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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鄱陽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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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澤在牛渚住了一晚,第二日黎明,推開窗戶,見大霧瀰漫,遮天蔽地。原來昨天后半夜北風停了,冷暖氣流交融,形成一場大霧。劉澤三人用罷了早飯,信步向江邊走去,沿途但見人流川息,模模糊糊,只聞人聲,高樹房屋隱藏在無邊的霧氣裡,營造的仙境一般。來到船上,水手起錨,預備開船,只聽一人喊道:“船家慢行,小子欲往皖縣一行,可否捎我一程?”劉澤、魯肅相視一笑,聽聲音正是昨晚借錢的那人,被霧氣遮掩,看不到面孔,隱隱約約見一瘦小的身影匆匆趕來,劉澤揚聲說道:“可是江東糜公子乎?”那人身形一頓,旋即快步趕到江邊,對著船上說道:“原來是劉公子座船,屢次打擾,冒昧了。”劉澤笑道:“萍水相逢,即是有緣,快上船來吧。”那人聽到有緣,身形又一頓,不過很快走上船來。劉澤笑道:“糜公子省下不少船資矣。”那人臉上一紅,說道:“到的皖縣,所借銀錢,加倍奉還。”劉澤呵呵一笑,說道:“你看我像差錢的人嗎?”魯肅在旁說道:“糜公子小小年紀,奔波不易。”那人眼圈一紅,說道:“實有苦衷。”劉澤錯開話題,問道:“不知去皖縣尋親還是訪友?”“我家在皖縣開有商行,此去照看生意而已。”魯肅家在東城,江東人物大多熟悉,隨口說道:“肅乃下邳東城人氏,未聞江東糜家有經商者,且皖縣設有分號,必是富甲一方,財力雄厚,方可為之。”那個糜公子囁喏半晌說道:“不知劉公子欲往何處?”劉澤道:“我與子敬,久聞荊襄人物鼎盛,此去拜訪碩儒傑士也。”糜公子說道:“原來劉公子等欲往荊襄,小弟有一不情之請。”劉澤笑道:“但說無妨。”“可否讓小弟伴隨左右,往荊襄一行。當然,路過皖縣,小弟自去籌集銀錢。”劉澤與魯肅對視一眼,史阿說道:“兀那公子,好生沒趣,我家公子借你銀錢,如今又要叨擾我等。”糜公子見史阿說的難聽,只好說道:“到的皖縣,奉還所借銀錢罷了。”說罷,淚水在眼裡打轉。劉澤笑道:“此去荊襄,非止一日,皖縣生意不需要公子照看?”糜公子見劉澤話中似有迴轉之意,說道:“皖縣糜華,糜家老人矣,小子到皖縣,託名照看,實則遊山玩水而已。”“糜華?”劉澤一愣,這個人好像很耳熟啊。

魯肅說道:“既然糜公子如此清閒,何妨結伴到荊襄一遊?”劉澤思索一會,驀然想起喬玄曾經提到過糜華,乃是朐縣糜家在皖縣生意的負責人,喬玄一家人正是透過糜家商行的大船,到了青州,然後換船到襄平的。這麼說來,眼前這人故意隱瞞身份了,剛才魯肅說了江東糜家沒有做這麼大生意的,那這個所謂的江東糜公子,其實是朐縣糜公子了。看這人不過十七八歲,文文弱弱,還故意改變了嗓音,劉澤思索著,看向了糜公子的頸部,此時天氣尚冷,那糜公子的衣服嚴嚴實實包裹著的脖子,劉澤無奈的一笑,說道:“糜公子談吐風雅,必是飽讀詩書,結伴同行,一路可得歡談。”糜公子見劉澤也答應了,興奮不已。

大船西行,兩岸青山滑行而過,江中萬舸爭流,江水滾滾東去,奔騰不息。劉澤第一次來到長江,包括前生今世,心中無比興奮,高聲唱起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歌聲伴隨著槳聲,兩邊青山激盪,端得令人遐想不已。魯肅第一次聽到這首《臨江仙》,被歌詞的大氣震動,心中暗想,傳聞此曲乃是明公所作,果然詞曲激昂,詞意深遠,明公真乃放達曠世之人也。劉澤一曲唱罷,魯肅說道:“公子此曲,慷慨悲涼,蕩氣迴腸,令人生萬千感慨矣。”糜公子說道:“傳聞此曲乃東平劉潤東所作,劉公子與之莫非親近也?”劉澤笑道:“劉潤東此曲一出,東平傳唱,襄與劉潤東,無親無故,皆劉姓而已。”糜公子說道:“那劉潤東倒真是個大才,所作詩詞,坊間流傳。其夫人蔡文姬,精於音律,為之譜曲,傳聞他夫妻二人詞曲唱和,慕煞世間痴情兒女也。”劉澤呵呵一笑,沒想到自己兩口子的事情,也傳了這麼遠。魯肅說道:“公子請看,江水滔滔,奔流到海,兩岸青山,夾峙而出,面對此景,公子必有大作。”劉澤信手指向西方,見上流一葉小舟,掛著船帆,順流如飛而來,劉澤道:“此可謂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也。”魯肅、糜公子面上露出震驚的神色,劉澤扣舷吟誦道:“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江水滾滾來。”糜公子道:“聽詞意,江水秋景也。”劉澤老臉一紅,正要措辭,魯肅鼓掌大呼:“由春知秋,公子思慮悠遠。”

