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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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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驅動著姜言,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快跑!

儘管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反應,可是她反應再快終究是個女人,怎麼可能跑得過身手敏捷的謝澤川,在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她被重重地抓住,然後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扯了進去。

謝澤川一隻手抓著她,另一隻手,開門,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姜言被他控制在門和他之間,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木質冷香的味道,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沉默地對峙,相互博弈,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寂靜的空氣裡只聽得到姜言因為劇烈運動之後,微微有些重的呼吸聲。

最後謝澤川認輸般地嘆了一口氣,他抬手想要拿掉姜言頭上的帽子,姜言側頭躲開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一秒兩秒,他發狠了似的拿下那頂礙眼的帽子扔在了地上。

他清楚地看見了這張讓他魂牽夢繞了多年的臉龐,她變得越發漂亮了,當初臉上的稚嫩已經被現在立體精緻的五官所掩蓋,越發得引人注目了。

剛剛他突然發狠扔掉了她頭上的帽子,姜言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在她的印象裡謝澤川一直是溫和的,她從沒見過他這這個樣子,眼睛瞪得圓圓地看著他,像一頭受驚的小鹿,看得謝澤川心裡軟軟的。

可是一想到她剛剛看見他轉身就跑,他就沒有辦法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看見我跑什麼,嗯?”

謝澤川的尾音上揚,帶著一絲危險,原本謝澤川的情緒在不可控的邊緣徘徊,結果姜言一句話擊破了他所有的防線和偽裝。

“你還記得我?”姜言此刻就像腦子不聽使喚一樣,稀裡糊塗地就問出了這句話,可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都這樣了怎麼可能沒認出來。

她往日裡冷靜自持此刻轟然倒塌,只剩下了懵懵懂懂。

懵懵懂懂的姜言完全不知道,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在謝澤川的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他眼底一沉,上前一步,兩個人之間瞬間沒有了距離,咬緊後槽牙,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姜言耳邊響起:“姜言,你有種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節目錄制結束之後,不出所料,蘇意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看著現場熱烈的氣氛,她突然後知後覺的感到心虛,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唱都唱完了。

下臺之後,蘇意和經紀人在化妝間正打算走,有人敲了敲門,蘇意抬頭看見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請問你是?”

“你好,蘇小姐,我是謝老師的助理,程凱。”

謝老師?謝澤川!

蘇意錯愕,然後對上了經紀人楊麗欣喜的眼神,楊麗悄悄推了推她的後背,她立馬反應過來,語氣中多了一些諂媚。

“你好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謝老師剛剛聽了您的表演特別感動,想邀請您去見一面。”

蘇意已經被程凱的話衝昏了頭腦,就連剛剛那一點假唱之後的心虛都拋之腦後了,興高采烈地就跟著程凱去了謝澤川的休息室。

來到門口,程凱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請進。”

聽到謝澤川的聲音,蘇意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謝澤川是什麼人,只要能和他打上交道,那她在業內還不就是順風順水了。

程凱推開門讓蘇意進去,謝澤川站在窗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越發身姿高大挺拔,他轉過身面容英雋,眉眼深邃。

看向蘇意的微微一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透露著疏離。

“你好,蘇小姐,很抱歉這麼冒昧的請你前來。”

雖然透過螢幕也見過謝澤川很多次,但是蘇意沒想到真正面對面的時候帶給人的衝擊會這麼大,這個男人太優秀了,看著他就像仰望著神壇上的神一樣,那麼的遙不可及,又那麼的讓人想要飛蛾撲火。

她的腦子現在一片空白,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額……沒有沒有,能受到謝老師的邀請是我的榮幸。我一直都非常的仰慕您,您就是我的偶像……”

“這次邀請蘇小姐來呢,是想問一問蘇小姐有沒有合作意向,我想跟蘇小姐合作一首歌。”

謝澤川不想聽那些恭維的話,直接打斷了她,表明了自己的意圖,他不喜歡浪費時間。

一旁的程凱聽見自家老闆主動向人約歌,瞪大了眼睛,哪次不是別人上趕著,找各種渠道來跟老闆約歌,老闆何時向別人開過口,看來這個蘇小姐很特別啊。

一樣震驚的還有蘇意,對於她這樣一個不知道多少線的小藝人來說,和謝澤川合作簡直是一步登天,天上真的砸下餡餅了。

“剛剛蘇小姐的聲音我很喜歡,所以希望蘇小姐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我很有誠意。”

謝澤川一語驚醒夢中人,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姜言的不是她蘇意的,要是答應和他合作,那她假唱的事情一定會暴露,但是她能拒絕嗎,這可是謝澤川親自相邀,拒絕不就是拂了他的面子。

