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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現實番外:蔣潯視角(虐,謹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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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蔣潯慢慢按下錄音鍵的開關,此時的他因為病痛的折磨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面色很是蒼白。

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沒有多久了,所以拼命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他講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是無比的溫柔,因為……

他剛剛看到了妹妹的畢業典禮。

他覺得好幸福。

蔣潯的手中還拿著妹妹的照片,按下錄音鍵後,慢慢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他希望自己不要忘記,所以留下了這段錄音。

錄音裡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妹妹的遺憾。

——

你好。

我是蔣潯。

如果你能聽到的話,記得告訴我,我是蔣潯。

如果我忘記了自己,記得提醒我,別忘了去找妹妹。

要從哪裡開始說起呢?

要跟誰去說我的故事呢?

我的生命路程其實很短暫,卻又覺得無比的漫長。

失去至親的痛苦,二十二年的尋找,真的好漫長。

擁有幸福的時光,五六分鐘的通話,真的好短暫。

但我依然不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後悔我所做下的一切一切。

唯一愧對的就是我妹妹……

如果哥哥能早點找到你就好了。

如果哥哥能再強大一點就好了。

如果有如果就好了。

那時,哥哥一定會拼命的保護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奄奄一息的被困在病房裡。

我逼著周燼不讓他聯絡你,但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你的聲音時,我心都要碎了,治療都沒有讓我這麼痛苦絕望過……

所以蔣潯要記得,要記得,要記得……

你不能忘了妹妹……

她是你除了祖國的最愛……

——

6月26日凌晨。

蔣潯再一次被推進了搶救室。

經歷過漫長的痛苦後,他陷入了嚴重的昏迷,身體內的各個器官都在宣告死亡,但他聽到了妹妹的聲音,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求著周燼代替他好好照顧妹妹。

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說出了自己的遺憾。

痛嗎?

不痛。

遺憾嗎?

遺憾啊……

他堅持到了凌晨四點,整個人彷彿被撕裂了一樣,耳邊傳來滴滴滴的心電圖警告聲。

再次醒來。

他已經不在了。

A市連下了三天的暴雨,蔣潯冒著暴雨去了妹妹所在的城市,遠遠的看了她一眼。

來之前想著,看一眼就走……

但看到了,就不捨得走了……

蔣潯看著妹妹收拾著行李,放棄了很好的工作機會,義無反顧的去了A市。

蔣潯聽到妹妹說,她想尋找一個答案,不論結局如何,她都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拋棄。

明明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為什麼還是覺得好痛……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沒有人看到沒有人聽到的地方,蔣潯眼角泛紅,不停地跟妹妹說著對不起。

蔣潯曾無數次的悄悄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妹妹。

可是抱不到……

蔣潯在看到妹妹被綁架的時候,他拼了命的想要去救妹妹。

可是救不了……

他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妹妹被周燼和刑偵隊的其他隊員救走的時候,待在工廠內的蔣潯才麻木的離開了現場。

不久後,蔣潯看到妹妹進了刑偵隊,那兒是他付出青春和生命的地方。

也看到周燼和妹妹慢慢走到了一起,氣得不行,想要去周燼的夢裡狠狠的揍他幾拳,但最後還是沒動手。

如果他活著,一定會揍。

但他不在了,只有周燼能護著妹妹了。

耳邊傳來了陌生而又冰冷的聲音,問蔣潯,“你怎麼還不走啊?”

