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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別哭,你好好跟我說。”
阮頌湘皺著眉,連忙開口問:“是不是遇上什麼突發情況了?還是摔著碰著了?”
聞欽聽到動靜走出了病房,看向她,“怎麼了?”
阮頌湘先對他搖了下頭,口型說:時時。
“我…我…我真是無語了……”
時時哭得抽抽噎噎的,周圍的聲音很安靜,一看就是在密閉的環境裡。
“一個患、患者老伴,非說我看錯了診,說我害死了人,還來訛我們。”
時時斷斷續續說明了整個故事。
大約半年前,她給一個老婆婆看了診,其實就是一個肌瘤,按照她們醫院給出的治療方法,得先查出肌瘤良性惡性,但是當時患者的老伴聽說要住院觀察就走了。
聽說後來是患者的肌瘤癌變了,死在了家裡。
現在患者的老伴賴在她們辦公室不走了,非說是她們誤診,才害得老伴死了。
這種耍賴皮的患者時時不是沒見過,上去好言相勸,哪知道老頭一巴掌就打在她臉上。
對方有六十多歲了,時時還不了手,關鍵是打完人,老頭不僅不走,還喊來了一幫人圍在辦公室不准她們看診。
保安一直在維持秩序,時時越想越想不通,這才委屈得打電話給了阮頌湘。
“……”
……
十分鐘後,阮頌湘從城東的私人醫院趕到了湘城第一人民醫院。
時時的辦公室她之前是來過的,輕車熟路趕到了地方,一開門,就看到十幾個大老爺們圍著時時和科室裡的幾個女醫生。
“喲,你們醫院漂亮的醫生還不少呢。”
為首的壯漢撐著雙腿坐在沙發上,朝阮頌湘吹了個口哨。
“你放尊重點。”時時站了起來,怒視著壯漢。
“你他媽醫死了人,還讓老子放尊重點?”
壯漢嗤了聲。
阮頌湘淡定自若,將時時按回座椅上,看向壯漢,“你是患者的誰?兒子?”
“那是我大伯,死的是我大伯母。”壯漢沒好氣道。
“那你還挺孝順,自家兒子奔喪都沒這麼勤快的。”阮頌湘對壯漢冷聲笑道。
“你這個小姑娘,你怎麼說話的?”一旁的老頭子看上去六十多歲左右,應該就是時時嘴裡患者的老伴了。
阮頌湘轉頭端倪時時臉上的傷,清晰的巴掌印紅彤彤的,都有腫脹的跡象。
“報警。”
阮頌湘懶得跟這種人廢話,直接拿過手機撥號,一邊道:“打了人還耀武揚威這麼囂張,都想進去拿個編制。”
剛剛保安其實都在這兒,只是後來被這群人耗著實在沒辦法了,醫院的其他地方也缺人手。
時時她們只好跟上面的領導彙報。
領導的意思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大了,這幫人是會潑髒水的,要是鬧大了,依照現在網路見風就倒的熱潮趨勢,醫院的名聲或許會變臭。
本身是讓時時她們今天先停工幾天,晾著這些人,諒他們也不敢亂搞。
所以時時她們才沒有人敢報警。
“你他媽挺有膽子啊?”壯漢騰的一下起身走過來,“你不想在你們醫院待著了是吧?”
阮頌湘笑了,“不好意思,我他媽是熱心群眾,看到黑惡勢力就報警,這是我作為公民的義務。”
時時想將阮頌湘拽到她身後,沒想到後者紋絲不動,直視著壯漢,“怎麼?還想動我?”
壯漢本來就是社會人士,看阮頌湘長得漂漂亮亮的,沒想著要為難,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囂張。
他猛地衝上去就去搶阮頌湘的手機。
阮頌湘將手機扔到了辦公桌上,一巴掌就甩在了壯漢臉上。
壯漢怒目圓睜,一拳就要往阮頌湘臉上砸過去。
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一股極其狠的重力,居然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腹部,霎時間,一米八幾的壯漢就飛到了沙發角落。
“你動她一個試試?”
聞欽放下腿,擋在了阮頌湘面前,冷冷睨著壯漢。
壯漢哪裡吃過這種虧,連忙從地上掙扎起來,往聞欽身上撲。
聞欽動作凌厲,狠狠捏住壯漢手臂,一個過肩摔將人砸到了地上。
壯漢疼得在地上呲牙亂叫,“操你媽!”
