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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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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錦瑟已經拿起一套為我們準備的華服在穿了。“今天這衣服簡單多了。咱自己動手吧。”

我拎著這明黃色飛龍樣式的長袍哭笑不得,“像不像我們要去拜堂?”

他難得將我隨口扯的話當真,鄭重得點點頭,“等你掌握了實權,我就娶你。”

話聽著怎麼像我不成為君臨天下的皇帝,我就配不上他似的,其實他這句話的意思是等這堆破事塵埃落地,我們結婚,這個flag立的啊。“別給自己立flag行不?”我還是決意說出來。

他愣了下,馬上糾正道,“說的對,應該儘快成婚。”

“今晚就洞房!”我笑道。

他瞥一眼,目光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沒理我,“走吧。”

Sodium城市畢竟被遺棄50年,科技和外界差不多,和帝國本國自然沒法相比。所以昨天接我的還用的是普通的四輪汽車。今天,可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說是接我的是一輛皇室飛機,跟我印象中的飛機不太一樣,硬要比喻的話,像是電影中所描繪的高科技飛船。普通的飛機,起飛前需要滑翔一段距離。它僅僅平地就可上升,直升飛機還需要滑翔槳,它憑單單推進器可以這麼逆天?用的是什麼能源?我心裡問題特多,所以總是一副糾結的表情,搞得隨行的僕人和軍隊人員心驚膽戰。我物件看破不說破,淡定的瞧著這些人瑟瑟發抖的樣子,甚是惡趣味。昨晚損友們談論過決策,統一意見認為跟著皇帝陛下管吃管喝還能招搖撞騙的去查各自的事情,便一路跟過來,混在我的隨從中。

行吧,我還能怎麼辦?反正又不用花我自己的錢。隨著高科技飛船飛行1個多小時,終於到了ELIVE首都E市,這個飛船是直接停在王城停機坪上的,走下來後,我望著高科技滿滿異世界風的王城,不斷給自己打氣,不要慫,沒法逃。就這樣,我鎮定自若的隨著等候在旁的僕人走進去。

我提出要去看我弟的遺體。守護在旁的瀾將軍遲疑了一下,還是帶我過去了。那幫貴族和大臣都各自回府,這個國家名義上是皇帝最大,其實每個家族各自封地,平時沒有召喚就在封地待著,並且各家族會出一兩個人長住E市內,說是作為家族與皇帝的聯絡人,但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個電話過去什麼不知道,其實還是作為人質駐留皇城罷了。我讓我物件在寢宮等著我,瀾將軍一個人陪我去了。錦瑟沒什麼表示的,他一向看人頗準,他跟我說瀾將軍不會害我,那就真的不會害我,幫不幫我另說了。不想讓錦瑟過來,是因為我怕他在了,我會抱著他哭到不能自己,淚如泉湧,我倆在一起吧,是我多在佔他便宜,他守在Z市無非是為了我,說不好聽的我跟他無親無故,他提著一口氣幫我,這份情,我還不了,命都想給他,他倒是能收啊。並且,來這破地方是我執意要來,他義無反顧陪同,我就是靠著他的陪伴才能勉強冷靜下來。

