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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男色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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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後,何警官來找過一次許清如,不過聯絡的是宸如軒,讓他代為轉達,意思再明顯不過。而且女孩剛遇到那樣的事情,周邊有個熟悉的人陪她一道更穩妥些。雖說那晚臨走時是宸如軒囑託何警官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許清如作為當事人,他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因為發生的物件是泰林最好的學校,且高考在即,學校領導的意思,”停頓了一下:“借用轉校為幌子,打消學生們的疑慮,至於黃云云、盧峰、何勝利三人最終的……”“何警官,這個事我知道你們跟學校會處理的很好,結果,對於我而言不會產生任何的變化。”何警官突然一下子愣了下,也對,知道了結果可能還會增加受害者的心理負擔,馬上高考了,確實不該讓其他事情打擾到面前的這個女孩。

不知何時,對面的咖啡杯已被收走,原本的熱牛奶握在手裡也只是溫溫的,好在店內開著空調,否則這樣的天氣,也會冷得放空不了那麼久。

許清如放空的眼神慢慢聚焦,落到眼前這個才貌雙絕的男子身上,悠悠道出:“美色誤人!”宸如軒沒想到許清如會有這樣的評價,他見過許多懷春的少女追求他的法子,想著黃云云估計也就是三分鐘的熱度,轉學校,買早飯,寫情詩,送飲料,故意問他習題,故意接近陳林燁。所以當時他是怎麼做出回應的:對於轉校無動於衷,早飯、情詩、飲料通通扔掉,之前的那些小女生們給的送的,陳林燁吳旦生看到了,有的時候會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吃掉或喝掉,還順便調侃上他幾句。之前他心裡沒心思也隨他們倆去,可現在心裡有心思,他不想讓對面的女孩有一丁點的不舒服,所以都是自己偷偷扔掉,沒成想黃云云的腦洞也是不走尋常路,以為他是變相的接受了。難道黃云云看不出來,問題目的時候,他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句:“我不會,問老師。”而她對陳林燁的示好,不光他,就連陳林燁也不怎麼待見她。她哪裡看出來宸如軒對她的特別,哪裡又接受過她,甚至對她始亂終棄。宸如軒也沒想到許清如沒聽法院對三人最終的判決,而他倆卻被迫聽了黃云云為何會有如此偏激的想法跟動機,單純就是因為嫉妒。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而許清如冷不丁冒出美色誤人這四個字,著實讓他吃驚不小。

“古有蘇妲己魅惑商紂王,為討美人歡心興建鹿臺,陪著妲己日宴夜遊,不理朝政。但是世人忘記了,商紂王原本就是一個殘暴無道,昏庸荒淫之人,滅亡是遲早的。還有褒姒魅惑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西周最後也覆滅了。世人難道忘了周幽王原本就是一個貪婪腐敗,不問政事,滅亡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漢成帝劉驁將趙飛燕兩姐妹納入宮中,後突然中風駕崩於趙合德榻上。看似美色誤人,實則劉驁未繼承帝位之時便已沉迷酒色。李隆基將三千寵愛予楊貴妃,不理朝政,終致安史之亂,留下“君王掩面救不得”的生死悲劇。大家只會說紅顏禍水,美色誤人,可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而並非全部的原由,所以你說美色誤人,我是不認可的。”宸如軒委屈巴巴的望著許清如。許清如不置可否。宸如軒實際上更贊同古人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當然,這話也只能放在心裡頭。

十二月即將接近尾聲,泰林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度,大家默默的在校服外頭又貼了件羽絨服。“凍瘋了,我早上都起不來,不想早起不想早起。”慄敏的哀嚎聲響徹放學後的路上,引得幾個路人時不時回頭張望她。“有時間想想不早起,還是想想元旦過後的月考吧,這個學期最後一次月考了。”陳林燁不忘給她潑冷水。“唉,月考,每次都原地踏步,我會不會只能考個二本了呀?好難啊……清如,你說你怎麼進步得那麼神速,從30名內就跑進了前10,前10耶,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教教我,教教我嘛!”陳林燁看著不停搖晃著許清如手臂的慄敏,真的有種想扶額頭的衝動:“清如本身各科底子比你好,又比你用功努力,進步能不快嘛!”還有一句,她有宸如軒保駕護航,肯定事半功倍。當然,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唸著,萬萬不敢講的。不經意回頭看了眼宸如軒,沒成想就被對方抓包了,不過後者也只是用眼神警告陳林燁別亂說話。唉~~心裡默嘆兩秒鐘。

