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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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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殿裡,果然錦瑟已經在桌子邊刷著平板等著我,看我來了,放下平板望著我,他的目光深情又溫柔,是他一貫看我的眼神。桌子上放了兩碗粥和幾碟清淡的小菜,“怎麼著?咱倆出家改吃素?出家人不能結婚吧?”我坐下打趣道。

“你身體不好,先調養幾周。我陪你一起吃,好嗎?”他順手把餐具遞給我。

“不好。”我撇了撇嘴,“我想吃好吃的東西。沒有大魚大肉,至少有點葷腥吧。”

“乖,身體要緊,你先忍忍好嗎?想吃什麼我以後給你做。”他柔聲安慰我道。

但是自我從那個破地方出來以後,一直喝粥,然後剛好幾天又躺了2月,現在又得喝粥,雖然我已經失去了味覺,但是一直吃同一個東西我也心煩,況且我又不忍心他陪我一起喝。我氣不過,又無奈,沒辦法吃起粥,“那我想吃你,清蒸紅燒兩相宜。”

他淡淡一笑,點頭說了句好。

吃飽飯,我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腦子卻清醒的很,今天確實是個好機會,也應該跟錦瑟好好談談了。我還想著怎麼跟他開口說話,是先告訴他我恢復了記憶,你的那些小伎倆被我知道了,還是先告訴他我的身體出現的問題,唉,感覺哪個都不是很好開頭的話題,我正糾結著心裡煩躁,轉眼眼見他背對我解開衣服,快入夏天了,他穿的華服單薄,沒幾下就脫完長袍赤裸著身體,我以為他要換成睡袍睡午覺,便走過去說,“我也要躺一會兒。”

我嫌全脫了麻煩,就只脫了外袍,穿著單衣躺在床上,既然開不了口,那就再等等吧,反正不差這一天,大概吧。然後,我發現我想多了,我物件,我男人,我未婚夫,一絲不掛的撐在我上面,從肩頭垂下來的長髮落到我臉上,而且他竟然還戴著那個項帶。嚇的我一動不動,我這是要被霸王硬上弓了?不過老子男人這身材沒誰了,這胸,這腰,這腿。上次給他擦身體光顧著弄完伺候他趕緊睡了,沒功夫欣賞。雖說不是第一見了,那以前我臉皮多薄啊,視線都不敢多盯一眼,思想也單純啊。現在的我不僅臉皮厚比城牆,想法也,咳咳,那叫什麼,對,大膽,不許說無恥。瞅瞅這寬肩窄腰,這胸肌腹肌,嘖嘖。問題是隻要他說句話,我一定照辦,非要強上嗎?

“那個,咱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害怕。”我討好的笑著,趕緊說幾句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不用強上,我會乖乖聽話的。”

他捏起我的下顎,調戲道“是你說的。”

我……我說什麼了我?!!我咋啥都沒印象了。我沒說讓他脫光了,我仔細想了想,唯一一句可能是話,是我剛才說了要吃他,就是開玩笑啊!!!並不是這樣的“吃”,我的天,這人怎麼想歪了?我終於明白了他之前意味深長的微笑了。咋辦啊,我很方,雖然我倆沒有那個功能,這麼長時間來我倆一直心照不宣沒人真的上心,雖然我以前拿洞房這事打趣,但是並沒有實際行動,現在這樣該怎麼辦?怎麼能安撫他的同時又不傷他的心?

可能是我長時間的沉默加無動於衷,他就這樣望著我,“要洗完澡再用膳嗎?”

“……不是,你今天怎麼了?又是求婚又是獻身的?”我靈機一動,先讓他冷靜下來才是正確的。我一把攬過他的腰,讓他側躺在床上與我相擁,我埋在他脖頸的金色長髮裡,順手又給我倆蓋上了被子,著涼了可就不好了,“不要擔心,我不會再離開的,永遠都不會的。”

“……是我沒保護好你……”他悶悶的回答道,“……如果我早點發現你的意圖的話……”。

“嗨呀,你還在說這個事情,那些均是萊寒一族欠你的,我替我的列祖列宗還了而已,倒是你不要嫌棄我才是,為什麼要浪費7成力量在我的身上?”我停頓了一下,“這不值得,離塵先生跟我說了,額,就是劫難的那個事情……”

他沒有搭我這話,自顧自說,“是我辜負了你,是我欠你的,是我害死了你……”他自責的厲害,根本聽不見我說話。

我抬起身,輕輕在他肩頭咬了一口,“好啦好啦,別生自己的氣啦!”

“……你還說我浪費力量,是誰力量不足強行解開血咒遭到反噬的?”他立刻反唇相譏。

“嘛,這個嘛……這個是萊寒玲生前畢生所願,也是我的願望,這個沒什麼好說的,我也不會道歉的。關於反噬我也想的很清楚了。”其實自得到他的記憶以來,我覺得自己被割裂了,萊寒玲的經歷要讓我從此遠離錦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關於自己的後果,他知曉卻義無反顧。君影的經歷讓我從此與錦瑟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因為對錦瑟的盲目崇拜,認為他天下無敵,從沒想過自己是錦瑟的劫。而我,因為擁有了兩份記憶,變得搖擺不定。我想和他在一起,卻害怕自己成為他的軟肋。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你理所應當的認為我一定想解開封印?!”他的聲音帶上了怒意,抓住我的肩膀分開面對我,因為本來側躺著靠的就近,他又故意向前湊了湊,我終於發現了他眼下淺淺的烏青,那對美麗璀璨的金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不然呢?有誰願意被別人束縛一輩子?除離塵先生以外,7大陸最強的異族不夠誘惑?”