剛踏進我弟生前住的醫院,我又控制不住微微發抖了,瀾將軍說瑜陛下的龍體還放在生前住的那間病房,只是把床換成了能保持屍身不腐的冷凍艙。走過長長的走廊,不厭其煩的跟路過行跪地禮的人說平身,我好想拿個小牌牌寫著“免禮平身”四個大字,我真的說累了。站在我弟超級豪華病房前我停住了,我手止不住的顫抖,心裡強迫自己趕緊冷靜,情緒平穩再進去。哪知道這國家領先世界,AI技術無所不在,早已探測到我了,“恭迎玲陛下。”門慢悠悠開啟了。我生前單名一個玲字,錦瑟跟我說過,但是目前沒人這麼叫過,第一叫的竟是一個AI。我知道的時候還吐槽爹媽真會取,玲瑜,囹圄,我們哥倆也是能算的上大寫的慘字了,當然還有一個至今下落不明的璃,音同罹,怕不是凶多吉少。我慢慢的踱過去,瞧見隔著玻璃中我弟的臉,腦子裡還空白一片,眼淚卻先控制不住了。記憶裡沒有他的臉,但是我感到非常熟悉,是個跟我有5分相似的容貌的青年男人,面容枯槁,身材瘦削。我早已泣不成聲,瀾將軍知趣的退到門外守候。之前我還不知道我心裡想找的那個人就是錦瑟的時候,早就抱有這種生死不復相見的想法,機緣巧合知曉後這種悲痛的感情也就拋棄了,現在真真切身體會到了,絕望,無助,以及對命運無情的痛恨。7樓死同穴的那位,我之前抱著同情和惋惜看待他們,以己度人,死同穴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我弟辛苦了半個世紀,這種和老賊們勾心鬥角的事本應該是我這個哥哥乾的,他身體不好,為我操勞了一輩子。我也沒有來世了,今生我一定會把這些攪的國家民不聊生的老不死的送去給你陪葬。哭也哭夠, 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去查明一切,和老棺材們鬥智鬥勇,掌握實權。

瀾將軍把我送回寢宮的一路上,我都是腦袋暈乎乎身體飄飄然,“我弟什麼時候下葬?”

“陛下希望什麼時候?”瀾將軍反問我。

“我對帝國的風俗知道的不多,按照祖制是什麼時間?”我疲憊不已,只想早點回去休息,不,主要是想趕快見到他。

“按祖制是瑜陛下駕崩後一週,還有5天,將送入皇陵,陪伴先帝和先後。”瀾將軍仍是畢恭畢敬的回答。

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按你說的辦吧。”

在真真實實見到錦瑟前我還是一臉陰鬱,看到他以後我雖然憂心忡忡,但臉上的陰鬱已經不見了。趁礙事的人都走了,我立馬撲他懷裡去了,死死抓住他的後背,就我倆,不丟人。

“我只剩你了……我只有你了……”我當下心裡基本就是慌亂到不行,我特麼的恨不得啥也不想,啥也不管了,行李也不要,就和他,我倆私奔,去哪都行,離開這裡就可以。可我不能啊,我弟因為我操勞一輩子,本來可以在我的庇護下活的更長的,是我的突然離去,造成他悲劇的開始,我走了,然後呢?現在明面上有我這個十五世鎮住,沒了,那就真的是幾個家族腥風血雨了。唉,我這兩天真的是哭哭啼啼的,不好,我是個男人,理應頂天立地,無所畏懼,況且我現在還是一國之主,卻靠著別人的安慰才能鎮定,慫的沒邊了。

“沒關係,沒關係。”錦瑟柔聲安慰道,“我,還有老頭子,我們倆永遠都不會拋棄你而去的。”希望別再生別的變故了,趁著貴族們沒反應過來,我們得想出對策反殺。

一個下午我都是蔫蔫的,晚飯吃的也沒胃口。飯後我往國王特供超大超軟的床上一攤,就開始講自己的想法。高層權利鬥爭沒有自己人不行啊,我認為把瀾將軍攤牌拉攏過來比較可行,我把這想法跟錦瑟說了。他認為緋椋家族家主是瀾將軍的養父,畢竟有生養之恩,我對瀾將軍是知遇之恩,信任可以,完全的話,錦瑟做不到。我想賭一把,高層腐朽不堪,我需要一個瞭解所有高層內幕,又對我忠心的人,瀾將軍最好不過了,還能先拉攏緋椋家族代表的保守派,在能讓他們和激進派鷸蚌相爭最好不過了。我跟他說了我的想法,他認為可行性講比較大,也比較方便,如果我們自己選人再提拔,少說5-10年堪成大器,若是瀾將軍肯同意的話,計劃能提前至3-5年完成剪除貴族權利,皇帝親自執政。

正在我倆想著怎樣才能快速收復皇權的時候,錦瑟的手機瘋狂鳴叫起來,我倆瞬間緊迫萬分,這個聲音是2級警報,說明情勢危急,有少量人員傷亡的情況。果不其然是我的損友們緊急呼叫,凱特少有的慌亂,“木洛受傷了,血止不住。”