“唉唉,下個月不就是元旦了嘛,放三天的,我們要不要一起跨年啊。清如,你是第一次在泰林跨年吧,我們一起嘛。”“你剛不是說要月考了嘛,得努力,這會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成績也不是一時三刻就上去了的。老師們都還經常教導我們勞逸結合,才有益身心健康,否則幹嘛其他高三都是單休,唯有我們學校才是雙休,關鍵是平均成績依舊是泰林市的紅榜第一名,屹立不倒啊!”吹噓起三中來,兩手交叉握心狀,真的就差敲鑼打鼓昭告天下了。許清如微笑著拿慄敏沒辦法的搖了搖頭,慣會給自己找理由的。

“要一起嘛?”默不作聲的宸如軒問了下,“泰林的跨年還是比較熱鬧的。”許清如經過上次的那個事情之後,成績依然被她看得很重,但同時,她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有心要在高考前跟宸如軒保持距離,覺得想去就去,順從自己的心就好,衝他不帶猶豫的點了點頭。“太棒了,我們四個可以一起跨年咯。”慄敏樂得眼睛都成一條線了。“慄敏我說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事啊?”陳林燁提醒道。“忘了,什麼啊?”開始犯迷糊的慄敏也著實可愛的緊。“還有旦生,說好了回來一起跨年的。”陳林燁說的時候不忘看了許清如跟宸如軒一眼,宸如軒怎麼可能不明白那一眼究竟是什麼意思。“哦對對,忘記了吳旦生,他上次還說請我們吃飯呢,嘿嘿!這次來可以狠敲他一筆。”說是這麼說,可後來的幾次聚餐,但凡不是AA的,慄敏點菜的時候都是挑著最經濟實惠的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十二月的最後幾天真的是冷得不行,尤其是女同學們,圍巾、手套、耳套能帶上的統統帶上,好多直接穿雪地靴了。許清如也不例外,只是她瘦,即使穿那麼多也不見臃腫,慄敏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穿多了就跟個可愛熊一樣,不過依舊可愛至極。“清如,你說你怎麼穿都好看,不像我,就像個倒黴熊,嗯~~我要傷心太平洋了。”“原來太平洋那麼小了啊。”許清如不忘取笑她,然後兩人就開始互相撓胳肢窩,逗的許清如不停求饒,得虧穿得多,否則真的要被撓笑岔氣了。而慄敏的動作幅度太大,搞得許清如的桌子也跟著晃,連帶著坐著的椅子都往後靠,要不是宸如軒一直用手抵著她的椅子,真怕慄敏一個用力過猛,許清如的人跟她的桌椅還有他的桌椅一併翻到在地。“你這也太明晃晃了吧。”陳林燁瞅了眼宸如軒,可人家直接白了他一眼,用口型回懟他:揹你的書去。

終於捱到放假的那天,結果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這天怕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吧。說好了吳旦生要宜林過來跟他們聚聚,可吳媽媽說最近降溫,而且查了泰林的天氣預報,大雨一直會持續到一月一號,實在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回泰林,可兩個大人又實在脫不開身,就跟吳旦生商量可不可以下次回去跟大家聚。【當媽的永遠的都怕孩子冷了,餓了,我們了的!】慄敏在群裡直接幫他解釋。【旦生,沒關係的,又不是說隔的很遠,等下回放假天氣也好,再約也不遲。】陳林燁也安慰他,實際上他更怕一起過來聚會的吳旦生會發現什麼端倪,即使要發現,他也希望一切都等高考後,不想他分神分心。【不要讓阿姨擔心。】宸如軒也@了他。吳旦生本還想跟他老媽爭取爭取的,可他心裡頭最想發聲的人一個字都沒有說,想去的慾望也慢慢沒那麼高漲了。許清如不是不想安慰他,他們之前還是比較好的同學、朋友關係,可就是因為關係不錯,所以才不能讓他還有哪怕一點點的希冀。更何況,現在許清如心裡開始住進了其他人,他們兩個的關係又那麼好,寧願她被說是那個涼薄之人,也要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過了很大一會,【那我下次放假了,再去找你們吧。】吳旦生很是無奈的在“以土取勝”的群裡回覆了大家。

