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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聽了並無多少驚訝。
這事他們貨執行有這樣的先例，本就不是難事。
如今出面的方老爺子還是自己的老熟人，也是東家的老熟人。
而且，似乎東家和真正的客人也是相熟。
看小公子的樣子，兩家關係似乎還......不錯？
王管事轉頭，看了一眼東家，看看他有沒有特殊指示。
曹潯卻沒有看他，繼續喝著茶，若無其事般。
那就是讓自己做主的意思了。
曹潯本就是因兒子過來旁觀的，這點子小事他不想管，也無意管。
看了一眼自家臭小子，似乎還沒玩盡興。
心裡嘆了口氣。
王管事領會東家意思後，便看了看貨船的時間安排。
下個月倒是有兩趟合適的。
不過他們還需要和原來的客戶商量一番。
一般這種時候原來的客戶都不會拒絕，因為他們回程的船錢可以得到一半的減免。
甚至有的客戶還會主動介紹這樣的中途客戶，來分攤自己的貨品運費。
而曹家幾乎是走同樣路程的一趟，還可以多賺一次滿載的運費。
妥妥的三贏。
也不能打包票就是了，總有例外的。
其中有一趟船，是明天上午就要出發的，王管事讓對方明天早點再過來一趟。
如若沒有問題，三方會就按約定條件，簽訂一份新的契書條約。
這邊的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另一邊的待客間裡。
管家剛聽到李山川說要直接給吃食的製作方法時，也有些意外。
難不成對方是為了巴結他們東家？
還算有點眼色。
可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不大樂意了。
原來對方想要拿吃食的製作方法，來換曹家成為他們的客源。
雖說對方只要曹家向他們購買一半的吃食原材料。
說法上也不是交換，只客氣說是請求。
可如今負責後廚採購的人正是自己的侄子，他們是有長期穩定的採購合作商鋪的。
箇中利益關係，懂的人都懂。
他可不大願意換成這種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商販，還要重新磨合。
再說，萬一是個死腦筋的，到時候難辦的可是自己。
轉念又想。
雖說東家本來只是想買個方子。
卻也沒說不可以跟他們訂購製作吃食的材料。
因為對於東家來說，跟誰採購都一樣。
只要下面的人把事情辦妥了，又不至於太過，他向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看小公子的情形，定是和對面這家人認識的，關係看著似乎還......挺熟?
但再觀東家的表現，似乎又不是什麼要緊的關係。
腦袋向來靈光管家，如今是一個頭兩個大。
正當他猶豫之際，李山川暗暗地往他手裡塞了兩張銀票。
得了，看來是個會來事的。
他臉上這才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猶豫不再。
既然對方只要一半的佔有量，那剩下的，還是可以和原來的商鋪合作。
看此人出手還行，那就給個機會，先合作看看。
萬一後面發現他家不行，全部換回原來的商鋪就可以，也不礙什麼事。
這邊的事情，也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李山川交出了吃食製作圖紙，雙方還簽訂了契書。
這事就算是落到實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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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看著幾人走遠的身影。
聽完管事的彙報。
曹淵轉過頭，對著他爹笑得一臉狡黠，“爹，怎麼樣，我就說阿妹聰明吧。”
曹潯不經意點了點頭，“是有幾分小聰明，也不借故胡亂攀扯關係。”
但凡對方有這個念頭，他估計正眼都不會多給一個。
他身邊這樣的人多得他煩不勝煩。
轉而語氣嚴肅起來，“臭小子，你還想玩到什麼時候。”
當初在香味樓裝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來讓他出面幫這爺孫倆的時候，他就想揍他來著。
沒想到這臭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還演上癮了。
曹淵並沒有回應他爹，只笑著，大搖大擺地走了。
當初，那個胖丫頭，擺明了想忽悠他。
他確實也是玩心起了，貪吃了點也是事實，就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原來不過是他爹舉手之勞的事，自家還能好處佔盡，何樂而不為。
後來，在宋家造船行再碰到那個丫頭，她居然想裝作看不見自己。
行，你要裝。
好，那我也繼續把大尾巴藏著。
反正最近䎃妹妹出遠行去探親了，沒人陪他玩，正無聊著。
走遠的李無憂，並不知道胖子的小九九。
他們今天，除了碰上曹家父子倆以外，其他還算順利。
那曹淵方才盯著自己的眼神，就不是什麼友善眼神。
就小用了一下你兒子的事，倒不至於記這麼久。
不過行動上，他倒也沒做什麼刁難他們。
此人自己著實猜不透，說實話，也不大想猜。
以後沒什麼事，自己還是離曹家遠點吧。
自家堂伯的那點小生意，想來對方也不會放在心上。
往後堂伯只需和管事的搞好關係就行。
看了李有為他們今天的行事方式，李山川也是知道，有些關係不能隨便攀扯。
很容易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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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山川分開後，李家三人還是在方家多留宿了一晚。
翌日一早，方老爺子本可以不走這一趟。
但想著要把事情處理完才算安心的他，還是一起去了。
他們到的時間有點早，今天要隨船出行的那客人還沒到。
等了一刻鐘後，對方終於來了。
對方聽後，欣然同意。
三方約定了回程的大概時間，接應的客棧地點，簽了契書，這事到此總算是定下。
事情已經辦妥，李有為他們也準備回去了。
馬上還要出發去雷州島辦買山的事情。
三人回到方家的時候，方沛信表示自己也想同行前往，想在李家多鍛鍊一段時間。
他想他已經決定好，未來要走的路了。
李家人自然沒什麼問題。
方家人雖有點不捨，但也同意了。
既然決定了，多積攢點經驗也好。
方老爺子思來想去，到底有點不放心，便也厚著臉皮想在李家借住，也好多見見孫子。
李無憂和李有為歡迎至極。
在五人收拾妥當，正準備離開前，李山川氣喘吁吁地趕到了。
他把李有為拉到了一邊，把懷裡的二百兩銀票遞給了李有為。
“堂兄，你昨天沒和我說吃食的利益分配問題，這份心意，弟我領了。
昨天也聽你們說了來府城的真正目的，想來應該是會需要銀錢的。
多的我也拿不出來，就一點心意。”
李有為和李無憂本想著，昨天方子的事情本就是偶然，他們也沒出什麼力氣。
最後能成，也是李山川自己花了大力氣促成的。
拉扯自家人，不也是為了往後一族的發展，只要對方不會忘了這份情誼就行。
他們銀錢確實有點不趁手，但接下來走雷州府這一趟應是足夠有餘的。
想的本是回來後，買石灰的錢可能要向李山川借點。
不曾想，對方直接就送來了。
行，李有為也不婆媽。
他收起了一張，把另一張遞了回去，“就當是我向你借的。”
這二百兩是李山川在不影響店鋪的前提下，所能拿出來的所有餘銀了。
還是今天早上過去錢莊兌換出來的。
他也想到了，堂兄是不會輕易收的，不過他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點點頭接過了一百兩，“往後若有需要找我。”
李有為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店裡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