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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休息了……
隨著畫面音調落下，蘇琬月沉默，周圍一片寂靜，死沉而又死沉，心裡有些難受，但卻清楚的明白那種感覺並非傷心。
那又該是什麼呢……
“阿齋……”蘇琬月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極好，他愛她，這是真正的感情，對於一位大妖來說，該是多麼珍貴。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你與她皆是唯一，為無可取代之物。”
“阿齋，琬月明白其中原理，這是必然的，我無法做到懷著它看著你再等待數千萬年。”
“或許你已經可以平淡的應對一切，但我無法做到毫無發生的走下去，你可以選擇消除我的記憶，但這是我的選擇，也便是我的道路。”
蘇琬月難得的認真了一次，她們總是如此善解人意，每一個她們都不相同，有著各自不同的種族，有著各自精彩的人生。
“齋月之意識足以誕生於浩淼之記憶中，琬月短暫而頃刻淹沒，不復存焉。”
“住口，這方面理論琬月早已研究明白，你已無法再欺騙，記憶於龐大，無法承載，那是建立在強行灌輸的狀態下。”蘇琬月什麼都懂，已經不再好騙。
生命的價值無法直接評判，何況這是屬於她的生命，只是她的心裡，存在著知曉真相的悲傷與奮進。
也同樣存在心甘情願的替換……
萬古的生靈什麼感情沒見過，萬古的生靈什麼選擇沒做過，只是每一次捨棄自己最愛的人，總會有些不好受……當然，只有一點點。
齋認真的盯著對方，“牢記回家的路，由星光引領未來，抓住一線的希望。”
阿齋承認，自己講玄幻，但更明白玄幻之後的原理，但有些自己能達到的東西，確實已經無法用基本的原理來解釋。
已死的生靈能復生自然是件好事，但不必要因為過去而捨棄現在的一切，可是過去，他為何顯得如此美好，以至讓人不捨……
過去的美好不捨棄，便沒有現在的美好，可在過程中失去，是不可逆轉的。
如果將一切永恆，將美好封存在永恆之中，將其止步於此，永遠保持現在的美好，維持永恆的美好，阿齋並非做不到。
但那些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正是因為在乎，所以不捨，也是因為在乎，所以任由他們前行。
何為希望？
何為光芒？
於漫長浩渺的虛無中游蕩，記憶充斥著腦海，一幕幕美好而又珍貴的回憶湧上心頭，萬千夢幻交織彩繪，如夢如幻。
滄海一絕，虛夢虛幻，聊生一世。
於此浮世微光，游魚四溢，流光沖流，不盡的交織抵達幻夢的起點，由滑落的風聲直向無邊的終點，契約的翱翔分配在各個角落。
神覺的靈識出現往昔的幻影，銀河繁星如雲，北斗星密如霧，無窮無盡天體閃爍不定，無限寬廣宇宙猶如水利，萬物亂而不爭。
白狐女子何其絕美，亦猶勝天尤勝天，虛影縹緲於心識，對當言說盡餘懷，深思情慮自難解，豈因福禍避難栽？
“來訪者，你好，期待你的未來該綻放出何等光芒。”頃刻間天地變換，己身已然身處風雪之中，白野茫茫
白狐女子倚靠篝火旁，平靜地注視著蘇琬月，氣態端莊，姿容絕世，仙然氣質，狐尾擺落一邊，狐耳微折。
白紗素袍，銀髮落地。
蘇琬月緊緊盯著她，“你，並未死去？”
白狐女子沒有在意對方奇異的目光，獨自烤著魚，平淡的口吻向她敘述，“渺世生靈如何可認為永恆之隕落。”
“古笹齋……”蘇琬月開口。
“愚昧凡俗，住嘴。”白狐女子冷眸瞥來，如視螻蟻一般，毫無感情的注視著她，巨大的威壓攝於蘇琬月身上，彷彿面臨浩渺星空一般，真切的體會到自身的渺小。
