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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言以前沒來過這裡，最近一次是和江欣二人繞著這走了小半圈。沒繞一圈是因為這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建在城市邊緣，一直到沒路的地方，它的圍牆還在延伸。
李正言昨晚就和林有山打了個電話。他沒說什麼，很平和的跟他嘮了兩句家常，問他什麼時候有空，李正言說今天，林有山給他發了個通行碼，也沒多說。
大門下有幾個穿著制式服裝的年輕人，一身黑，看著很乾練，手裡拿著各樣的武器，只是不露寒芒。
走到跟前，有人拿著個電子裝置，叫住了他。
“做什麼的。”
“林有山先生叫我來的，這是通行碼。”李正言拿出手機，給他看了眼。周遭幾人氣勢有些變化，李正言感到陣陣危機。
那人拿著那儀器一掃碼，聽到了一句允許透過，那種危機感才消失。
“好了，林有山教授的辦公室在二棟，前面左拐直走就到了。不要亂逛。”
李正言點點頭，走了進去。
進了門，李正言一時覺得有些奇怪，但那奇怪感覺很快消失，李正言也就不深究，當作是異能學院的特色了。
很快就到了，那是一座類似於中學教學樓的建築。
門口又有人攔住他，還是相同的步驟。沒什麼問題，他走進了那棟樓。他沒敢亂逛，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徑直去向那辦公室，站在門口，他敲了敲門。
“請進。”是昨晚的那聲音，比電話裡聽起來還要溫和些。
李正言推門而入，一個很樸素的辦公室，一個富有文氣的人。
林有山戴著眼鏡，桌上堆滿了各樣的檔案。他是一個清瘦的人，見了面，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是生命，”他說，“你能感覺的到，對嗎？”
李正言點頭，不知怎麼開口，默默聽著。
“你應該已經覺醒了吧。”
李正言一頓，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不必擔心，不是生死，甚至不是任何東西，但你覺醒了，這很奇怪，但不是沒有先例。”
“只是他們都死了，他們沒有你的運氣，在覺醒之後就死了。”
“你身上那件帶著生命的機遇，他們沒有那樣的東西。”
“來這上學吧，我們需要你。”
李正言放下了心，“我是這麼想的，我就是擔心我覺醒的基礎是那些不好的東西。”
那人低頭想了想，道：“方浩然應該跟你講過普通人的情緒會去向哪吧。”
李正言點頭，他並不奇怪面前這人知道方浩然。
“生死其實是一樣的，而那些怪物，就是在某種狀態達到一定程度時候，就會出現，所以他們是純粹的。”
“但世界會平衡，所以正常情況是不會出現那些東西的。”
“有人搞鬼？”李正言問。
“有，但這不是根本。”
“你的能力是平衡，在你的域裡，所有人都會強制平衡，也就是變成一個普通人。”
李正言“嗯”了一聲，這他知道。
“那些純粹的怪物在你的域裡也會被壓制。但不會平衡。”
“為什麼？”
“它們是有實體的，如果它們按照你的標準，做了平衡，那他們是什麼？”
“他們是生命，自然造就的生命，他們甚至是智慧生命，他們有七情六慾，他們存在生死。”
“你的能力是限制它們的最好手段，也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危機。”
“所以...”
“所以？”
“我們希望你能儘早過來，搬來異能學院居住，這裡很大，外面有的，裡面都有。你還可以學到更多的相關知識。”
李正言看得出林有山眼裡帶有哀求，他是真的迫切希望李正言過來。
他知道為什麼，因為自己的危害吧。李正言坐在那沉默，他在考慮著這件事情。
其實他沒什麼可考慮的，他在外面已經是孤身一人了，身邊熟悉的人都沒幾個。
“我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就過來。”
“好。”他點頭，臉上帶有笑意。拿出了一份入學申請。
很簡單，就是同意進入異能學院學習。看了遍，李正言簽了字。
林有山還有得忙活，李正言也不多留，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一道身影在林有山身後浮現。
“我說的對吧，他會來的。”
“他很危險。”
“他只是個孩子。”
“我會跟著他。”
走到了那棟樓外，路上的人明顯多了，應該是碰上下課了。男女穿著各色的衣服，李正言站那看了許久。
“讓讓。”一個姑娘站在跟前，對李正言說了這麼句。
李正言這才發現自己擋住了那進樓的小門。
“不好意思。”他忙慌側身，那姑娘走了過去，李正言也回過神來，往外走了。
。
走出了學校，他就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危機感，往回退兩步，那種感覺又沒了。他不敢確定自己這能力，是不是又會牽扯到什麼東西。斷了回去的念頭，頂著這並不強的危機感，他坐上了回城裡的車。
一路無事，危機感卻並未消失。
他現在也算是入學了異能學院了，初中之後或許也沒他什麼事了。
他收拾了東西。
幾套衣服，主要是校服。一些生活用品，一床被子。
很簡單，但收拾一下，東西也不少。
順便做了次大掃除，算是對一直對他有所照顧的房東的一點回報吧。
在床下掃出了一個手鍊。木質的，挺漂亮。李正言對這些東西挺有興趣，就一併帶上了。
在那種危機感中坐了一夜。
清早，李正言給房東發了幾條訊息，鑰匙給了門衛，自己就這樣走了。
押金房東早早退給了李正言，算是對這個貧苦的小子一點關照。
坐上開往郊區的大巴，李正言就這樣，暫且離開了這座城市。
未來是什麼樣子的，李正言並不清楚，他希望一切都會變好。
在車上看著漸漸陌生的街景，李正言終於堅持不住，進入了夢鄉。
夢裡的他穿著光鮮的衣裳，背上揹著竹子，手裡什麼也沒有。
遠處傳來了危機感，他開啟了域，一揮手，就是無數把長劍，在空中游走。
劍都奔向了那一個方向，那個給予他危機的人。
或許是死了，危機感隨之消失了。
李正言被售票員拍醒。
“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