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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阮頌湘趴在他肩上，才慢慢發覺自己這動作過於狂野了，支吾了幾聲。
“不是鬼。”
聞欽啞著聲，提醒：“是所以。”
“啊？”
阮頌湘愣了下，轉過頭對上了黑暗中，一雙亮晶晶發著光的狗眼，好奇地盯著他倆。
“…對不起哥哥。”
聞欽彎腰將人放下，躲避她的眼神，“沒事。”
“既然天黑了，也到點了，要不咱們一起去睡覺吧。”阮頌湘為了緩解尷尬提議。
“……”
一、起、去、睡、覺？
阮頌湘面上風平浪靜，心裡已經波濤洶湧了。
她又在口出什麼狂言。
非常好。
明天不上班了，去當鋪把嘴當了，夠她瀟灑餘生了。
“你害怕嗎？”聞欽冷不丁問。
阮頌湘：“不啊。”
天塌了也有她阮鐵嘴頂著。
“那走吧。”
聞欽拽住她的衣袖，往客房走過去。
“你睡著我再走。”
雖然已經逞強過了，但聞欽還是陪她走進了客臥。
她慢吞吞爬上了床，聞欽站在床邊，她客氣道：“你要不也上來坐會兒？”
“……”聞欽眸子動了下，忽然有些後悔陪阮頌湘進屋了。
她好像突然明白昨天她和聞欽是怎麼睡到一起了。
“哥哥，你坐著吧，你這樣看著我，怪像黑白無常來索我的命。”
聞欽坐在床邊的懶人椅上，也不說話，氣氛一度陷入了沉默。
“哥哥，你能說公主請睡覺嗎？”
阮頌湘轉過來，期待地看著他。
聞欽嘴唇動了兩下，轉移到另一個話題：“你明天要去哪兒？”
“哦對了。”阮頌湘想起了正事，“齊理導演給我發訊息了，說是資方選定好了女主，明天就準備進組了，我雖然不用全程跟組，但是導演說讓我露幾次面。
估計這幾天我都得去劇組，好在劇組是在湘城，要是在外地，我還得收拾行李。”
“那你早點睡。”
聞欽說了這聲就不再說話了。
阮頌湘點了點頭，半晌後才回過神，這人該不會是嫌棄她囉嗦吧？
“……”
夜色深沉，聞欽從床邊站起來，藉著月色，隱約可見女孩安靜好看的睡顏，於是將被子往上蓋了蓋，帶著點點促狹，極輕聲：“公主，晚安。”
客廳裡仍是一片漆黑，聞欽摸到沙發上的手機，手電筒的光一下便照到了煙盒。
他的手指摩挲了下，然後起身拿起了一邊的牛奶杯，溫度已經涼的徹底。
他喉結動了動，將牛奶一飲而盡。
玻璃杯最後穩穩放在煙盒上。
……
阮頌湘寫的小說是古言，後來改編劇本，對於設定上來說，資方沒有提出什麼要求，幾乎是按照原版拍攝。
這也是阮頌湘願意當編劇的原因。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改得面目全非。
劇組拍攝的位置定在了市裡的一座古城裡，又在原有的基礎上搭建了棚，阮頌湘趕到的時候，演員一個個都已經換上了妝造。
“阮編，你來了。”齊理從遠處走過來，將一個紅包遞給她，笑眯眯道：“開機紅包。”
阮頌湘愣了下，“我也有啊？”
“當然了。”姬煬的聲音輕飄飄從身後傳過來，“老人小孩都有。”
“？”
阮頌湘無語了，轉過去看向姬煬。
對方穿著身純白金絲繡羽衣，頭頂銀冠，一舉一動都有了古人的風雅，加之本身相貌俊美，便更加養眼了。
“那你是什麼？老人？”阮頌湘還記恨這傢伙上次灌她的事，沒好氣道。
“我是演員。”姬煬歪著腦袋，朝她笑得得瑟，“演員本來就有啊。”
“你可得了。”阮頌湘翻了個白眼。
“前幾天沒喝醉吧？”齊理關心。
阮頌湘：“還好。”
“呵。”姬煬要笑不笑，戲謔道：“我看你家聞欽哥哥倒是很著急。”
她皺著眉，“他說了，你是他的大學同學。”
“是啊。”姬煬沒正形道：“這麼說，你也得喊我一聲哥哥。”