他們為了打探資訊方便,選擇住在王城外面的鬧市區附近,所謂大隱隱於市就是這個意思。他們今天一剛到E市就出去打探訊息,晚上才回來。我倆出宮時,表情慌亂,嚇得守衛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我物件隨口一句,“陛下晚飯吃多了,出去消消食。”便沒人說什麼。

得火速趕到他們住的豪華旅店,我出來是做了變裝,不仔細看沒人看出來,我的登基大典放在三個月以後,我也想不通我還登啥基,我壓根沒退位。現在還在國喪時期,夜晚娛樂活動減少了許多,因此路上行人不多,我們叫了一輛飛行車,對了,這地方已經是飛行車了,早就沒有輪胎了。不一會到了鬧市區的豪華旅店,鬧市區在國喪期偃旗息鼓了不少。我倆飛速上了他們所在的15樓,坐著電梯的時候我心裡還在吐槽,為啥非要住這麼高,他們解釋,佔著我是十五世,15樓圖個好彩頭,吉利,神特麼的吉利,都掛彩了,還吉利。木洛和凱特還住在1515號房間,特麼的正正得負了吧?這幫神人還能掛彩,那是去哪家更兇殘的地界打探訊息了?我們衝進房間才知道,木洛今天跑去清灤家族了,就是昨天午宴唯一沒張嘴的那兩個人的家族府邸。訊息還沒打探出來,機器安保特別逆天發現她了,開槍角度刁鑽,她躲過了大多數,就一顆打中了肩膀,趕緊逃回來。木洛特殊情況下能把自己的體溫降到環境一致,這是血族的天賦,所以是啥玩意科技這麼牛逼能探測到夜之帝王一族——血族?又是什麼子彈能讓她流血不止?

凱特哭的梨花帶雨的說子彈已經挖出來了,她的異能已經治過幾次了,沒用,血流不止。現在床上的木洛臉色蒼白,我絲毫不能和平時一邊和夏月尋凱特打遊戲一邊開腔嘲諷我的人聯絡起來。

“血族經過進化,已經對陽光免疫。還有一個就是銀製品,普通的銀彈取出來就能自我癒合。”錦瑟皺著眉頭,頓了一下,拿起沾著血汙的彈頭看起來“她中的銀彈會不會能釋放液體銀?”

“液體銀?你的意思說這個子彈能釋放液體銀隨著木洛血液流動,所以她才一直血流不止?”我反應過來,“製成內含高純度奈米銀離子液體子彈嗎?這個科技有點太發達了吧?”

“怎麼辦啊隊長?木洛還能救嗎?”平時凱特和木洛關係最好,她已經哭到撕心裂肺。冥瞳看不得這個場面,柔聲安慰她說隊長肯定有辦法的。

夏月尋和銀墨坐在一旁不說話,氣氛沉重。錦瑟沒有治癒的異能和術,金屬掌控之類的異能他也沒有,術不知道他會不會,會的話木洛還有救。

他的表情也很凝重,時間不等人啊“你們先都出去,夏月尋留下。”其他人奇怪的望著錦瑟,“試試總比待著強。”他回答。

更奇怪的是夏月尋,他被點名了,絲毫沒有詫異。他們一個個走出去了,錦瑟看向我,意思是我怎麼還不離開。

“不走,我才不走,你這萬一為了救人捨生取義,我下半輩子守活寡嗎?”呸,我怎麼就守寡了?!“不是,我堂堂一國之主,續絃那是信手拈來,我是看不得你……”我還在語無倫次著,錦瑟略顯疑惑的看著我,然後轉頭去瞧夏月尋,他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喵喵喵??不是他要救,而是夏月尋。

“你可想好了,這是你保命的機會,用一次少一次。”錦瑟勸解他,“千萬別逞強,我不知道你已經用了幾次了。你跟她不一樣,她有5-10倍恢復力保命,就算現在流血不止,立馬叫一個金屬掌控異能的隊員過來,出動ELIVE皇家飛船5個小時之內肯定能趕到。”他話裡是告訴夏月尋如果代價過大的話,是否還值得。