一時間進退兩難,她只能笑的一臉僵硬地看著他。

蘇意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那個房間的,只覺得很恍惚。

謝澤川說給她時間考慮,所以她沒有立即聯絡姜言。

回到家的姜言看起來十分平靜,好像見到謝澤川這件事情在她心裡沒有掀起任何波瀾,但是當謝澤川走進她的夢裡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怎麼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17歲那年姜言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週末的時候去傅老師家,一待就是一整天。

當時的姜言只知道傅老師唱歌非常好聽,鋼琴也彈得特別好,一直到後來她再也不去傅老師那裡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傅老師是M市最著名的聲樂教授和音樂製作人,傅瑩。

週五的時候放學早,姜言不想回家。

今天不知道又哪裡讓蘇意不順心了,處處找她麻煩,索性她就直接來了傅老師家。

傅老師的房子是一個白色二層小洋樓,還有一個精心打理的小花園,最近正值花期美的就像書裡的插畫一樣。

姜言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花香,鳥語……

”言言,在外面幹嘛呢?“

姜言轉身就看見端著咖啡杯站在窗邊的傅瑩,她穿了一身粉色的旗袍,肩膀上搭了一個白色的披肩,身材纖細,略施粉黛盡顯東方女子的柔美,看著這樣的傅瑩誰能想到她已經快四十了呢。

“我剛剛泡了咖啡,快來嘗一嘗。”傅瑩熱情地招呼姜言進來。

傅瑩一邊給姜言倒咖啡,一邊隨意地問:“今天怎麼來了,學校放假了?”

姜言雙手接過咖啡:“嗯,今天週五學校提前放學了。”

“那你今天可有福了,一會兒有一個小帥哥要來我這兒上課。”傅瑩就是這樣,雖然她喜歡旗袍這樣的端莊溫婉的服飾,但是骨子裡卻是一個活潑性子。

“那我今天又可以蹭課了?”姜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傅瑩。

傅瑩看著這小姑娘,一陣輕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姜言的額頭。

“你這是什麼關注點,我跟你說小帥哥呢。”

“哦。”姜言敷衍應和了一下。

“你們這個年齡段不是都喜歡帥哥嗎?”傅瑩自說自話,端著咖啡就走開了。

比起什麼帥哥,姜言還是更喜歡旁聽傅瑩上課,但是她不是每次來都可以遇上,全是碰運氣,很顯然今天運氣不錯。

傅瑩在琴房裡彈鋼琴,姜言坐在一旁閉著眼睛靜靜地聽。

“咚咚咚”

姜言睜開眼睛看向門口,悅耳的鋼琴聲也戛然而止,傅瑩站起身向門口的人走去。

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女人一身黑色職業裝,看起來精明利落,姜言後來才知道,這是他的經紀人畢箏。

男孩身高腿長,面板透著冷感的白,眼型狹長,本該是凌厲的長相,但是眉眼卻透著柔和。

突然男孩跟她對視了一眼,姜言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女人略帶歉意地笑著先開口:“不好意思傅老師,我們剛剛在門外按了門鈴,但是沒有人出來,我又聽見鋼琴聲,想著可能是您在忙就自己進來了。”

“沒關係,是我疏忽了,這邊坐。”傅瑩引著他們往客廳走。

“言言,去給客人倒杯水。”

姜言對這裡很熟悉,很快就從廚房裡端出了三杯水,時間也不早了,看他們有事情要談,她就跟傅瑩說了一聲揹著書包就走了。

走到花園裡的時候,姜言莫名其妙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再一次和男孩的視線對上,只不過這一次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他笑起來真好看,那是姜言的第一反應,然後她衝他點了點頭,快速離開了傅瑩家。

忽然畫面一轉,姜言眼前就是熊熊大火,漫天的黑煙,嘈雜的人群,突然大火朝她迎面衝過來,她瞳孔睜大,想要逃跑卻怎麼也移不開步伐,直到大火把她吞噬。

姜言突然驚醒,呼吸急促,額頭和脖頸間都被汗水濡溼,拿起手機一看,五點半了。

又是這個夢,這些年反反覆覆不停地出現,姜言都快習慣了,可是今天夢裡居然還出現了謝澤川,可能是因為昨天見過他的緣故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可真沒出息。

隨後又在床上躺一會兒,便起床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姜言接到了蘇意的電話,自從上次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不知道這次又鬧什麼么蛾子。

“你下班了嗎?”語氣好的不像是蘇意,但是姜言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只是冷冷地說。

“沒錢了?”

“要多少?”

姜言這態度,蘇意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悻悻地開口。

“謝澤川邀請我跟他合作一首歌曲。”

聽到謝澤川的名字,姜言眉心一跳,他明明知道自己代替蘇意假唱的事實,為什麼還要邀請蘇意合作?

姜言突然想起那天,他眼尾泛紅,壓抑著眼底的爆裂鬆了手,看似冷靜地說:“言言,下次見!”

然後轉身奪門而出,姜言原本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說的下次見居然是這個。

他拿準了,為了蘇意她不得不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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