
看著他通紅的耳尖，她回答：“還不是。”
“原來是這樣。我們有個街頭活動，二位有興趣參加一下嗎？”
林蘇禾輕輕扯了扯唐凌亦的袖子，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可以……”
“好，請跟我來。”
巫悅把唐凌亦帶到離其他兩人遠一點的地方。
“如果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對方必須說真心話，你會問什麼？”
慢慢的，江面上的黃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五彩的霓虹燈。
“我想問她，為什麼喜歡拉我的手？”
“我想問他，為什麼怕黑又怕鬼但是又願意陪我去密室玩？”
交換了問題，巫悅把唐凌亦帶回林蘇禾旁邊。
“你們倆誰先回答？”
“我先吧。”林蘇禾說。
“因為是你先拉住我的。”
是在綜合樓時，他打了一拳馮晗後拉著她的手從窗戶跨出去。
是暴雨停電後，他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那天的校服下面，是兩隻十指相扣的手，也是一顆情愫的種子在兩人心中悄無聲息的埋下。
“那這位的回答呢？”
“因為……”
三人靜靜等著唐凌亦的答案。
“因為是學姐，所以我都可以……”
此時唐凌亦和林蘇禾都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有點大，但是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住。
“感謝二位的參與，這是送給你們的禮物。祝二位感情越來越深厚。”
說罷，燈谷把一個小袋子遞給林蘇禾後和巫悅離開。
“這是什麼？”
林蘇禾從袋子裡拿出兩個小盒子，裡面是一對精緻的項鍊。
“現在做街頭活動成本這麼高嗎？”
她把其中一個盒子給唐凌亦，把另一個放回袋子裡。
“天黑了，要回去了嗎？”唐凌亦問她。
林蘇禾看向周圍，她還不想回去。
“我還不想回去。你呢？”
“我也是。”
“那我們去那邊逛逛吧。”
林蘇禾走出兩步，發現唐凌亦沒跟上來。她轉頭，唐凌亦還直直站在原地看著她。
“怎麼了？”
然後她就看見他緩緩抬起那隻空著的手，臉頰微紅的看著她。
冬天的夜晚很冷，但有兩個人不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