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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直接塞進了江輝嘴裡。
“出家也行，但先把塵俗的事了結清楚。”
容楚扔下這些人，走到謝知顏身邊，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下山的路上，容楚把另一個小瓷瓶給她。
“這是？”
“我給江輝下了毒，這種毒發作時如萬蟻蝕心，他會很快回來求你的。你便看著他如何卑躬屈膝，看他如何討好求饒，看他痛苦至極，等解氣了再給他解藥。至於你和他的事，聽我一句，讓他答應和離。”
謝知顏與她不同，她一向溫婉嫻靜，在世家女中名聲極好。而且她家也極為重規矩，若讓那江輝出了家，她後半生只怕就要耽誤在安國公府，守一輩子活寡了。
和離是最溫和的方式，對謝知顏傷害也最小。
謝知顏聽著又哭了，“楚楚，我一直沒有主意……”
這些事，她甚至都不敢告訴孃家人，也不確定孃家人能為她出頭。
“若安國公府還敢耍滑頭，你去王府找我就是。”
謝知顏抱住容楚的胳膊，感動道：“楚楚，你回來了真好。”
“對了敏敏怎麼樣了？”
“她啊，她如今懷了身子，婆家緊張的很，我都許久未見她了。”
容楚不得不感慨一句，畢竟五年過去了，陸敏敏那瘋丫頭也嫁人了，而且即將為人母。
其實這些日子，容楚一直沒有回到上京的真實感，彷佛又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直到見到知顏，她才覺得自己真的回來了。
她容楚，回來了！
回到王府，不待容楚喘口氣，孔嬤嬤來了，說老夫人要見她。
來到東院，老夫人看到她，許是氣不順，臉色青紫交加。
“你和玄兒一起出門了？”她問。
這話在容楚聽來，好像在質問她：你和裴時玄勾搭在一起了？
“老夫人，您請我給世子治病的時候，我手碰到他身子了，這算不算肌膚相親呢？”
“你！”
容楚勾唇一笑，“的確出門了，世子是為了不讓心頭肉出家當尼姑，而我則是出於大夫的大義，救世子於不測，老夫人你可能不懂。”
不懂什麼，自然是這份大義！
老夫人被噎的夠嗆，當下火大，“容楚，你在徐州做了什麼，老身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你回京了，老身也就不計較了，但你最好安守本分，尤其和玄兒，若真鬧出什麼來，老身輕饒不了你。”
容楚皺眉，“我在徐州做了什麼？”
“你還有臉提？”
“那就請老夫人給這個臉！”
老夫人恨得跺了一下柺杖，“媛兒真是老二的種？”
容楚愣了一愣，萬萬沒想到老夫人會提起這事。
“自然是！”
“你們成親半年後，老身曾讓大夫給他診治過，他因為常年臥病，身子耗損嚴重，決計不可能再讓女子受孕。如此，你還說媛兒是二爺的種？”
容楚眸光閃了一下，繼而沉聲道：“我也是大夫，我日日給二爺診脈。雖他身體很弱，但這種事並不是絕對的。您不能憑一家之言，而把這盆髒水潑我身上吧？”
老夫人默了默，容楚這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可這種事是沒有對證的，但懷疑卻不會就此消除。
“所以老身讓你安分一些。”
容楚仰起頭，“若老夫人還是懷疑，我和媛兒大可離開王府。我雖是寡婦，可也必定會把二爺的血脈養大，不求你們王府施捨！”
“你！”
老夫人暗暗咬牙，她們孤兒寡母的，若真離開王府，外面不定會怎麼傳，況玄兒的病還需她調理。
本就沒打算說破，卻不想這容楚這般咄咄逼人。
竟一點也不心虛。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既你這麼說，老身姑且信你。”
從東院出來，容楚卻是心緒難平。
她原以為清平王府可以為媛兒遮風擋雨，但他們卻已經懷疑媛兒的身世了。
難怪這幾年不曾派人找，甚至知道她們在哪兒，也是半年後，礙著裴時玄的病才把她們母女接回京。
這幾乎不是懷疑，而是認定了！
不行，不能讓他們繼續往深處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