“我操你媽。”
另一個男人踹開了科室門,見壯漢被聞欽撂倒,一個擒拿便將壯漢反扣在地上摩擦。
“林湛?”
阮頌湘愣了下,時時也怔住了,看了眼自己手機。
或許是過於慌張,她一個手誤點到了林湛的電話,還撥了過去,通話持續了三十分鐘。
與此同時,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科室外衝進來,看到聞欽和林湛連忙喊:“聞總、林經理。”
“把人壓了,去最近的公安局。”
聞欽轉動了兩下手腕,目光冷厲地掃了眼地上的壯漢。
還是沒忍住,一腳猛地踹在了他的臉上。
阮頌湘驚了,連忙扯住聞欽。
“哥哥,別打了。”
本來是這幫混子的錯,聞欽要是打得太厲害了,反而會讓這幫人佔了便宜。
去公安局的時候,除開押送混子的保鏢們,阮頌湘和他們都坐在了聞欽的車上。
“我沒想到,你把聞欽哥也帶過來了。”時時坐在車後座,林湛正在給她上藥。
阮頌湘回頭看了眼時時,心疼得皺眉,“你早就該打電話給我的,還讓這幫人在你科室坐了這麼久,怕不怕?”
剛剛聞欽聽說了這事,開車就送阮頌湘過來,他先去停車,阮頌湘則等不及了,先乘電梯去了科室。
只是不知道怎麼,林湛也跑了過來。
“你怎麼也來了?”阮頌湘看向林湛。
林湛沒好氣地看了眼時時,端倪著她臉上的傷,眉宇間的怒意還未消散,“她打錯電話了,我在電話裡聽到了動靜,開車過來的。”
時時不安地垂下了眼,“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說什麼呢?”林湛搶過阮頌湘要說的話,氣得不輕,“那群王八蛋一看就是慣犯了,下次這種情況一定記得喊我,知不知道?”
時時點頭。
阮頌湘的目光在二人之間遊移了一遍,又轉過臉看向開車的聞欽,“剛剛你沒傷著吧?”
“沒有。”聞欽唇角抿直,看了眼她,“剛剛你不是看到了嗎?”
阮頌湘這才鬆了口氣。
幾人去公安局立了個案,雖然說壯漢捱了揍,但是也算是老頭子那邊先動手打的時時。
時時臉上的巴掌印雖然抹了藥,還是腫的很高。
警察也就是問了下當時的事發情況,然後就讓他們幾個人先走了。
至於壯漢他們都是早就有過案底的,這次進了公安局等於自投羅網。
警察那邊也保證會跟老頭子交涉,不讓他再去醫院鬧事。
至於時時這邊,醫院處理不當,為了補償這幾個女醫生,允許她們帶薪假期一週。
阮頌湘看時時受了委屈,心情不怎麼好,想著帶著她出去玩一下。
還是林湛會想法子,當即買了遊樂場夜場票,聽說還有很多NPC加入遊玩。
阮頌湘先請客吃了頓火鍋。
等到了晚上七點直接進了遊樂場。
時時的性子也是屬於大大咧咧的,一看到這麼多NPC還有遊樂設施,一下就撒了歡了。
“清清,咱們去玩旋轉木馬吧。”
林湛和聞欽兩個大男人本來不想參與進來,奈何阮頌湘和時時不停催促,他們也被迫上了旋轉木馬。
阮頌湘和時時搶先佔了兩匹馬,剩下的只有一輛南瓜馬車了。
林湛和聞欽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窩在南瓜車裡,顯得格外滑稽。
最要命的,還是路過的小女孩問自己媽媽,嘲笑道:“媽媽,這是不是同性戀啊?”
小女孩的媽媽一臉嚴肅,“不管什麼性別的感情都不能被開玩笑。”
聞欽和林湛的臉色瞬間一個比一個臭。
阮頌湘笑得都快岔氣了,轉頭偷摸著給林湛和聞欽拍了張照片,直接發到了朋友圈裡。
配文:respect——
兩分鐘後——
王春梅:哈哈哈,湛湛和小聞真好看。
阮大海:讓小聞過來陪我喝酒酒~
於是:我焯!揹著我們去搞這些花裡胡哨?!