蔣潯沉默了一會兒,說,“再等等……”

後來。

妹妹身份暴露,明明有機會離開的,但她為了不暴露警方留在繆爺身邊的臥底,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

“聽話,不要去……”

“霧霧,哥哥求你了……”

可是不論蔣潯怎麼勸,沈黎霧的選擇,都跟蔣家人一模一樣。

看到繆爺用已故父母的影片來折磨刺激妹妹,蔣潯守在沈黎霧身邊,明知道是無用功,但還是顫抖著伸出手擋住了霧霧的眼睛。

“不看,霧霧不看……”

“哥哥在呢,霧霧會沒事的……”

明明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人,此刻卻無助的守在妹妹身邊,承受著偌大的痛苦。

蔣潯渾身都在發抖,他一聲又一聲的安慰著妹妹,甚至跪下來祈求上天,“讓我一個人痛就好了,我願意十倍百倍的替她承受這些痛苦,為什麼不能放過她……”

“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再也不見我妹妹了,我現在就走,誰能替我救救她……求求你們……”

沈黎霧得救後。

他聽到有人說——

天亮了。

蔣潯,你看到了嗎?

蔣潯站在陽光下,看著周燼抱著妹妹平安的離開了現場,他的眼中有淚水掉落,輕聲說:“我看到了,謝謝。”

……

妹妹平安後,蔣潯履行了對上天的承諾,他回到了烈士陵園,再也不會去見妹妹了。

過了一段時間,周燼帶著霧霧來了墓園。

當蔣潯看到朝他笑著的妹妹時,眼眶在瞬間變紅,但還是輕聲回應著妹妹說的每一句話。

沈黎霧說,“為什麼哥哥有點笨呢?我不在乎什麼大張旗鼓的儀式感,你可以偷偷的來找我,我們偷偷的見面呀。”

蔣潯身形微微顫抖著,他用盡所有力氣剋制著自己的難受,低聲說,“嗯,哥哥太笨了,對不起霧霧……”

沈黎霧說,“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都只要蔣潯一個哥哥。”

蔣潯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眼底淚光閃爍,溫柔笑著說,“下輩子,哥哥一定會找到霧霧的……”

沈黎霧離開之後,蔣潯跟上天說,“我妹妹沒有帶鑰匙,我去送她回家,就這一回。”

沈黎霧去到蔣潯的家裡後,把自己關在房間,崩潰大哭了一場。

她說她沒有家了。

蔣潯此時就在家裡,想安慰妹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連他都離開了妹妹……妹妹徹底沒有家了……

沈黎霧在哭。

蔣潯在幫她擦著眼淚。

雖然根本沒有用,但他還是單膝跪在妹妹身邊,小心翼翼的安慰她。

“不哭了……是哥哥的錯……”

直到周燼進來後,蔣潯才帶著不捨回了烈士陵園。

那個冰冷的聲音又出現了,問蔣潯,“什麼時候離開?”

蔣潯說,“再等等……”

等啊等,等到了霧霧恢復原本的生活,等到了新年,等到了……判決書。

他站在自己的墓碑前,聽著妹妹宣讀著判決書上的內容。

迎著光,溫柔笑。

看到妹妹哭了的時候,蔣潯聲音特別輕,安慰說,“沒事的,不哭了霧霧。”

“哥哥很好,爸媽很好,我們都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

只要妹妹能夠幸福平安,蔣潯就沒有遺憾了。

二十二顆糖,蔣潯沒有收到。

但是他收到了妹妹送來的那個硬幣。

還記得嗎?

新年包餃子的時候,其實是霧霧吃到了餃子裡包著的那個硬幣,她把它送給了哥哥。

蔣潯拿到了妹妹送來的那個好運硬幣。

這時,又有個冰冷的聲音問蔣潯,“什麼時候離開?”

蔣潯望著遠方的日出,帶著一種溫柔的遺憾感,輕聲說,“再看一會兒就走了。“

在那段看不見光的日子裡,妹妹是蔣潯唯一的盼頭。

終有一日尋得黎明。

可……

再無一日看到黎明。

——

猶豫了好久,還是寫了這篇蔣潯視角的補充,是初見,也是告別。

最好的蔣潯,希望下輩子的你能得償所願。

謝謝大家的祝福和留言,蔣潯說:

“我收到了,謝謝你們。”

“再見,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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