慄敏已經做好了大家沒法一起跨年的準備,“算了,估計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高三了還想著出去玩,索性下場大雨讓我們只能呆在家裡複習。”“到時再看吧。”沒想到說這話的人竟然是宸如軒。因為放學後仍下著大雨,所以最後只好都滴滴回了家。

轉天起來的時候,天空依舊下著雨,但是好歹稍微小了很多。宸如軒拿上昨晚訂的鮮花跟兩瓶白酒直接開車出了門。

可能雨天,一路走來都沒看見其他祭拜的人,宸如軒把鮮花放在墓碑前,半蹲著身子給宸爸爸宸媽媽分別斟了兩杯酒。“爸、媽,我過來看看你們。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你們是不是也年長了一歲。昨晚跟爺爺影片過,身體還是可以的,原本嚷著要跟我一道過來,但是最近泰林雨下得有些大,不是很方便,被我跟秦管家勸下了。爸、媽,最近的考試都還好,沒給你們丟臉,你們放心!之前跟你們提過我要去京大,只是,這次,我想跟一個女孩一起去。”稍頓了頓,“如果有機會,下次我帶她過來見見你們。”隨後,又繼續蹲在墓碑前跟父母嘮嗑了一會,直到換的另外只腿也蹲的有點發酸了,才起身跟他們恭敬的鞠了個躬,撐著傘慢慢地下了臺階。

回到車裡後,宸如軒沒有立刻開車回御庭華府,回去,偌大的房間,也只是空空蕩蕩一個人。抽了一根菸,點燃,猩紅的菸頭灑落一地,也未見宸如軒抽上一口。

回到御庭華府,洗了個熱水澡後,才看到陳林燁的電話,出發墓地前直接設定震動,也沒留意到。“喂,怎麼了?”邊擦頭髮邊開門見山問。“雨停了,問你晚上要一起出來麼?”見宸如軒沒回復,又加了一句,“清如肯定也去的,只不過我聯絡你,慄敏去喊她了。”“嗯,”宸如軒繼續擦頭髮,聽到對方說:“你怎麼了?”“沒事,待會把時間跟地址微信我個,我過去跟你們匯合。”還沒等陳林燁說出一個好字那頭就率先掛了電話。唉,是怎麼了嘛,感覺如軒的心情有點低落。

宸如軒人往後一仰,兩手往沙發上一攤,透過前方的落地窗,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實際上雨早在他回家的時候便停了,只是那會心裡兜著事,哪裡還會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不知何時,躺在沙發上竟然也睡著了。

連續的微信聲,讓原本睡著的宸如軒皺了皺眉頭,輕哼了聲,自己竟然躺沙發上就睡著了。不用多想肯定是陳林燁發來的微信【下午4點,開元廣場東門口匯合。】看了眼時間,2點多,自己走路到地鐵口,再搭地鐵過去也差不多正好4點了。把手機扔沙發上,邊解釦子邊上樓,穿好衣服下樓,直接撈過沙發上的手機便出了門。

出門後的宸如軒才發現自己一天都沒吃東西,早上起來洗漱後就直接去了墓地,開車回到家馬上洗澡,跟陳林燁電話後躺沙發上睡著了,這會才發現自己一天了,不要說吃飯,連口水都沒喝。想想,都覺得有點想笑,算了,索性晚飯一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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