舅媽:有點好磕。
祁舒:嘖嘖嘖。
聞然:原來給子是我舅。
其中有個不明所以的高中同學問這裡頭哪個是阮頌湘的男朋友。
她想了想,忍著笑回覆:猜猜看。
旋轉木馬停了下來,林湛也看到了朋友圈裡的動態,氣得揪住了阮頌湘的臉,“給老子刪了。”
“我不!”
阮頌湘躲到聞欽身後,只聽見時時發出了爆笑聲。
“清清,有人問哪個是老公,哪個是老婆?”
林湛的臉色更黑了,“聞欽,你不整一下這個小鬼?”
聞欽掃了眼身後的小姑娘,沒好氣道:“第一次進你的朋友圈,你就不能弄個好看點的?”
林湛瞪大了眼,“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
時時笑得肚子都疼了,轉頭看見鬼屋,拉著一幫人又重新排起了隊。
“湛哥,你怕不怕鬼?”
時時和林湛排在前頭,阮頌湘和聞欽排在後頭。
林湛表情有些心虛:“不怕。”
“呵呵。”阮頌湘像極了相聲演員裡負責捧哏的。
林湛惡狠狠回頭看了她一眼,“我本來就不怕。”
阮頌湘嘆了口氣:“想當年,不過是一部國產鬼片,某人看完了,還要我陪著去上廁所。”
聞欽挑了下唇,“膽子這麼大?”
林湛瞪著她,“別亂說,從來沒有這一回事,我哪有你的膽子小。”
“等會兒進去別哭爹喊娘。”阮頌湘微笑。
“你才是。”林湛冷笑了聲:“當年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姐,看完鬼片之後洗澡,看到窗外的一個黑影哭著大叫有鬼,開啟窗才發現是樹枝。”
“……”
聞欽的目光轉而看向阮頌湘。
“他純屬杜撰。”阮頌湘移開目光。
時時是完全不怕鬼的,等排到他們時,時時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頭。
幽黯通紅的燈光,周圍全是噴氣和哀慼幽婉的哭泣聲。
這對時時來說簡直是暢通無阻。
等再一回頭——
阮頌湘和林湛熊抱在了一塊。
“……”時時張大了眼,“不是說不怕嗎?”
林湛嚥了口水,“我不怕啊,我就是有點冷。”
阮頌湘:“我也不怕,我是怕林湛怕。”
身後跟著的聞欽笑了,“我現在知道你嘴硬跟誰像了。”
“什麼嘴硬?我可沒嘴硬。”林湛以為聞欽是在跟他說話,胡言亂語道:“你又沒親過我,怎麼知道我的嘴軟還是硬。”
阮頌湘瞪著林湛,“你還想親他?你變態。”
“怎麼?你吃醋?”林湛撒開她,一下就拽住了聞欽,“來,啵一個。”
聞欽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離我遠點。”
林湛:“害羞了。”
阮頌湘也衝了過來,抱住聞欽的另一隻手,“你不許親他。”
“你不說,我也不會親他。”聞欽失語。
“胡說,他在公寓裡的時候每天壓著我親嘴。”林湛朝阮頌湘洋洋得意。
“真的假的?”阮頌湘不敢相信地看向聞欽。
聞欽看向林湛,“別逼我在你最害怕的時候打你。”
林湛:“心虛了。”
從鬼屋出來,時時直奔摩天輪。
關鍵時候林湛去上廁所了,時時讓他們先上去,她在原地等一下林湛。
阮頌湘跟著聞欽坐上摩天輪。
湘城最高的摩天輪在體育館附近,他們現在所處的遊樂場的摩天輪,高度應該排得上第二。
天色暗沉,湘城的夜晚是沒有星星的,阮頌湘和聞欽對坐著,看著越來越遠的地上,湘城繁華的建築物都漸漸流入她的眼底。
“……”
“……”
聞欽看著小姑娘張望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上牽,輕喚了聲:“清清。”
阮頌湘轉過臉,其實她顯少聽到聞欽喊她小名,這樣聽著還有些不習慣。
“怎麼了?”
“手伸出來。”
阮頌湘乖乖伸出手,一個小豬佩奇的手環出現在她手腕上。
“這是什麼時候買的?”她被逗笑了。
“剛剛看到一個小姑娘戴著,覺得很可愛。”聞欽老實說。
她好笑道:“多大的小姑娘啊?”
“四五歲吧。”
原來在聞欽心裡,她的年紀和四五歲的小朋友很適配。
手腕上忽然又是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