“齊導、姬老師，輪到你們去拍照了。”上次來曠野喝過酒的女配角上來笑道。
一見阮頌湘也在，忙寒暄道：“阮老師，您好，還記得我嗎？”
上次那一夥人都是一起上來介紹的，雖說都是演員，可阮頌湘對這圈子裡的人也不能完全記清，靠著記憶勉強道：“你是璐璐老師？”
羅璐笑了笑，“是，老師，我全名羅璐。”
羅璐算不上當紅小花，只是在圈裡面待久了，常年擔當電視劇女配角，也因此被觀眾記住。
齊理問了聲：“女主來了嗎？”
姬煬嗤了聲：“人家恐怕還在堵車。”
這反應，看上去二人都不太喜歡被資方安排進來的女主角。
等二人走了，阮頌湘連忙繼續話題。
“你不用叫我老師，我這年紀小，受之不起。”
阮頌湘本來就比對方小了好些，還被叫老師，更不好意思了。
“不叫老師，那叫老闆娘吧？”羅璐笑道。
老闆娘？
阮頌湘愣了。
羅璐看她反應，以為她是不想公開，於是湊近小聲道：“老闆娘，您別擔心，我也是聞遠的藝人，聞總就是我老闆。
那天在包房，我見著他來接您了。”
阮頌湘忙道：“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我們只是住在一起。”
“……”羅璐的表情更精彩了。
“我懂，咱們做這行的，都不喜歡被曝光私生活。”羅璐眨了下眼，“老闆娘，你放心，我嘴很嚴的。”
阮頌湘剛想開口，一陣議論聲響起，羅璐轉過頭看去，吃驚道：“她怎麼來了？”
阮頌湘也看了過去。
來者穿了身白色包臀裙，身材曼妙，面容妖嬈明豔，踩著高跟鞋，一出場就引起一干人等的關注。
簡煙，娛樂圈一線小花，前兩年姬煬爆紅的古裝仙俠劇裡，她就是女主，被大眾冠有‘女性荷爾蒙’代表的存在。
阮頌湘沉吟了聲：“原來這就是女主。”
羅璐看著她，欲言又止：“老闆娘，你……”
“怎麼了？”她不解羅璐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羅璐猶豫了一番，才小聲道：“咱們圈裡之前都在傳簡煙會是聞家的少奶奶。”
她反應了一會兒，“簡煙和聞欽是……”
“圈裡都說他倆談過，而且聞總前幾次的酒會上有帶簡煙出席過。”羅璐面色複雜，“老闆娘，您千萬別跟聞總說是我告訴你的。”
阮頌湘愣了愣。
那聞欽還說他沒談過戀愛……
原來都是唬她的。
她深吸一口氣，心裡不知道怎麼的，有些不是滋味。
“聽說這次的女主角是被資方安排進來的，恐怕資方是想討好聞總，才把簡煙安排進來當女主。”羅璐嘆了口氣。
阮頌湘掃了幾眼簡煙，沒想到對方很快發現，並且徑直走了過來，“你好。”
她微微頷首，“簡老師你好。”
簡煙微抬下巴，睨著阮頌湘，“鞋放哪了？”
“？？”
阮頌湘一臉問號。
簡煙不耐煩地掃了眼阮頌湘，“反應這麼慢，怎麼進劇組的。”
簡煙旁邊的助理倨傲道：“還不快去把簡老師的服裝和鞋拿過來，著急要拍劇照了，笨手笨腳的。”
阮頌湘深吸一口氣，想了想，要是這是聞欽的前女友什麼的，總歸也算是熟人了，不好翻臉。
“不好意思，我不是管這方面的。”
簡煙嘖了聲，滿臉寫著厭煩，直接坐在了齊理給她搬來的座位上，餘光瞥了眼阮頌湘，對助理道：“記好她叫什麼名字，負責什麼，讓導演趕快找人補上，過幾天不用來了。”
阮頌湘簡直要氣笑了。
難怪人家說娛樂圈的演員紅了就會飄。
她之前在手機上刷到的簡煙那叫一個溫婉大方，這會子面對他們倒是不裝了。
難怪齊理和姬煬都不喜歡她。
“簡小姐，我本來過幾天就不用來，用不著你多嘴。”阮頌湘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道：“還有，起來，這是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