“就這?就這蠅頭小利,值得我奉上我此生摯愛?”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秀了一臉,我懟人都沒了力氣。

我輕咳了一下,“我們從頭掰扯好吧。大公趁人之危封印你的力量並設下血咒是他的錯誤,他為了長生不擇手段,我身為他後世子孫,祖債孫償沒毛病吧?”

“第一,他的封印根本不是問題,老頭子身為法術師,這種程度的人類封印本不是大事。第二,血咒的力量對我來說沒有你想象的影響那麼大……”他還沒解釋完就被我打斷了。

“瞎掰!你那天明明因為他三言兩語就被影響心智!”

“……因為那天,我並不知曉你已經恢復了以前的記憶,我害怕,你知道我……我從一開始就騙了你。”

不是吧?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錦瑟先是投懷送抱,又是互訴衷腸的,這坦誠的讓我害怕。“那行吧。我自作多情解開封印助你重獲自由,你也費了7成力量,咱倆這事算是扯平了。下一個,你並沒有辜負他,是萊寒玲自己活該,你千萬別自責。”雖然這麼扯謊不好,但是為了安慰他,我也算是豁出去了,“他出國的時候,就沒想著會活著回去。他發病時間遠早於其他族人,本來就是在時日無多之時才選擇任性一回,他只是想生命的最後,讓你陪伴他最後的人生。”

他低聲笑了起來,隨即眼角有液體流了下來“居然是這樣嗎?我一直以為他是被我的冷漠和疏遠導致鬱鬱寡歡,最後鬱結而亡。”

“拉倒吧,你在他最後清醒的時候還去看望他,他可開心了。”真的是,一年份的謊話都在在今天用完了,我總不能說你說的都對,他本來身體已經衰敗,全靠對你的執念強撐著,你的決絕造成他人生了無牽掛,最後也算是絕望而死的?要不然最後能同意和離塵先生的約定吧?我用裡衣的袖子湊過去給他擦去眼淚,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角,“好了啦。朕頂天立地流血流汗不流淚的男人呢?況且在我的床上談論別的男人,我可是要生氣了喲?”

他伸出手把我摟在他懷裡,光潔雪白的胸膛貼在我臉上,他平日裡大殺四方爆發力極強的肌肉其實意外的柔軟。然後,他繼續的說,“其實,沒有封印力量的話,我應該是7大陸最強的異族……”

我猛然抬起頭,“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他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呃?最強的異族?”

這事不對啊,我猛然反應過來,我要是離塵先生我肯定不會放任像錦瑟這樣的大殺器有弱點,同樣,知曉此事的錦瑟也是避免和他的情劫見面,所以,他們父子倆這是做什麼?自毀前程還是……?

“怎麼了?”他看我表情不對,又接著安慰我道,“沒關係的,7成力量只是虛數,比起封印的力量要少許多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麻煩的事還是讓老頭子去承擔吧。”

“……不像你啊,你不是這種臨陣脫逃的人呀。”

“嘛~輕鬆了那麼久,自然不想惹禍上身咯。”

溫柔鄉,英雄冢,何況我被溫香軟玉抱在懷裡,我自然打起了瞌睡,等我睡醒了發現,睡前我是被人摟著,醒的時候我是化身為人體樹袋熊,手腳並用的纏住錦瑟,弄的他沒辦法離開,也沒辦法穿上衣服,就這樣赤身裸體蓋著被子等我醒來。好在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他還能一邊掌上辦公,一邊靜候我睡醒。我這樣起來賊尷尬,雖說是老夫老妻了額,但是還是丟人啊,我不要面子啊?!

“……那個,問個事,我身體溫度低嗎?”我還是有些好奇我感覺不到溫度了,在別人眼裡我的這個情況。

他沒放下手機,眼睛繼續盯著螢幕“還好吧,有點涼,起來多穿點衣服就行……”

我伸出手撫摸他的脖頸,他的脖子肉眼可見的縮了一下。“說實話哦,騙我的話,我也會騙你的。”

他有些無奈的放下了手機,目光轉向我,並將蓋在我倆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實話就是沒有溫度。”

“怎麼定義‘沒有溫度’?”我坐起來,從床邊拿起長袍套上。

“……”他沉默了一小會,估計是想怎麼才能不傷害我,“大概如果剛才不是我一直醒著,我會以為有個冰霜美人纏上我。”

我被他逗笑了,隨即又笑不出來,反噬比我想象的輕很多,我以為自己能夠承受了,發現居然心裡還會難過。“哦,其實我連外界的溫度也無法感知,除此之外……”我停頓了一下,“我嘗不出來食物的味道了……”

他點點頭,默不作聲,乾脆靠過來擁抱我,我埋在他長髮裡,“嫌冷就別抱了。”

“快到夏天了,我得把避暑寶貝藏好。”他為了逗我開心也是下了功夫。

“那個……項帶別帶了,我看著覺得不吉利……”我又想到曾經封印他的東西還被他當做珍寶戴在身上。

“你說過像我的眼睛的,不能收回,我挺喜歡的。”

“好吧好吧。你沒意見就行。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彆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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