“隊長,如果你有300年壽命,讓你用100年換君影起死回生,你換不換?”夏月尋沒有直面回答,反而向錦瑟提問。

厲害了,是條漢子!這換我,別說是區區100年,要是能讓錦瑟活下去,我死都可以,100年真是太便宜了。果然錦瑟閉嘴了,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夏月尋站起身,突然圍繞著他狂風大作,可這好端端的屋裡沒開窗戶哪來的風,他周身發出耀眼的金光,他伸出手,將手掌面向被血染紅的木洛,她的身體則被溫柔的金光包圍,隨即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癒合,剛才還急促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不久包圍著夏月尋的風停了,他略顯疲憊的摔倒在沙發上,聲音也不似往常活力,“她沒事了。睡一天就會生龍活虎了。”

然後發覺我盯著他,我嘗試著用錦瑟的方式盯著到他開口,沒卵用,啥也不說。

錦瑟出手把我的腦袋扳向他,“他不想說就算了。別逼人。”

“反正隊長你回宮還會告訴他吧。你倆之間沒有秘密保留。”夏月尋慼慼一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吧。”

“你想多了,我知道的很少,我只是知道你有保命的幾次機會。其他的一概不知。把他們都請出去,是我來的時候發現你一直在角落中沉默呆呆望向人群,我猜測你不想告訴別人。”錦瑟解釋道。

夏月尋說他是龍族,龍族這個一異族很奇妙,擁有普通人類的外貌以及略高於普通人類的壽命,卻擁有異族的力量,他們有施展多次異能的機會,這種異能不侷限於其他異族單一一個,是全方面的異能,就算是平地建城,毀滅世界也是可以,當然施展的範圍越廣,能力越大,反噬越大,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使用過分,這點頗像施術,不同的是施術需要咒語和動作及後天學習,這個是異能便沒有任何發動條件。這不是牛逼了,已經是開掛範圍了,我心裡止不住感慨他說的話。

他又繼續說,龍族人已經少的可憐了。因為龍族女性沒有這個異能,男性沒有遺傳龍族的基因,女性一生至多有兩個孩子。這不是X染色體隱性遺傳嗎?怪不得這倆妹子他都要,合著他們從小教育一夫多妻制嗎?我可能不自覺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夏月尋搖搖頭,解釋到,不是單純X染色體隱性遺傳這麼簡單,龍族基因X必須與Y基因相互作用才能產生有異能的龍族男嬰,而且龍族男嬰會瘋狂吸收母親生命力,生兩個男嬰的女性身體機能基本廢了,如果是女嬰則是沒有任何身體影響。所謂龍母龍母,就是講龍族女子生出的男孩必然是有異能的龍族。現在龍族人少的可憐,他出生前,父母夭折了一個男嬰了,他出生時,父親臉色沉重,因為知道母親將命不久矣,父親使用了最後一個異能讓母親存活下來。磕磕絆絆的長至成人的他為了結束自己龍族的宿命才加入Libra。

“咦?等下,我祖上自稱龍之一族的血脈,我是不是也會是龍族?”我突然想起來,轉頭望向錦瑟,想從他那裡得到一點合理的解釋。

他搖頭否定我的猜想,“應該不是,根據情報,你母親生完你弟後還生龍活虎的和你父親出遊。要真是龍族女性,即使是首生子也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會拋頭露面。而且,你就不提了,你弟60多年沒覺醒異能,不太可能。”

我想了想,是這個理,看來我祖上為了統治人民,給自己吹爆了的一個牛逼身世。

“好了,不早了,皇帝陛下是出來遛彎不是溜走,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錦瑟突然說道。我才猛的想起來,我倆出門的時候才8點多,現在過了2個點,再不回去,趕上宮裡宵禁就不好了。趕忙拉著錦瑟站起來,“明天我們再來看你們,我們得趕緊回去了。”

然後我倆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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