在這股威壓之下，蘇琬月感到極寒的絕望，身體的悲慼，險些以為自己將如此死去，那種面臨死亡的感覺，真切而又恐懼。
卻又在一瞬之內恢復正常，一切歸於平凡，彷彿從未有任何東西發生，白狐女子目光望著篝火。
“此刻，為戰星古紀年幾許？”白狐女子出聲向蘇琬月詢問，她的聲音很美，溫婉動人，隨之而來的凜冽的寒意也沁入心扉，使人感覺無比的淒冷。
蘇琬月聽到對方的詢問，只是愣了愣，白狐女子便不再搭理對方，戰星古紀年，這是極為重要的資訊，也是代表戰星身份的資訊。
沒有立刻脫口而出，便已然說明了一切，白狐女子冷哼一聲，表示不屑而又嘲諷，明白，對方不過是最平凡的生靈，毫無特殊之處。
至於陌生渺小的生靈是如何抵達此處……
白狐女子笑了笑，好看的眉毛染上一層寒霜，蘇琬月不敢多言，這與她先前所看到的性格似乎截然相反。
或許是因為面對的物件不同，只有真正在接觸的時候，才會明白自身的渺小。
“不必在此面前展現思想，我知你一切所想。”白狐女子冷淡的開口，打斷了蘇琬月的思考。
蘇琬月身後不禁一涼，彷彿遭到了看透一切，一切秘密都毫無遮掩。
……
“既然你無處可問，則由我率先發問。”白狐女子見對方思想短路，目光中帶著冷淡，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那麼，來訪者，請闡明你之目的。”
“承載。”蘇琬月點點頭，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對於這種存在，心中任何想法都如若無形，不帶任何隱藏。
生靈的意志太過繁雜，無用的觀看便毫無感覺，不如用心猜忌，體味琢磨其中的快感。
卻是對於這般存在，萬古足以體會一切，經歷過無數次的一切。所謂快感，也只是渺小的，相對於虛無而生出的一絲絲情緒，一切都是無意義的，也正因此需要尋找創造的意義。
知曉蘇琬月內心的真實想法，古齋月並沒有任何情緒變動，像這類存在，已經不下數百千次，只可惜後來的世人，從未能夠見證更多的歷史。
“小輩，寒素容許你提出三個問題，三個足以改變一切的問題與答案。”
蘇琬月聽得出來，對方的語氣明顯好了許多，哪怕依舊是平淡，缺少了那股面對敵人一般的極寒。
“關於大妖本體。”
“該問題可統率為50個，罷了，念在渺小之你首次知曉，不予計較。”
“譬如利維……”蘇琬月話還沒說完。
“住嘴。”對方帶著殺意的氣勢再次襲來，籠罩在她的身上，“何妖可命你稱呼大妖之真名？”
這股寒意給人以震撼，卻並不會傷及她，蘇琬月明白，對方的舉動。
“古……阿齋。”
想到方才，蘇琬月轉口換了個稱呼，卻發現對方冷冷的看著自己，寒意壓在身上，如履寒冰一般。
“此為汝可稱呼之謂乎？”
蘇琬月沉默，哪個都不讓叫，那又該叫什麼？看起來對方是因為這個親切的稱呼而吃味。
古齋月再次迴歸於平淡，“祂。”只是一個稱呼罷了，不必計較。
“祂可以直呼，乃是因為其身入其中，而渺小如你，不可，哪怕是過去之我，亦是不可。”
“我想你並非不知曉，未來之你中其所能也無法達到那個層次，你應知曉，愈強生靈呼喚，感應愈加強烈，於前列大妖，必定心有尊敬。”
蘇琬月從對方口中聽出了“前列”一詞，看來很明顯，對方也是大妖。
古齋月很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表明了關於這件事非常重要，卻是蘇琬月未曾留意其中隱藏的內容，只是著眼於這個規則。
“海洋本樣。”想起之前看到那幅畫面，絕美的冰涼美人於寒床上，彷彿游魚翱翔於滄海之中，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