幾人在船上說說笑笑,很快到了皖縣渡口,糜公子說道:“我下船後,換小船去皖縣,不消半日即可來回,煩劉公子稍待。”劉澤笑著揮了揮手,糜公子自去了。魯肅笑道:“此女子萬里獨行,膽識過人也。”劉澤楞了一下,問道:“子敬何時看出端倪?”“牛渚相遇,雖故作男兒姿態,然難掩女兒家之氣,以故知之。”劉澤說道:“船上糜公子提起,哦應是糜小姐,提起糜華,令我想起朐縣糜家,此女莫非朐縣糜家人?”魯肅道:“糜子仲與劉玄德親厚無比,肅先疑此女欲對明公不利,後來觀之,似無惡意。”劉澤笑道:“此女年不過十八,身體孱弱,有何作為?”魯肅笑道:“獨自外出,必有隱情。”“此糜家家事也,何以知之?”魯肅道:“郭奉孝必知。”劉澤道:“自離徐州,奉孝忙於軍務,少有書信來往。”

二人正說著,史阿拿著一管說道:“明公,徐州郭軍師書信。”劉澤笑道:“奉孝書信真及時雨也。”拆開看時,郭嘉述說糜竺叛逃,被自己識破,關押在彭城,等待發落;糜家自糜芳以下,對糜竺均不支援,糜竺與糜家已經反目,糜竺幼妹,不知何故,自稱出外遊玩,至今未歸云云。此外又說了些徐州軍隊的安置事宜。劉澤讓史阿給郭嘉回信,述說自己一路平安,目前已到皖縣。史阿讓書吏寫了信,小心卷好,放入一個蘆葦製作的小管子裡,縛在信鴿腿上,史阿一揚手,信鴿振翅飛往徐州方向。

糜公子果然守信,不消半日功夫,回到船上,背上揹著一個包裹,上了船後,先取出十塊銀餅,雙手捧給劉澤,劉澤呵呵一笑,取了五塊銀餅,糜公子道:“餘下五塊銀餅,作為船資。”劉澤笑道:“船資之說,玩笑而已,做不得真。”糜公子拉過劉澤的手,放在手裡,說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豈能言而無信。”劉澤、魯肅相視一笑,劉澤把銀餅交給了史阿。

大船前行,很快進入鄱陽湖,(當時稱之為彭蠡澤),鄱陽湖匯九江之水,氣象萬千,看得眾人心旌搖盪,咂舌不已。看看天色還早,劉澤下令到採桑落腳,順便看一看這個周郎以後練兵的所在。穿行在萬頃碧波之上,湖水清澈,深可見底。波光粼粼,水鳥翔集,說不出的山水之美。“舍陸事川程,春風曉色明。長波萬頃闊,大舸一帆輕。靜唱漁村樂,斜飛渚雁驚。雲披見樓閣,隱隱豫章城。”劉澤忽然記憶起一首關於鄱陽湖的詩來,低聲吟哦而出。糜公子驚訝於劉澤的才思敏捷,卻不知道如此才思,來自於劉澤前世的愛好。魯肅品味著劉澤的詩,結合所見風光,果然貼切。

船隻正行間,忽然鈴聲大作,幾首大船的圍了過來,史阿望見,急忙命令士卒戒備。當先來的大船上,一個大漢,披髮坦肩,手持一把九環大刀,腰裡繫著個大大的銅鈴,立在船頭,威風凜凜,看著劉澤的大船喝道:“兀那船上聽了,俺只留錢財,不傷人命,識相的把船上錢財速速取出,如若遲疑,休怪俺刀下無情。”劉澤為了保密,乘坐的是一直普通大船,船上防禦力低下,面對著突然而來的劫匪,有點擔憂。史阿手持利劍,立在船頭,看看兩船相距不到兩丈,躍身而起,半空里長劍舞成劍花,向那大漢撲去。那大漢見如此遠的距離,史阿竟然一躍而過,心下大喜,一邊舞刀來迎,一邊對手下的人喝道:“且待俺宰了這個漢子,再動手不遲。”虧得那大漢如此說,否則以一百特種精銳的戰力,劫匪討不多少好處去。

史阿本想著擒賊先擒王,拿住了這個大漢,逼他放行,沒想到兩個人打鬥在一起,竟是旗鼓相當。兩人你來我往,在顛簸的船頭上殺得天昏地暗,翻番滾滾一百多回合不分上下。那大漢許久沒有遇到對手,見史阿本領高強,高聲大叫著痛快。

劉澤見那人與史阿久戰不下,回想到劫匪剛來時的鈴聲,又見那大漢與史阿打鬥時腰間銅鈴不斷作聲,抬頭見來船懸掛著蜀錦製作的船帆,忽地想起一個人來,暗道莫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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